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蘭做完一臺手,還沒休息一會兒,就接到家里電話,說溫寧丟了,撂下電話火急火燎地往回趕。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溫寧也剛到。
兩人了個正著。
“誒,寧寧?!”
“秦阿姨。”
看到溫寧好生生的站在那里,秦蘭用手順了順自己口,明顯松了口氣:
“誒,謝天謝地你回來了!我剛才接到小耀電話,說你走丟了,還沒回家,真的嚇死阿姨了,你說你要是出事,阿姨真不知道怎麼跟你媽媽代。”
天知道接到電話的時候,有多擔心害怕。
溫寧一只手拎著保溫桶,一只手安似地替秦蘭順了順后背:“抱歉秦阿姨,讓你擔心了。”
秦蘭搖搖頭:“你回來就好,咱們進去吧。”
客廳。
陸耀和葉巧也正打算出去找人。
“溫寧?!”門打開,乍一看到進門的人,葉巧眼中閃過一驚訝。
愣了一秒后,上前拉過溫寧的手,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寧寧,你去哪兒了?我就回去拿個錢包的功夫,讓你在原地等我,沒想到回來你就不見了,可急死我了,我到找你沒找著,只能趕回來通知家里人。”
沒等溫寧回話,視線又瞥到溫寧手里的保溫桶,上面印著“國營飯店”幾個字,接著道:
“原來你去國營飯店吃飯了,你早點跟我說多好,下次別一個人先走,這樣別人找不到你會擔心的。”
秦蘭和陸耀之前只當溫寧走丟,沒去細問背后的原因,現在聽葉巧這麼一說,兩人的目不由自主地落到那個保溫桶,出幾分探究。
溫寧簡直想給葉巧鼓掌。
好家伙,三言兩語就把走丟的責任撇清了,還倒打一耙說走丟是想一個人去國營飯店吃獨食?
不愧是對照文主。
溫寧也不是吃素的,大大方方地把保溫桶放茶幾上,然后飛快醞釀緒:“本來害怕你們擔心,沒想說的,但葉巧姐好像誤會我了。”
眼眶蒙上一層水汽,委委屈屈地看向葉巧:“姐,你說回商店找個錢包就回來的,讓我在胡同口等你,結果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回來,還上兩個流氓擾嗚嗚嗚……”
“要不是我運氣好,上兩個軍人同志路過救了我,我恐怕已經被兩流氓給……給……”
眼淚順著眼眶無聲地往下滾,溫寧哭得鼻頭紅紅,我見猶憐。
秦蘭心疼地上前抱住溫寧,“哎,你這孩子了那麼大委屈,怎麼剛才不說呢?”
陸耀則聽得咬牙切齒,拳頭,“溫寧妹妹別哭,該死的流氓,要是被我抓住,肯定胖揍一頓!”
“我沒事。”溫寧抹了把淚,對著兩人出一個故作堅強的微笑,然后繼續轉頭對葉巧道,“姐,得救后我去商店找你,售貨員說你拿完錢包還在那里逛了半天才走,你為什麼不早點回來找我呀?明知道我在原地等你,你還把我一個人丟在那里,差點就……”
一句話,又把鍋甩回給葉巧。
葉巧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去看陸耀和秦蘭的反應。
見兩人看的目有些責備,立刻抬起掌就往自己臉上狠狠扇去,空氣里想起啪啪兩聲脆響:
“寧寧對不起,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我以為只是買兩件服的功夫,沒想到你會上流氓,對不起寧寧……”
接著,咚的一聲,直接跪在溫寧面前,痛哭流涕的懺悔。
溫寧沒想到葉巧這麼豁得出去,又是扇掌又是下跪,怕不是瓊瑤劇里學的演技吧?
反應了一秒,溫寧索也咚的一聲跪在葉巧面前,紫薇眼瞎似的搖頭:
“葉巧姐,別打了,別打了,遇上流氓是我自己運氣不好,不關你的事,你別再打你自己,懲罰你自己了,我不怪你了……再也不怪你了……”
“都是我不好,不好……”
溫寧眼淚順著眼角不要錢似的往下掉,舉起掌也往自己臉上啪啪了兩下。
用魔法打敗魔法。
果然,葉巧扇掌的作一僵,忽然有點接不上溫寧的戲。
“小葉、小溫,你這是干什麼呀,快起來”,一旁的秦蘭看著地上哭一團,各自掌的兩人,趕去將兩人扶起來。
然后分別拍了拍兩人肩膀,安地說:“好在小溫沒出事,小葉你也不是故意把一個人丟下,這次就當你們倆都長了個教訓。”
這事兒就算是揭過了。
溫寧沒有戰,點點頭,順勢起來干眼淚,指了下茶幾上的保溫桶:
“對了,秦阿姨,我記得昨天您不是說想喝湯嗎,還有陸叔叔喜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歡吃豬蹄,我回來的時候路過國營飯店,看到正好供應這兩道菜就買回來了。”
原來是給帶的,秦蘭心頭又暖又心疼,溫寧的頭,“你這孩子,自己遇上這麼大的事,還想著我們。”
溫寧乖巧道:“您不也隨時都想著我們,還給我們買服。”
說到服,秦蘭想緩和一下氣氛,很有興致地問道:“對了,你們倆今天買到喜歡的服了嗎?”
