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先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一把抓住徐媽媽的手,把徐媽媽都抓疼了,“你剛才說什麼,鶴亭他怎麼了?”
徐媽媽只能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老夫人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快去請太醫。”
一個可怕的念頭悄然躍上心頭,難道蘇蒹葭的夢境是真的,鶴亭真中毒了?
等老夫人趕到聽雨軒的時候。
沈追與沐云舒已在沈鶴亭榻前守著。
沈鶴亭不省人事躺在榻上,原本虛弱的臉更顯蒼白,雪白的襟上還沾染著斑斑跡,老夫人哪里得了,只看了一眼,就捂著心口哭了起來。
“祖母你別擔心,父親一定會沒事的,昨日徐老不是說父親只是有點虛弱,興許父親只是把堵在心口的淤吐出來,很快就會醒來的。”沈追忍著背后的傷,安起老夫人。
沐云舒遞了張帕子給老夫人,也聲細語勸著,“孫媳也覺得夫君的話十分有理,徐老的醫不比宮里的太醫差,他都說父親沒事,父親定然沒事。”
老夫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對,徐老不會看錯的。”
因著心里記掛著侯府的況,蘇蒹葭早早就起來了,讓淺月留下服侍更,一大早就打發青玉出去打探侯府的消息。
穿戴整齊后,去給阮氏請安,走到院子里的時候,發現地上有滴跡,然后若無其事走了過去。
蘇衍起的比早,等到的時候,人已經在阮氏那里。
經過昨日那一出,府里的下人全都安分了。
用過早飯后,蘇衍便去請族老,與他一起去侯府商討和離的事,今日無論如何他定要替阿姐將和離書拿回來。
他前腳剛走,青玉就回來了。
“小姐,今日一大早,侯府就派人去宮里請太醫,奴婢使了些銀子問了守門的仆從,你猜怎麼樣,侯爺竟然又昏迷不醒了,這可真是報應呀!”
淺月也覺得氣特別順,“哼,誰他們嫌棄咱們家小姐,活該!”
兩個丫頭雖在替抱不平,可蘇蒹葭卻聽不得這樣的話,再說了離開侯府本就是的算計,“淺月,青玉不要說這樣的話,因為侯爺,還有千千萬萬戰士,我們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喜的是一切都在的預料之中。
用過早飯,陪了阮氏一會,蘇蒹葭就回房接著研究剩下的那半截蠟燭,沈鶴亭不能死,他也不該死。
今日,阿衍怕是拿不回和離書。
不過這正中的下懷,即便要離開侯府,也不是現在。
聽聞長寧侯再次昏迷不醒,太醫來得很快。
太醫正在給沈鶴亭診脈,所有人都盯著太醫,聽聞沈鶴亭出事了,二房的人也想來探,全都被老夫人拒之門外。
“太醫,鶴亭可是因為中毒,才會吐昏厥過去?”老夫人急不可耐問出心中疑。
太醫斟酌了一下說道:“回老夫人的話,從脈象上看侯爺并未有中毒的跡象,當日戎狄那一箭,差一點傷及侯爺的心脈,依下推斷,侯爺只是積在心口的淤吐出來,這是好事,待下為侯爺施針后,侯爺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老夫人帶著眾人退居外室,太醫留下給沈鶴亭施針。
等施針過后,眾人才移回室。
“太醫,鶴亭怎麼還沒醒?你不是說施針后,鶴亭就會醒來嗎?”見沈鶴亭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老夫人立刻追問道。
沈追與沐云舒對視一眼,兩個人默不作聲看了一眼燭臺,眼底皆閃過一笑意。
來得早,自然有來的早的好,兩個人配合著,沈追負責吸引其他人的目,沐云舒悄悄換了燭臺上的蠟燭。
等夜晚一到,沈鶴亭自會醒來。
這樣中毒的謠言就會不攻自破,老夫人再也不會相信蘇蒹葭那個賤人。
只一件事沈追百思不得其解,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已經回來,得知蘇蒹葭還活得好好的,而他派出去的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難道有人在背后幫蘇蒹葭?
雖然刺殺失敗了,他也不會用擔心會引火燒,因為他派出去的皆是死士,一旦任務失敗,等著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太醫拱手道:“侯爺虛弱,晚一會醒來也是有的。”
老夫人卻有些心神不寧,腦海中時不時的便閃過蘇蒹葭的話。
沈追和沐云舒正在寬老夫人。
“啟稟老夫人,蘇衍帶著蘇家族老登門討要和離書,是先把人迎接來,還是?”就在那時管家急匆匆而來。
沈追眼中一亮,“祖母,蘇家既然已經登門,不如讓孫兒替父親寫一封和離書,將他們打發了。”
沐云舒心中也雀躍的很,昨晚沒有除了蘇蒹葭也不打,反正以后有的是機會。
老夫人看昏迷不醒的沈鶴亭,還在思量這件事,倘若蘇蒹葭說的是真的呢?
“祖母,孫兒這就去將蘇家人打發了。”沈追焉能不知在想什麼,無論如何也不能給蘇蒹葭回來的機會,他轉就走。
“慢著。”老夫人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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