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沒說娶嫂嫂。嫂嫂又何必拿律法來堵我的呢?”
“你要是真想堵,換點別的,或許我能甘愿!”
他說著說著就又歪了,挑眉輕浮地逗。
至于別的是什麼,那就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江琯清彎指了臉上的淚水,已經徹底氣不起來了。
總歸這男人里沒有一句老實話,卻也是個徹底沒有心的。
倒是草木皆兵平白引得他笑話。
又怎甘心示弱呢!
“我床上連臉的帕子都沒備,若想被堵住,倒是可以試試羅。”
橫白他一眼,起下床去拿蠟燭。
本是想反擊,卻被他抓住把柄,笑著邀請道:
“是嫂嫂穿過的嗎?應該很香。”
暴擊!
江琯清紅了臉,本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只能加快作,上床將床幔放下,這才將燭臺放到床頭上。
拿火折子點燃蠟燭。
刷的一下,床恢復明,倒是驅散滿室的曖昧,能說些正經話。
“你傷了不找府醫看,尋我上藥作甚?”
“還不是給嫂嫂報答的機會?什麼事都讓外人做了,嫂嫂覺得虧欠太多,非要以相許怎麼辦?”
他煞有其事地說完,這才低頭去拉。
黑的綢被拉起,出四五寸長皮翻開鮮淋漓的傷口。
江琯清嚇得眸一,哪里還記得他的胡言語。
“你怎麼傷這樣?”
這麼長的傷口,是能治療的嗎?
難怪他翻窗進來就停住,是怕正常狀態走近,濃厚的腥味會嚇到吧。
所以才和說了這麼多渾話麼!
江琯清心緒復雜地看著他,將剛升起的恐懼全數打碎丟棄。
他這傷口肯定是不能被別人知道的,否則也不會故意來找。
若被嚇暈了,他該怎麼辦呢?
“進詔獄時不小心劃傷,沒有什麼大礙。我這里有藥,你來上就是。”
他將藥瓶和紗布從袖口掏出,就都放到被子上。
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不看,顯然是不想說真話的。
那也就不能再問了。
江琯清理了理寢跪在他邊,又了襟確保不會走,這才手去拉他的管。
“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的碎片,好多啊……”
仔細檢查過后,蛾眉就打結團。
難怪傷在上,他也沒自己理。
原是有這麼多的金屬碎片。
先別說男人的心是否細到可以全部拔出,就只說翻攪的疼痛,也會將他中途疼暈作罷。
“嫂嫂的指甲長,就麻煩嫂嫂了。”
只用指甲拔出來……
“我、我不敢……”
普通的閨閣子怕,都是人之常。
更何況三年前,被著殉葬,差點就進了棺材。
多個午夜夢回,都會夢到腐爛的碎骨,被嚇到尖出聲驚醒。
讓江琯清在活人的里拔東西?
這怎麼可能呢!
“怕什麼?嫂嫂就只當是在吃泥鰍鉆豆腐,拔泥鰍玩就好了。”
桀驁的男人單手托腮,轉眸看了一眼,語氣還帶著玩笑逗。
哪里來的一即將翻攪‘刑’的驚恐?
“可你是個人!”
哪里是假裝就行的?
葉寒崢看著蒼白的俏臉,已經有滴滴答答的冷汗流下,先是嫌棄地嘟囔一句:
“沒用。”
而后就在埋怨看過來的視線里,突然抬手朝的口襲去。
“禽,你要干什麼?”
江琯清反應極快地抱住自己,怒瞪他的眼神超兇超……可。
桀驁男人忍著笑,收回本就速度不快的手,這才道:
“都是禽了,你還不敢麼?”
江琯清:“……”就離了個大譜!
“嫂嫂要是不敢,我可真了!”
他不客氣的威脅。
“敢!誰說我不敢?疼的是你又不是我,疼死活該!”
咬牙切齒地放開自己,又好好地跪在他邊。
想了想不對勁,又下床去找來一些干凈的棉布,再次回到床上墊在他的下。
“可別流我一床,明早我沒法跟丫鬟解釋。”
“嫂嫂可以假裝……”
葉寒崢逗弄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門口傳來規律的敲門聲。
“大夫人,您是不適嗎?”
是秋靜的聲音。
往常這個時辰,江琯清早就睡了。
哪怕燭火亮在床幔里面,外面仍舊可以看到一亮的。
江琯清和葉寒崢對視一眼,桀驁的男人無聲輕笑。
反正這是嫂嫂的主場,要怎麼解釋都隨你。
就知道這男人只負責惹禍,本就不會負責。
江琯清無語地橫白他一眼,開床幔對外面的秋靜斥道:
“我做噩夢了,看一會兒佛經再睡。你去歇著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念經。”
這要是換做今日之前,秋靜非進來檢查一番不可。
如今的還哪里敢忤逆大夫人?
不怕被賣到勾欄院去?
“是,大夫人熬夜傷,您要早些休息。”
秋靜的聲音聽著格外的溫,說完也就老實離去了。
“嫂嫂下有方,倒是讓我小覷了。”
桀驁男人用實力演繹,什麼做得了便宜還賣乖。
狗的一匹!
江琯清沒好氣地橫白他一眼,再看傷口就沒有那麼恐懼了。
這就不是個人,有什麼好怕的?
若是生在普通人家,烹魚切外加給牲畜接生,那不都是普通姑娘應該做的事?
所以這就是條狗,等待這個主人治療。
這樣想想,那就什麼心理障礙都沒有了。
先用金創藥將長指甲涂滿,這才用左手撐開傷口,然后低頭仔細去分辨碎渣,拽住金屬的末端快速出。
“行!是個干大事的,下手穩準狠,我沒找錯人。”
葉寒崢疼得蹙了蹙眉頭,很快放開后,居然還有心思鼓勵‘郎中’。
江琯清不理他。
有了一次功的經驗后,再繼續干就容易很多了。
只是這種活兒不僅考驗神經,更是考驗的眼神。
兩個時辰后將所有渣滓挑出,已經看得頭暈眼花,再抬頭看葉寒崢時都重影了。
“你……”
結果他的況比還嚴重。
確定沒有嚇到暈倒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地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