溫寧點頭,正要把買的服拿出來給秦蘭瞧,葉巧卻搶先抓起沙發上的包,把里頭的服取出來。
溫寧一看那拿出來的服,深沉,本就不是年輕同志穿的,心頭正犯嘀咕,不知道葉巧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便見對方獻寶似的把服送到秦蘭面前:
“秦阿姨,我的舊服還能繼續穿,而且我在家不怎麼出門,不用穿新服,倒是您,每天要出去上班,所以我今天給您挑了兩裳,您看看喜不喜歡?”
葉巧沒什麼經驗,挑服的風格全是按照村里年紀跟秦蘭差不多的長輩審來的,不是深藍就是深灰,一板一眼的款式。
溫寧只想笑,原書里沒有原主走丟的劇,卻有這段送服的劇。
秦蘭掏錢給兩人買服,原主老老實實挑了自己喜歡的,葉巧卻什麼都沒給自己挑,而是反過來給秦蘭買了兩件。
襯得原主多有點不知恩。
秦蘭當時很,不過沒收下服,而是讓葉巧去把服換花年輕點的,自己留著穿。
眼下,秦蘭也正跟原劇一樣,欣地道:“你的心意阿姨領了,謝謝你想著阿姨,阿姨服多的,這兩件你還是拿回去換兩自己喜歡的吧。”
友誼商店一直有退換服務,只要保證商品完好無缺,可以進行二次銷售就行。
葉巧推了幾下,答應了。
第二天。
葉巧趕在張嬸起床前起來,照例給一家人做早餐。
張嬸起來的時候,葉巧早飯都做好了。
張嬸沒有用武之地,只好去找些別的活兒干。
今天的早餐是烙餡餅,陸振國吃餅,吃飯的時候特意夸了一句說餅不錯。
葉巧笑著說:“陸叔叔要是喜歡,明天再給您烙。”
陸振國驚訝:“小葉,這餅是你烙的?”
葉巧點點頭。
秦蘭跟著夸道:“想不到你做飯的手藝不錯。”
葉巧不好意思地說:“以前在村里經常幫著伯母們做飯,可能能生巧了吧。”
吃完早飯,陸振國和秦蘭就出門上班了。
陸耀照例要上樓睡個回籠覺。
陸家人走后,葉巧沒有跟張嬸搶洗碗的活兒,而是轉上樓去拿昨天買的服,打算一會兒就去商店把服換了。
拿著服下樓,想到昨天拉肚子的經歷,怕出門又要找廁所,便把服隨手放到沙發上,去廁所蹲坑。
等從廁所出來,發現沙發上的服不見了。
“奇怪,我服呢?”
葉巧在家里轉了一圈,忽然聽到院子外有洗的聲音,急忙跑出去看,便見院子外張嬸正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擺著個洗盆,吭哧吭哧地洗服。
葉巧定睛一看,張嬸手上那涂了洗的服,不正是自己要換的嗎?
“張嬸!”
葉巧搶下張嬸手里的服,語氣急切:“你怎麼把我服給洗了呀?”
張嬸不明所以地著。
葉巧委屈地指了指手里這件服:“這是我一會兒要去友誼商店退換的服,你洗了我還怎麼換呀?”
張嬸了然,嘟囔道:“葉丫頭,你要是新服,干嘛放臟盆里?而且我哪里知道這是你服,還是要拿回去換的新服……”
葉巧無奈:“我明明放沙發上的,沒放臟盆……那我還有一件呢?”
張嬸又從泡著水的盆里拎出來一件:“你看是不是你的?”
葉巧一看,正是找的另一件,兩件服都過水了,一般服下水后就沒有新服那味了,售貨員肯定看得出來。
這下還怎麼去商店換吶?
葉巧簡直想罵人,但又不能沖著張嬸發脾氣,一口氣憋在心口不上不下。
張嬸還不以為然:“這服不好好的嘛,葉丫頭,要我說你別換了,我給你洗了,晾干后
你正好可以穿呀!”
“你看這布料多好呀,款式也穩重,穿個五年十年的都不會過時!”
葉巧:……
想到昨晚看溫寧買的新服,又是紅襯衫又是布拉吉的,而自己往后都得穿著這兩老氣橫秋的服,葉巧心一橫,還是把服從盆里撈起來,擰干,打算明天再拿去商店試試。
萬一跟售貨員說點好話,裝裝可憐,對方同意給換呢?
陸家二樓。
溫寧趴在窗戶邊,聽著樓下葉巧和張嬸的對話,悄悄勾起角。
服是趁葉巧去廁所的時候丟進臟盆里的。
知道張嬸的習慣,每天洗完碗就會開始昨天一家的洗服。
原本穿書后,沒打算搭理葉巧,可昨天的事讓意識到,有些人你不去招惹,不代表不會對你下手。
流氓的事就是個教訓。
明顯昨天就是葉巧故意把一個人丟在胡同口,盼著出點什麼事。
回家后還想倒打一耙。
溫寧不惹事,但也不是圣母,別人都往臉上招呼了,還要笑著原諒。
服的事兒,就當是討點小利息。
北方天干燥,服干得快,早上洗的服,到下午兩三點就晾干了。
太當空,陸家院子外有一棵大樹,樹蔭正好遮住院子一角。
張嬸端了個小板凳,坐在樹蔭下摘菜,菜盆就在腳邊,里頭裝著晚上準備做的豆角。
溫寧和葉巧也在院里,幫忙收上午洗的服。
三個人安靜地忙活著,院子外有人敲門。
張嬸起去開門,是后勤部的小趙過來送菜:“張嬸,這是分給陸首長的海鮮,剛從山省那邊運過來的,新鮮著呢!晚上要是不吃,就用水養著,等明天吃,不過最多也就保管兩天,時間長就不新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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