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蓮沒找到,府中下人在藥鋪找到了正在抓藥的沙碧。
沙碧一臉懵,跪在了明玉堂。
明棠緲一一問,沙碧一一答。
“回主母,是河蓮說這些都是蕓姨娘不要的,所以才絞了,免得丟出去時被人撿了穿。”
“哦這炭火也是河蓮要的,河蓮說這波倒春寒來的猛,家裏沒炭火燒了,但貴的買不起,奴婢知道有種炭火便宜又好用,就是煙大點,便給錢奴婢去購置點,好托人送回家裏去。”
“床榻潑水?主母,這件事奴婢是真不知,就算是給奴婢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主子床榻上潑水啊!”
“今日奴婢不在院裏,也是河蓮說姨娘病重,奴婢去抓藥,奴婢才出去了,真不是奴婢故意留明爺一人在院裏。”
“請主母明察,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啊。”
沙碧哭求著連連磕頭求饒。
尹蕓虛弱開口:“沙碧一直服侍我極好,我也不信會做出這等事。”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河蓮呢,還沒找到嗎?”
楊椿作揖:“回老夫人,河蓮尚無蹤跡,幾個常去的地方都尋遍了,府裏也不見人影。”
哪裏熱鬧就出現在哪裏的大夫人聞著八卦味兒就來了,嗓音尖利,聽的人耳朵難,揚聲道:
“現在事態還不明顯嗎?都是這河蓮欺上瞞下,打著幫蕓姨娘做事的旗號沙碧做事,但實際卻是在為害死蕓姨娘做準備,現在東窗事發,便害怕的跑了。”
大夫人在路過明棠緲時,嘲諷一笑,“這河蓮之前可是極為崇拜咱們侯府主母,唯主母的話馬首是瞻,哦我這倒不是說蕓姨娘這遭遇是主母暗中差人辦的,畢竟這些天忙上忙下,大家有目共睹,應該是沒什麽時間設計針對蕓姨娘,可能就是河蓮當下人的看不慣侯爺獨寵一個姨娘,替主母抱不平,就想惡整一下蕓姨娘,又哪裏想到蕓姨娘子骨弱就一病不起了,還北兒揭發了此事。”
“這又是絞了好料子的服,又是換劣質炭火,還潑冷水,不就是帶著怨氣的報複行為嗎,雖說樁樁不致命,但樁樁膈應人。”
山青紅了眼,河蓮是崇拜家小姐沒錯,但絕不可能做出謀害主子一事,現在大夫人趁河蓮失蹤,就想把所有罪責推到河蓮上,著實無恥。
明棠緲啟聲,“這件事百出,我覺得應該報理,揪出真正的幕後真兇,同時盡快將河蓮尋回,聽聽的說辭。”
老夫人點頭,也讚同此舉。
大夫人咯咯笑,“緲兒真不愧是當家主母,一句話就把河蓮的罪給揭過去了,敢跟你關係好點的丫鬟們犯了錯也都是無罪的唄,這哪裏是顧家的侯府,這分明是明家的侯府,咱們識相點的,就該洗手做明家的婢子,隨時隨地待命。”
“婆母吃齋念佛三年,這般恤兒媳,也不知佛祖知曉了會不會慨良多,夜夜給您托夢讚頌您的高尚品質。”明棠緲禮貌回應。
“你在這兒人!”大夫人迅速嗬斥,生怕像三年前說氣話,結果明棠緲真把請進了佛堂一樣。
“夠了。”老夫人出聲,“外間還有諸多賓客等著我們,你們就在這裏無休止的爭論下去吧!宴席已開,沭北緲兒,你們先去前廳,此事我同蕓姨娘再細問細問。”
“蕓娘若得不到公正對待,我也不必去前廳了。”顧沭北沉聲開口,“追查幕後黑手要抓,為避免此事發生也要抓,蕓娘在這府邸隻有我一人是依靠,我沒能護好是我的重大失責,從今日起,蕓姨娘再搬回碧蒼苑,在邊伺候的人由我來親自挑選。”
“蕓娘在府中能被一個丫鬟肆意欺辱,侯夫人,你不該反思反思自己治家之道是否有問題?此事若不得善終,你拿著掌家對牌豈能心安理得,過幾日蕓娘好了,我會讓跟著你學習掌家之事。”
老夫人拉下臉,“侯爺,你這是要挾。”
顧沭北分毫不讓,“祖母,您既是喚孫兒一聲‘侯爺’,就應當承認,在這侯府,還是有我說話的一席之地。”
他牽著尹蕓的手,“蕓娘,我送你回碧蒼苑。”
尹蕓走的一步三回首,好似有無數話想說出口,但礙於顧沭北的威嚴,又不敢說出口。
“有人啊,弄了這麽大一圈,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大夫人輕哼一聲,離開。
明棠緲對老夫人行禮,“客人還在前廳等著,緲兒就先去了。”
老夫人搖頭歎息。
今日發生諸多事,但好在宴會是順利舉辦完畢。
明棠緲拖著一疲憊回到棠梨苑,“河蓮還是沒有找到?”
霧煙搖頭。
山青憤憤道:“大夫人今日那句‘賠了夫人又折兵’是什麽意思?在暗指我們夫人指使河蓮報複蕓姨娘不,還讓蕓姨娘奪了部分掌家權?”
霧煙歎口氣,“就怕不止大夫人一人這般想。”轉看向明棠緲,“夫人,依奴婢拙見,還是報理吧。”
明棠緲搖頭,“不妥。”
一開始提出報建議,老夫人也是讚的,後來估計是怕大夫人這個大說一通外人誤會,丟了侯府的麵子,才沒再提報,既然老夫人不讚同報,也不好再提。
“河蓮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無恥事,一定是旁人陷害。”山青肯定道,但是誰陷害?沙碧?也不對啊。
“奴婢猜,或許是蕓姨娘自導自演。”霧煙出聲。
“哎呀霧煙你真是,我剛也準備這麽說!”山青著急一跺腳。
明棠緲扶額,“不管是什麽,現在找到河蓮才是最重要的。”
“夫人!”趙媽媽匆匆從外間回來,麵發白,“河蓮、河蓮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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