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眼睫輕,不由自主地攥了指尖,而后又仿若未聞似的,神淡淡的繼續吃東西。
只是之前還覺得胃口不錯,現在看著味佳肴,不免有些喪失了興致,味如嚼蠟。
果真是討人厭,盡會敗壞的胃口。
“媽,你說的是真的嗎?”溫雨眠面驚喜,還帶著屬于小兒家似的。
姜淑柳笑彎了眼:“當然了,媽媽已經跟淮敘的小姨約定好,就在北館。”
溫窈作一頓。
“竟然是在北館嗎!”溫雨眠聽了以后就更興了,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溫學閔也出滿意的神來。
北館,雖然僅僅只有兩個字,但這是一種權財的象征。
值得一擲千金的餐館,從來都只對上流圈開放,接待的全是各界的知名人士豪門貴族,極其難預約。
前段時間溫學閔生日,有心想去北館包房,卻被告知預約已滿,甚至排到下月中旬。
而今,僅僅只是為了一頓飯,想不到晏家那邊就安排在了北館。
可想而知,晏家那邊對溫家,對溫雨眠的看重。
“啪!”
溫窈沒了耐,直接摔了筷子站起來。
突如其來的發難令對面正愉悅的三人同時一愣。
溫學閔沉下面孔呵斥:“你干什麼,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溫窈撂歪了座椅,面無表丟下一句話:“沒胃口,不吃了。”
溫學閔氣得膛劇烈起伏,心里眼里全是對這個兒的失。
姜淑柳和溫雨眠母倆對視一眼,連忙靠過去,一一的輕聲安,又拿了些晏家那邊的話頭,這才把溫學閔的怒氣給平。
溫窈抿著,盡量的克制著怒氣,腰得筆直,步伐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房間,猛地摔上了房門,干脆利落的反鎖住。
才恍然松了口氣的彎下了腰,忍不住倚靠著門板下來,用手環抱著自己,格外的用力。
頭抵著膝蓋,呼吸很沉重。
開始懷疑自己這麼做到底對不對,可事都已經發生了,都走到這一步了——
溫窈驀然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梳妝臺前,拉開屜,從里面拿出那枚黑的微型記錄儀,漸漸的攥了。
力量大到指尖泛白。
這里面,記錄了昨晚瘋狂的一切,是趁著晏隨去浴室洗澡時放置的。
作為拿得出手的把柄。
“咚咚!”
門被敲響。
溫窈寒了幾分目,將東西重新收好,隨后朝門口走去。
溫雨眠的得意的聲音從外面響起:“姐姐,是我。”
溫窈開了門。
溫雨眠正靠在門上聽靜,不想猛地一開,沒站穩霎時踉蹌。
溫窈沒打算扶,姿敏捷迅速的往旁邊一躲。
溫雨眠眼疾手快的扶住門框站好,順手了頭發,對于溫窈見死不救的舉臉上出些怒來,“姐姐已經都將爸爸惹生氣了,現在還是安分點比較好。”
“你有事?”溫窈懶懶站在旁邊,口吻淡漠。
溫雨眠這才揚了揚角,下微抬笑說:“當然有了,爸爸說了,今天晚上去北館吃飯,姐姐你也要去。”
溫窈似笑非笑的盯著:“是嗎。”
“當然。”
然而下一秒的話卻讓溫雨眠臉大變:“你就不怕晏隨看上我,沒看上你,你丟不起這個臉嗎?”
溫雨眠僵著臉,咬牙切齒:“姐姐未免也太自信了,真以為自己是仙下凡,誰都會喜歡你嗎?”
溫窈向陳述一個事實:“向來如此。”
聞言溫雨眠的鼻子都差點氣歪。
的確,溫窈只比溫雨眠大一歲,從小到大,似乎所有環都在溫窈上,但凡對溫雨眠有些好的人,最后都全數倒戈,了溫窈的下臣。
最可恨的是,溫窈總會時不時的拿這件事來刺激,直到出國后這種況才好一些,誰知道溫窈在國外待了不過兩年,竟然又回來了。
自從溫雨眠年后,姜淑柳暗地里已經都給相看了不世家豪門,最后訂下了晏家。
在好不容易有一點進展的時候,溫窈卻突然回國了,雖然在的攛掇下,又有姜淑柳的枕邊風,溫窈也被迫有了個訂下來的相看對象,但始終還沒到真正訂婚那一步。
如今又聽到這樣說,溫雨眠怎麼可能心里不慌,對晏隨很滿意,絕對不會再讓溫窈這個心機婊搶過去!
這般平穩了心態后,溫雨眠倨傲頷首道:“姐姐可能要失了,阿敘不是那種淺的人。”
怕死不改,溫雨眠加了一劑重藥:“關姨要是泉下有知,知道姐姐竟然是那種喜歡勾引男人、又熱衷于當小三的人,估計都不能安生,也不知道會不會為了生下姐姐你,喪失了自己的生命而到后悔呢。”
關嘉容,溫窈的母親,溫學閔的原配夫人,逝世于出生的那天,產后大出而亡。
溫窈略一偏頭,盯著自己的手,鮮紅的甲,看起來有些瘆人。
抬了抬手。
溫雨眠警惕的盯著,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你、你做什麼,難不還想手打人?”
“打你?”溫窈輕笑搖頭,微微瞇了下眼,徒然握拳,甲猛力挫斷在掌心,發出一聲悶響,隨后指尖拂過,將殘碎的甲掃出手中,“我怕臟了自己的手。”
溫雨眠的面容一瞬的扭曲。
不得不承認,溫窈的確是起了想要打溫雨眠的心思,因為欠打,既然不會說話沒教養,那不介意親自來教教。
可已經做了初一,也不怕做十五,就怕打草驚蛇。
人都喜歡做夢,越是憧憬就越害怕失,溫窈打算親手打破的夢境,讓驗到這人世間的險惡,這個來自溫雨眠繼姐,溫窈的友好饋贈。
覺得壞下作是嗎,那就更壞一點。
認為晏隨完優秀是嗎,那就狠狠地將他拽下神壇,與其他普通男人無異,同樣是會被引得無法自拔。
以作餌,萬無一失。
“妹妹也不小了,可要懂得禍從口出,姐姐我脾氣不好,萬一哪天我這一掌——”溫窈話說到一半突然出手,溫雨眠嚇了一大跳。
而后笑著道:“啪,一下甩在妹妹臉上,千萬別疼才是。”
溫雨眠氣急的咬牙低罵:“瘋子!”
說完就跑,仿佛后有洪水猛在追似的。
在離開后,溫窈臉上的笑落下來,變得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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