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仙人，在你夢里做了什麼？”容氏問道。

“自是帶我去天上玩耍，對我說了許多話，也帶我看了許多東西。”漪如把玩著那珍珠絨花，似不經意地說，“我還夢見了徐夫人。”

聽提到自己，徐氏也不由興趣起來。

“君夢到了妾？”笑道，“莫不是妾也隨君到天上玩去了？”

“卻不是。”漪如看著，眨眨眼，“我夢見夫人到鴛鴦湖上去，登上了一艘畫舫。那畫舫上繪著凰，甚是漂亮。”

徐氏聽著，笑意凝在邊，目微變。

“而后呢？”容氏問道。

“而后，仙人就將我帶走了。”漪如一臉無辜，“我本想跟著徐夫人去玩，可仙人不讓我去，說天上更好。”

容氏笑道:“如此說來，那仙人當真無趣，讓你見了徐夫人，卻不讓你去找。”

“君就夢過妾這一回？”徐氏卻面平靜地問道，“可還有別的？”

“不記得了，只記得這些。”漪如說罷，轉撲進容氏懷里，“母親，我又困了……”

“困了？”容氏抱著，皺眉，“不是才醒來，怎這般易乏？”

“何不請太醫來看看。”徐氏盯著漪如，“妾看君面不好，只怕還未好全。”

“確未好全，太醫日日都來，藥都不知吃了多。”容氏將漪如抱在膝上，道，“中宮前番賜下的安神藥也吃了，效用甚佳。”

徐氏頷首。

二人又寒暄一會，徐氏說還要回宮復命，起告辭。

看著的影消失在堂外，漪如雙眸沉靜。

“怎不鬧了？”這時，容氏忽而在腦門上輕拍一下，“你啊，總是這樣，不便不耐煩，總想著將客人趕走。”

“哪里是不耐煩。”陳氏在一旁笑道，“是饞宮里送來的點心，不好當著崇寧侯夫人的面吃了，就不得人家快些離開，是不是？”

漪如著們，出笑意。

“我就想和母親在一起。”把頭埋在容氏懷里，輕聲道，“全家都平平安安的，再無后患。”

后面這一句，的聲音很小，容氏沒聽清，笑嗔一聲:“你啊，這般任，將來了宮，如何了得。”

漪如沒說話。

宮。聽著容氏和陳氏嘮叨，雙眸幽遠。

此事，從前沒有真過。這一次，會讓它離得更遠。

*

除了漪如之外，容氏和嚴祺還有一子一。

兒子嚴楷，比漪如小三歲，今年六歲；兒嚴玉如，如今剛滿四個月，還在容氏的肚子里。

與漪如記憶中那已了翩翩年的嚴楷不同，他此時正是貓嫌狗煩的年紀，到鉆到跑。

漪如見到他的時候，他渾，臟兮兮的。跟在他后面的兩個家人也是似落湯一般，見到容氏，都哭喪著臉。

嚴楷看著母親板起的臉，卻笑嘻嘻的，張開手掌，里面躺著一塊潤瑩白的石子。

“這是我在池子底下找到的寶貝。”他得意道，“送給母親，母親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