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停在了家裏大樓門口,紀雲深代了一聲便走進家裏客廳,母親與堂姐正在談話。
電視開著,兩人的注意力卻不在上麵。
鄭蓉見兒子難得回家,步履匆匆,明白紀雲深並非回家裏過夜,隻是回家一趟拿點東西就出去。
“雲深,過來。”
紀雲深下樓後被鄭蓉住,雖不太願,也往們那邊走去。
問話的並不是鄭蓉,而是堂姐紀月,“雲深,意意是不是換老師了?”
聞言,得知並非是催他去見某個名媛,微微皺著的眉頭緩緩鬆展,“應該是。”
紀雲深並不確定周嫵靈是去機構工作還是去幫忙,看的子跟小朋友得來,也有可能是在姐姐機構工作。
這年頭,並非在國外待幾年便是有才之人,多的是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去國外鍍金,回來就說是海歸。
紀雲深並非覺得周嫵靈就是這種人,但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紀月對紀雲深的回答略有不滿,“送意意下來的老師是不是以前那個?”
“不是。”
紀月心中已有幾分確定自己的想法,“你看這燈籠跟小花。”
紀雲深已經看到了,“意意還小,燈籠做這樣子也算不錯了。”
“要是意意做的我也忍了,可意意說是舅媽做的。”
“小花才是意意做的。”,紀月補充。
紀雲深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如果堂姐不說是燈籠,他肯定想象不到這東西跟燈籠有關係。
手笨這樣,看來純粹隻是去幫忙。
“不是老師。”
“雲深,我現在不管是不是老師,你沒聽出來嗎?意意說的是舅媽,怎麽能這樣教小朋友說話。”
紀雲深聽出來了,“你們在意意麵前談這些話題,你怎知道是別人教?或許是你們經常在意意麵前說這些無聊的東西。”
紀雲深低頭看了眼腕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還有事。”
“雲深,喝了酒別開車。”,鄭蓉叮囑。
紀雲深上濃濃的酒氣,說不定才從哪個酒局上回來,與他隔得不算近,都聞到了這濃鬱的酒氣。
“有代駕。”
鄭蓉看著紀雲深走出客廳,轉頭與紀月對視一眼,思考了許久才悠悠開口道:“我們有在意意麵前談這些嗎?”
紀月也懵懵的,認真想了一番,搖搖頭。
最近一年,紀家長輩催紀雲深結婚催得,今年便三十歲的男人,還沒談過,清心寡,毫不近。
家裏人還曾擔心紀雲深是不是不喜歡人,紀雲深否定,長輩們這才稍稍放下提著的心。
既然不是就好辦,家裏人努力把南江的名媛介紹給他。
可紀雲深像塊石頭,油鹽不進,還差點跟家裏人鬧翻,最近幾個月都不肯回家。
隔壁裝修太吵,紀雲深寧願去酒店住了兩個月也不回家,紀家人這才歇了心,隻暗給他介紹。
“嬸嬸,我明天得去見見那個老師,看下究竟是誰的問題。”
“去一趟也好,可要緩點說,別跟人家急眼。”
“嗯,夜深了我先去睡了。”
紀月的丈夫沈潤出差去了,父母這些天也不在家。嬸嬸喜歡熱鬧,紀月幹脆帶著孩子到叔叔家住幾天。
深夜,紀雲深帶著疲憊回到雲苑,家門口放著一堆禮品,禮品盒夾著的白紙條尤為顯眼。
【你好,我是對麵鄰居,一點薄禮,還請笑納。】
字跡娟秀,看得出是生寫的字,連筆嚴重,許是習慣了寫英文。
紀雲深開門進去,貴重的禮品被隨意擱在了角落裏。
翌日,周日早上,紀月送沈意到機構,明確要見一下昨日帶沈意的老師。
周知也並不清楚紀月的目的,看的臉如常,也看不出喜怒。
“沈太太,昨日帶意意的是我的妹妹,隻是幫忙看一下孩子,教學還是其他老師在教。”
“原來是這樣,意意看起來很喜歡周老師的妹妹,既然來了,認識一下也無妨。”
紀月鐵了心要見周嫵靈,周知沒辦法,出去給妹妹又打了個電話去催。
辦公室裏,紀月已經喝了幾杯茶,還不見人來,心裏漸漸也有了一些緒。
見狀,周知心裏也有些慌,是知道紀月是什麽份,丈夫還想與紀氏合作,萬不能把人給得罪了。
十點剛過,周知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周嫵靈。
周嫵靈眼下掛著淡淡的烏青,明顯的疲憊,珊珊來遲。
“你昨晚幾點才睡?”
“沒多晚,早的,也就清晨六點左右。”
周知:“……”
許是去打麻將了,這個妹妹酷打麻將。昨夜周嫵靈下午再過來,跟另一個老師換班,沒料到沈太太會過來。
“跟沈太太講話要客氣一點。”
“知道了。”
周嫵靈推門進去,正在給丈夫發信息的紀月抬頭看了過來。
紀月微微吃驚,心中的不悅煙消雲散。
這人不就是在酒吧裏跟紀雲深熱吻的孩子嗎?紀月在丈夫的兄弟群裏看了多遍,一眼便認出了周嫵靈。
“沈太太你好。”
許是沒睡好,周嫵靈聲音裏帶了一沙啞,卻語似黃鶯聲妙輕靈。
“你好,周小姐。”
周嫵靈坐在了紀月對麵,發現對方在盯著自己的臉看,早已習慣這種形,隻是對方的眼神喜悅之意太盛,這就讓人奇怪。
“沈太太,是有什麽事嗎?我姐說你很著急要見我。”
周嫵靈心裏已有一些猜測,擔心是意意跟家裏人說找到舅媽這個事。
畢竟這小丫頭昨日見到紀雲深時開口便是這句話。
紀月收好緒,原本要問的話已不需再問,難怪昨夜雲深字裏行間對意意的“新老師”都頗有維護。
“意意說新老師很漂亮,很喜歡,我來看看是怎樣的人讓意意這樣喜歡。這樣一看,周小姐果然是傾國傾城。”
不但意意喜歡,意意的大舅舅似乎也很喜歡。
“沈太太謬讚了。”
周嫵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睛略有幹。
見狀,紀月也沒有再打擾,打了招呼便起離開。
“靈靈,你跟沈太太說了什麽?”
跟剛進來時明顯是兩副樣子,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喜笑開。
“什麽都沒說,逮著我誇了一頓,還說非常謝我跟意意玩得這麽開心。”
“這樣嗎?”
周知奇怪,沉思一會也沒想明白,轉頭便看到周嫵靈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周知搖搖頭,從櫃子裏拿了張薄毯子出來,給周嫵靈蓋上,隨後放輕腳步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