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晗雪的娘家嫂嫂。
汪馥怡走進病房一瞧,見林晗雪也在,當下就是一怔,繼而那張臉上便是堆砌起了親熱的笑容,隻上前握住了林晗雪的手,連聲笑道:“喲,妹妹也在,幾時過來的?近日可好?”
“有勞大嫂惦記,我一切都好。”林晗雪勉強的笑了笑,麵對嫂嫂的這種熱,林晗雪向來是不大習慣的,這汪馥怡出商賈,平日裏最是市儈,剛嫁給林文彬時,仗著自家家境比林家要好上一些,在林家向來是說一不二,就連對林父林母也鮮有恭敬,更不要說是對林晗雪這個小姑子,每逢林晗雪要學費,都是要在家指桑賣槐的鬧上好幾天的,自從林晗雪嫁給了顧遠霆之後,借著顧遠霆送來的錢財,汪馥怡搖一變,當起了闊,連帶著對林晗雪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每逢瞧見了都是親熱的不得了,隻讓人有些不自在。
“娘,文彬就在後頭兒,一會兒就上來,看您這氣,您這子都大好了吧?”汪馥怡笑盈盈的,隻上前挽住了林母的另一隻胳膊,開口道。
“難為你和文彬,還記得我這個不中用的,還知道來醫院接我。”林母的聲音不高不低,不輕不重,就那樣輕飄飄的開口,可其中的不悅之意卻了個清清楚楚。
汪馥怡聽著林母這樣說來,臉上便是有些訕訕的,道:“娘,您是曉得的,文彬近日一直忙著部裏的事兒,每日裏連喝口水的功夫也沒有,媳婦兒這上也不爽利,又笨手笨腳的,生怕來了這兒,礙著娘的眼兒,惹得您生氣。”
林母聽著汪馥怡的話,臉便更是沉了下去,隻冷笑一聲,從媳婦兒手裏出了自己的胳膊。
見婆媳僵持著,一旁的林晗雪忙打著圓場,和母親溫聲道:“娘,睿睿現在正是頑皮的時候,隻怕每日裏都纏著大嫂不得空閑,再加上醫院環境不好,小孩兒也不能帶來,所以大嫂才沒有時常來看您,是不是,大嫂?”
那最後一句,林晗雪則是向著汪馥怡看去。
“可不是,娘,晗雪說的是,睿睿眼下頑皮的,時時刻刻都離不了我,這不,就連媳婦今兒過來,也都是趁著他睡著了才開,等著您回家,我這就讓老媽子將睿睿送過來,給您好好瞧瞧。”汪馥怡心神一轉,連忙說道。
這睿睿是林文彬與汪馥怡的獨生子,今年剛滿三歲,最是可的時候,也是林父和林母的心頭,就連林晗雪之前沒結婚時,每逢放學,也多是在照顧著侄兒,這一個小小的孩子可謂全家人的寵兒,是以林晗雪曉得,隻要提起睿睿,母親的氣保準兒能消了大半。
“罷了,看著睿睿的份上,我不和你們計較,”林母蹙了蹙眉,睨了汪馥怡一眼,念叨道:“說什麽自己子不爽利,我看分明就是打麻將累的。”
“哎喲娘,您這話說的可冤枉死媳婦了。”汪馥怡隻賠著笑,如今的林家今非昔比,攀上了顧遠霆這一棵大樹,自是沒了從前的囂張跋扈,麵對公婆也再不敢有毫的不尊敬,直到汪馥怡又說了幾件睿睿的趣事,才終是將林母給哄高興了,汪馥怡瞧著,心底才算是舒了口氣,剛和林晗雪一道扶著林母出去,就聽走廊上傳來一陣整齊劃一,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剛聽著這聲音,汪馥怡眼底便是一喜,嚷道:“娘,妹妹,你們聽見沒,這陣仗,絕對是帥派人來接娘出院了!”
林母聽著這靜,心裏便是一,向著兒看了一眼,就見兒也正在看向自己,許是察覺到了母親的不安,林晗雪隻溫聲勸道:“娘,沒關係的。”
林母點了點頭,讓兒和媳婦扶著出了病房,果真見走廊上已是站滿了著戎裝的侍從,在看見林晗雪後,這些侍從頓時齊齊站直了子,向著林晗雪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接著,就見一道高大英武的影向著諸人走來,他著筆的軍裝,後跟著副,正是顧遠霆。
“喲,是帥親自來了。”汪馥怡見著顧遠霆,頓時止不住的驚喜,眼底仿佛出了一道。
林晗雪也不曾想到顧遠霆會來,看著丈夫向著自己走近,手指卻是不自的微微收了些。
“帥,您怎麽來了?您這日理萬機的,哪裏敢驚您。”汪馥怡一臉諂,臉上掛滿了笑意,當先與顧遠霆說道。
“大嫂言重了,母親出院這樣的大事,再忙也不能耽誤。”顧遠霆向著汪馥怡看去,與微微笑道,語畢,顧遠霆向著林母看去,聲音溫和而恭敬,道:“母親的子都好了?”
“是,托帥的福,都好了。”聽得顧遠霆與自己開口,林母連忙回道,聲音中仍是帶著幾分卑微。
聞言,顧遠霆微微頷首,他的餘向著妻子看去,就見林晗雪靜靜地站在林母側,微垂著雙目,一直不曾看向自己。
顧遠霆轉過目,見汪馥怡仍是在看著自己,他微微一哂,又是問道:“大嫂和大哥一切都好?”
“好好好,一切都好,文彬也來了,就在我後頭,一直惦記著帥哩。”汪馥怡笑盈盈的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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