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及底線,鍾靈毓一般都抱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原則。
人微言輕,還有母親,自保是正道。
至於嚴舂昌,他沒得逞,反而被砸破腦袋。
隻要以後不再來擾,無論嚴舂昌是否會被沈懷洲保釋,都不關心。
再者,就江綜睿想攪混水這一點來說,不想為他和沈懷洲爭鬥的炮灰,不如把事按下不提。
不過這件事,倒是教給一個道理,平日裏,還是要帶槍的。
鍾靈毓從箱子裏,將那支朗寧翻出,放進手袋,一早便去鋪。
臨近中午,江綜睿突然過來擾。
他還是一白西裝,頭發梳得油亮整齊。
也虧得他生得漂亮,不然這一打扮,未免太油膩。
“姐姐!”江綜睿湊過去打招呼,“忙呢?”
鍾靈毓:“二要買服嗎?”
“不買服。”江綜睿胳膊肘靠著櫃臺,抬手撥了撥額間的碎發,“我是來告訴你,嚴舂昌一大早,就被沈懷洲派人接走了。”
鍾靈毓熨燙著服,垂眸哦了一聲。
江綜睿歎息一聲,“我知道姐姐不開心,沈懷洲那混賬,玩弄你。他為了未婚妻,這麽委屈你,我真心疼。”
“二不去演電影,真是可惜了。”
“姐姐別這麽說,好歹咱們小時候也有,我真的心疼。”
“什麽?”鍾靈毓微微抬眸,“把你踹下河的?”
江綜睿掩笑,“可不是嗎?你往我屁踢的那腳,我到現在都記得,姐姐小時候真夠彪的,得虧我屁夠,命夠!”
神經病!
鍾靈毓懶得理他,幹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偏偏江綜睿,聒噪個不停,當真比蒼蠅還煩人。
很想拿個塞子,將耳朵堵上。
怎麽會有這麽煩人的家夥?
江綜睿實在看不懂,鍾靈毓是怎麽想的。
油鹽不進,又說不通。
江綜睿想要把手搭在肩膀上,套套近乎。
鍾靈毓猛地拿起熨鬥,往他指尖快速按了一下。
“哎喲——”
江綜睿捂著針紮一般的手指,一蹦三尺高,驚惶地眨了眨桃花眼。
“抱歉,二。”鍾靈毓淡定地收回熨鬥,“手了。”
“姐姐明明是故意燙我。”江綜睿了指尖,一臉委屈,“不過隻要是姐姐,我一點兒都不生氣,我願意被姐姐欺負。”
鍾靈毓眉心跳了一下,沒理會。
江綜睿也知道自討沒趣,再加上等會兒還有正事,他沒再糾纏,隻揮了揮手,曖昧道:“姐姐,我會想你的。”
“二慢走!”
江綜睿失笑,這人真不好。
他轉離開。
鍾靈毓這才鬆了口氣。
傍晚,下工,便瞧見警備廳的巡警,在牆上布告。
湊上去瞧了一眼,是尋人啟事,尋的人...竟然是嚴舂昌?
嚴舂昌不是被沈懷洲帶走了嗎?
為什麽要滿大街找他?
鍾靈毓不解,但也沒多想,趁著天還亮,趕回家了。
又過了三日,嚴舂昌的尋人啟事被撤。
沒放在心上,隻是中午休息的時候,李副突然找來,讓跟他走一趟。
李副來找,必然是沈懷洲的意思。
鍾靈毓手心冷汗粘膩,“帥他找我做什麽?”
李副耐心答道:“帥前幾日待在駐地練兵,這幾日騰出空,要理一些事。事和鍾小姐有關,所以請鍾小姐過去。”
“我能不能...不去?”鍾靈毓試探問。
李副失笑,“您若不去,帥會生氣。到時候我遭殃,您也遭殃。”
歎了口氣,鍾靈毓和老板說了聲,便坐上汽車,隨李副去了一家戲院。
他們上了二樓包房。
包房裝潢古古香,窗戶半敞,一眼下去,就是戲臺。
雕花木椅上,沈懷洲一筆的黑西裝,中叼著雪茄,正從窗戶探著看戲。
青煙籠罩著他淩厲深邃的眉眼,徐徐中有幾分朦朧。
他偏頭過來,麵無表的臉,忽地揚起笑容,“過來!”
李副把門關上。
鍾靈毓站在原地,沒,“帥若有事,這樣說就好。”
“同樣的話,別再讓我說第二遍。”沈懷洲的語氣,平添幾分淩厲。
鍾靈毓挪過去,便被他手,拉坐在上。
他抱著輕吻,“這幾日可有想我?”
“想了!”鍾靈毓賭氣道。
沈懷洲失笑,“上次我派人去你家布置,可喜歡?”
“我和母親,素簡樸,那些東西不太相宜,帥若得空,還是讓人搬走吧。”鍾靈毓偏頭,不讓他親。
沈懷洲掰著的臉,“如此,再換別的就是,不妨事。”
“帥有這種養婦的閑錢,不如去幹點兒別的正事。”
“胡說八道。”沈懷洲嗬斥,“再說這種話,把你屁打腫。”
鍾靈毓氣紅了臉,不再說話。
他拉著聽戲,沒一刻鍾,就待不下去了,“帥,你不是找我有正事?”
“急什麽,先看戲。”跟著戲的節奏,沈懷洲用手指點著桌麵,興致正濃。
這時,包廂門被推開。
鍾靈毓下意識去,不由大驚,竟然是霍凡紓。
霍凡紓看到沈懷洲懷裏的鍾靈毓,先是一愣,而後,臉扭曲發黑。
方才李副派人來接,以為是來和沈懷洲約會,特意隆重打扮。
如今,竟讓眼睜睜看著未來夫君,同其他人,在戲院包間卿卿我我,你儂我儂。
這如何能忍得下去。
咬著後槽牙,霍凡紓額間出青筋,“懷洲,你這是什麽意思?特意我來,就是讓我看你和別的人親熱?”
“我有那麽閑?”沈懷洲眼皮微掀。
漫不經心的淩厲,令霍凡紓忍不住後退兩步。
還沒反應過來,一隻巨大的麻袋,被李副等人丟了進來。
麻袋裏,鑽出一個模糊的男人。
霍凡紓嚇得牙齒直打。
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
這男人,怎麽如此眼?
瑟著接近,看清楚男人模樣時,大驚失道:“表哥?”
為什麽失蹤三日的嚴舂昌,會出現在這裏?
莫非...
霍凡紓咽了咽嚨,一抬眸,便對上沈懷洲淩厲狠的視線。
牆,嚇得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