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的心臟在不斷、不斷地,到發疼。
鐘意媽媽笑:“當警察可以天天見面了吧?那也省得鐘意天天想你了……”
鐘意微怔,趕轉移話題:“媽媽我最近接了個紀錄片,住在一起是因為他是主人公之一。”
生怕媽媽語出驚人:“爸爸媽媽,到時間了,我要去吃飯上班了。”
視頻那邊爸媽聲音含笑:“快去吧,等我們中秋過去,小顧也一起吃飯啊!”
視頻電話掛斷,空氣靜默沒有任何聲響。
顧清淮臉上的笑淡下去,鐘意眉眼微斂。
顧清淮率先站起,背影清瘦拔肩線很寬。
鐘意輕聲:“顧隊長。”
顧清淮聲音清冷,緒很難琢磨,淡淡問:“鐘導有事?”
鐘意面平靜,心已經皺一團:“我爸媽來的話,可能需要麻煩你……”
他站著,坐著。
視線正對他短袖之下的手臂,青筋覆著疤痕,新傷舊傷,深深淺淺。
鐘意眼神瞬間頓住,顧清淮漫不經心把手臂背到后:“你說。”
他向,那雙冷峭的眼浸過冰一樣,黑亮、冷漠、喜怒不辨。
鐘意牙齒咬住側,只覺得自己是個混蛋:“我們分手的事,我沒有告訴爸爸媽媽,所以如果他們來過中秋,到時候可能得麻煩你……”
后面的話,鐘意說不出口。
顧清淮卻云淡風輕接了下去,清澈眼底薄薄一層嘲弄:“麻煩我裝你男朋友?”
鐘意偏過頭,不說話,是默認。
顧清淮角勾了勾,像聽到什麼笑話,徑直走向餐桌。
鐘意坐在沙發沒,語氣已經恢復冷靜:“對不起,我會和爸爸媽媽說清楚。”
紙袋里的點心放到碗碟,白糯的糕點,高中最喜歡的那一種。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芝麻山楂餡。
“鐘導是想修仙?”
兩人隔著大半個客廳,視線對上,鐘意那雙淺貓眼有些漉漉的。
“過來吃飯,”顧清淮移開視線,認栽,輕飄飄四個字,落在冷寂空氣中,“我答應你。”
-
整個白天,鐘意心里很,強迫自己打起神。
不知不覺下班時間到來,卻沒有收工的喜悅。
好像不知不覺間給顧清淮添了很多麻煩,先是紀錄片拍攝,后是住到他家。
現在竟然還要他在爸媽面前配合自己、裝自己的男朋友。
鐘意,你很過分你知不知道。
喻行問道:“鐘導,你還一個人住酒店嗎?”
鐘意搖頭:“我現在住顧隊長家,因為紀錄片拍攝要同吃同住。”
公事公辦的語氣,卻讓反恐突擊隊的幾個小朋友瞬間愣住:“哇!”
鐘意茫然。
鄒楊現在還記得顧清淮聽說支隊要拍紀錄片、說的那句“不如讓躺平做夢”。
見大家誤會,鐘意解釋:“是局長給他施,必須讓我住到他家,他也沒有辦法。”
鄒楊終于聽不下去了:“屁!全市唯一一個排手!炸彈都得靠他拆!誰能拿他顧清淮怎麼樣?局長不被他氣掉假發就不錯了好嗎?!”
“鐘導,你小心點,”喻行繃著臉,一字一頓道:“我合理懷疑,顧清淮對你圖謀不軌。”
鐘意角弧度很淺,低聲說道:“真的是這樣。”
突然之間,急集合哨聲響起,是接到新警。
剛才嘻嘻哈哈的一群人瞬間換裝,上作訓服、作戰靴、防彈、警用四小件全副武裝,拎起狙擊步.槍跑向那輛黑劍齒虎。
鐘意請示:“顧隊,這次任務可以跟拍嗎?”
顧清淮冷冷淡淡瞧一眼:“不怕?”
鐘意點頭,眉眼倔強。
顧清淮:“那就來吧。”
在前去案發地路上,顧清淮簡要通報警:“一男子腰纏炸彈進生宿舍,生宿舍有四名生,他挾持人質,索要錢。”
車在二十分鐘后抵達現場。
由于男子上綁著炸彈、隨時有惱怒引可能,現場民警已經拉起警戒線,及時疏散學生老師和圍觀群眾,幾名人質的家長已經趕到現場,哭喊聲一片。
“特警,你們是特警,怎麼還不上啊?”
“如果我家孩子出事,我就去你們領導那里舉報你!”
一名家長緒張抓住鄒楊的領拼命捶打:“你聽到沒有!快去救人啊!你聽見沒有!”
鄒楊到底是年紀小臉皮薄,怕和人民群眾產生沖突。
顧清淮冷著臉把鄒楊拎到自己后,眉目英,目鷙:“襲警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那人噤聲,顧清淮搭著鄒楊的肩安排人手:“初步作戰計劃是分兩組,一組隨談判專家進行談判,尋找合適戰機。”
他眉眼間沒有慣常調侃或嘲弄的笑意,側臉清俊,下頜清晰繃,是很嚴肅的樣子。
“那畜……”顧清淮掃了鐘意一眼,改措辭:“犯罪嫌疑人用床和桌子堵門,本人蹲在窗戶下面,并且以大學生為盾牌,喻行沒有辦法瞄準擊。”
“考慮到他上攜帶炸彈,我會索降到他所在的六樓窗臺,必要時破窗強攻。”
鐘意心驚跳,鏡頭里夜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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