翌日清晨,溫若初早早就醒來,獨自趴在江宴之的書桌上,搗鼓著讓聆玉從府外醫館買回的草藥和蠟油。
深秋時節,京城的風愈發淩冽,好幾次吹得臉上幹疼。
想自己搗鼓些霜膏用在臉上。
自己那麽細的臉蛋可不能被凍壞了,可是很珍惜自己容貌的。
忽然,聆玉敲門進了書房,語氣有著不易察覺的慌。
“小姐,皇後娘娘想邀你進宮一同用早膳,車駕已經候在府外了。”
溫若初停下手中的搗鼓,不明所以地看向聆玉。
“皇後娘娘?是誰?”
“皇後娘娘正是主子的母親。”
溫若初府約莫半月,隻知道自己夫君是元啟國太子,其餘的一概不知,一直被江宴之保護得很好。
隻有昨日,江宴之不對行蹤做任何藏後,宮中才知道溫若初的存在。
這不馬上來請人了。
聆玉未探出華宜皇後此舉的意思。
昨日之事,聆玉也聽趙風說了,就怕華宜皇後是來刁難的。
畢竟姑娘的份還無從得知。
如今隻能盡量提醒溫若初在儀態上別出錯。
“小姐,我為你換裳,塗些口脂吧。”
雖說未施黛的小臉依舊得驚人,但麵見皇後還是加點胭脂和口脂顯得得些。
溫若初聞言點了點,乖巧地爬起,任憑聆玉在一旁為裝扮。
“聆玉,我一會兒進宮是不是可以去找夫君?”
糯的聲音裏並沒有一膽怯,反倒帶著迫不及待。
“主子如今在大殿上朝,若是小姐想要找主子,可以與宮裏任何一支巡衛隊說。”
聆玉把腰間的暗衛腰牌遞給溫若初。
宮裏的巡衛隊是主子一手組建的,他們看到太子府的腰牌自會幫助溫若初。
聆玉憂心忡忡地把溫若初送上車架。
今日皇後隻邀請了溫若初,聆玉自然是不能陪同進宮的。
反觀溫若初也並不膽怯,神輕鬆地如同外出遊玩。
“一會兒就可以去夫君辦公的地方瞧瞧了。”
江宴之在宮中的時間遠比在府中多。
溫若初又粘他粘得厲害。
之前就有提過,讓江宴之帶一起去宮中陪他辦理公務,皆被江宴之拒絕了。
這次可是他母後邀請去的哦。
溫若初喜滋滋地想著。
......
一刻鍾後,馬車穩穩地停在宮門前,華宜皇後旁的桂嬤嬤已在宮門等候多時。
一雙白玉雕塑而纖手掀開車簾,搭上一旁宮的手背。
桂嬤嬤聞聲去,心中難免驚豔,多致的人兒啊,就連寵冠六宮的淑妃娘娘在其麵前都黯然失。
“姑娘,皇後娘娘已在承乾宮布了膳,宮中不允駕車,還煩請姑娘跟老奴走上一番。”
桂嬤嬤收起緒,恭敬地朝溫若初說到。
溫若初微微俯,“那就多謝嬤嬤了。”
嗓音,聽得嬤嬤又是一陣歎,殿下哪尋來的妙人兒。
一路行至花園,本就暗的天空忽而飄起細雨,未帶油紙傘的眾人,隻好先進到一旁的小亭子裏避雨。
雨勢越下越大,厚重的雲層雷電翻滾,風起雲卷間,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重重砸在青石板路上。
皇後邊的大宮冒雨跑了過來,神慌張,“桂嬤嬤不好了,娘娘頭疾又犯了。”
華宜皇後的頭疾已犯了多年,每當雨天就會疼痛難忍。
前段時日殿下前往祁州元祖森林,也是為了娘娘尋來幾味重要的藥引。
“姑娘實在對不住了,皇後娘娘抱恙,老奴需先行回去。如今雨勢太大,還請姑娘稍等片刻,老奴命人送雨過來。”
桂嬤嬤麵帶急,跟溫若初道了歉。
“嬤嬤無需多慮,以娘娘子為重,我在這等著沒事的。”
的小臉並沒有任何不妥的緒。
嬤嬤點了點頭,叮囑好留下的幾名宮伺候好溫若初,這下才放心地回了承乾宮。
雨滴垂落在清澈見底的水塘上,濺起一窪窪可的水坑,水中的魚兒似是找到了趣事,歡快得圍繞著一潭潭小水窪遊。
溫若初饒有興趣地端坐在石板長凳上,關注著水中的錦鯉。
這幾尾錦鯉被養得很好,泛金的魚尾,胖嘟嘟的子。
溫若初忍不住把手出亭外。
纖長的食指輕輕劃過水麵,帶起一串晶瑩的水珠,魚兒歡快得環繞在四周。
“哈哈,魚兒不要咬我~”
聲音可欺,令人心底忍不住的。
撐傘而來的謝餘白,自然被亭中那抹所吸引。
今日上完早朝,陛下留下了幾名閣的人商討要事。
如今事閉,方才能出宮。
花園是一條出宮較為清幽的路線。
他想著深秋的桂花應是開了,正巧路過看看。
未曾想,遇到了幾日前,自空竹寺中偶遇後,一直被他在心底的姑娘。
謝餘白看著溫若初未梳婦人發髻,想來並不是宮中的娘娘。
邊又候著幾名宮,或許是哪位娘娘家中的親戚,約來宮中相聚。
謝餘白理了理上一不茍的袍,下心底的張,朝亭中與魚兒玩耍的溫若初走去。
“姑娘,可是需要油紙傘?”
二十歲剛及冠的年,聲音溫潤,如冬日暖泉。
溫若初聞聲去。
來人一襲深紅袍,和的五與聲音一般,給人一儒雅的味道。
可溫若初並不認識他,“謝謝公子,不需要了,我在這兒等嬤嬤。”
若是錯過這次,謝餘白不知未來還能否遇到。
也不顧唐突了佳人,不委婉問起溫若初的份。
“是在下唐突了,不知姑娘是在等哪位嬤嬤?”
溫若初奇怪地看著眼前,明顯對關注過度的謝餘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一來是真的不知道那位嬤嬤什麽。
二來有些害怕,周圍都是陌生的人,好想夫君哦。
麵對溫若初的回答,謝餘白明顯有些失落。
既然佳人不願份,他自然不能死皮賴臉的上前。
正巧此時皇後宮中來了人。
帶著雨蓬和油紙傘,把溫若初請回了承乾宮。
“姑娘,實在是對不住,我們是奉娘娘的口諭,來接姑娘過去的。”
宮細心地給溫若初披上雨蓬。
因不識溫若初的脾氣,語氣中帶著惶恐,深怕被一個做不好被責罰。
溫若初的小臉揚起了笑,“今日雨水太大,怪不得你們。”
整理好後,一眾宮簇擁著溫若初往承乾宮走去。
一旁的謝餘白自然不認識皇後宮中之人。
隻能矗立在亭中,看著溫若初遠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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