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小果一再強調自己可以一個人去取工,但因為出了陸家大火的事,納晟霖還是堅持讓張貴派了個捕快隨一起出門,而這個捕快正好是宋小果比較相的蘇元。
走出縣衙大門,蘇元臉都快皺在了一起,抱怨道。「小果姑娘,你說這陸家是不是撞了邪啊?最近接連出事。唉,宋老也算是比較冤枉,莫名其妙就被連累了進去,不過他老人家也算高壽,你還是不要太悲傷的好。」
「我沒事,放心。」
「我這兩日都在負責打探丁香的況,雖然陸老爺咬死了丁香是家生子,但據我所知,這丁香本就不是陸家家僕所出,而是那兩人抱養回去的。」
「你說什麼,抱養的?」宋小果站住了腳,臉上滿是訝異。
蘇元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也不能怪陸老爺故意瞞,這件事我也是在市井間偶爾聽到的,陸老爺就不知道還有這一出。丁香是個棄嬰,當年就扔在了陸家後門,陸家那對僕人夫妻抱孩子的時候,是丁香生母親自盯著他們把孩子抱進去的,而且我們這鎮子就這麼大,你也知道,要真想刻意打聽點什麼事,不可能不知道。」
「可為什麼以前沒有說,現在卻忽然又提及了這件事?」
「哪兒是現在啊?丁香在陸家的況生父生母一直都知道,覺得小丫頭有吃有喝也就一直沒去打攪。但就在去年,丁香的生父得了肺癆,一直沒錢醫治,所以生母便求到了丁香頭上,這事當時還風風雨雨的議論了一陣子,只是大宅子裏,沒那麼多人注意罷了。」
「你是說丁香的生父得了重病,無錢醫治,現在呢?生父還活著沒有?」
「早死了,靠著丁香的接續,生母日子也還算過得下去,反正不差。」蘇元八卦起來,半點不比人差,將丁香的來龍去脈說了個一清二楚。
宋小果心裏卻是轉地飛快,很快把蘇元的話整理了出來。
丁香不是家生子,而是抱養的棄嬰,又和自己的生父生母相認了,並且還時不時的接續自己原來的家庭。那就存在著一種極大的可能,丁香很容易被收買,雖然伺候在陸遠山邊,但上還有著原來家庭的負擔,人最害怕的便是缺錢,而丁香正好符合了這一點,這也就能解釋得通那晚會冒陸遠山的名將羅紅麗騙出去的舉。
「蘇元,那你這兩天就沒打聽到一點丁香在陸家的人脈往來?」
「小果姑娘,這比在市井上聽這些傳言難多了吧?陸老爺這兩日給大家都下了口令,那些下人誰還敢說話,我看啊,想要從陸家得到消息,恐怕是沒什麼指了。」
蘇元嘆了口氣道,他覺得自己倒霉的,偏偏攤上了這麼樁苦差事。
宋小果取手刀很順利,雖然還有大部分的工沒有做出來,但這把手刀卻是王鐵匠第一時間趕出來的,畢竟那日宋小果曾特別代過他,王鐵匠自然十分上心。
這不過手指長短的小刀刃,看在王鐵匠眼裏還真是沒有半點實用價值,不過宋小果付了銀子,他也不好多問什麼。
「王師傅,那剩下的東西還請你再快些,我趕著用。」
「行嘞,小果姑娘你就放心吧,雖然你畫的那些東西都稀奇古怪的,但我保證給你抓時間做出來。」
宋小果鐵匠鋪子這一來一回,差不多也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回到縣衙之後,張貴告知宋小果,七王爺正在休息,宋小果想了想也沒再去打攪納晟霖。
剛想去大牢的時候,卻被張貴給攔了下來。「小果姑娘,我知道你心裏不好,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從今早你來這裏,就粒米未進,我看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也熬不住。」
「嗯,謝謝大人。」
這次宋小果沒再拒絕,而是乖乖地吃了點東西,不過還是沒什麼胃口,隨意拉了幾口后,就放在了一邊。
「大人,本來我一個人也可以剖,但按著慣例,我需要有人在一旁,一來記錄驗單,二來也能有個見證。」
「那我問問誰現在有時間和你去剖好不好?我等下還有案宗要看,去不了。」
「那就麻煩大人了。」
張貴問了整整一圈捕快,一聽是宋小果要剖,那些人立即都有了事,連連搖頭。
上一次宋小果剖的影實在太大了,除了宋海估計誰都不了那個,張貴無奈之下給宋小果出了個餿主意。「要不,等七王爺醒了讓他陪你去?」
「那不行,我等不了。」
宋小果微微蹙眉,哪裏想得到是因為之前的原因。
既然無人幫自己,那就算自己一個人也完全可以辦到。向張貴多要了幾支蠟燭,提著仵作箱獨自去了大牢。
等宋小果的影消失之後,蘇元才湊到張貴邊討好的問道。「大人,就沒和小果姑娘實話實說?」
「說什麼說?現在宋老死了,就剩一個姑娘家孤孤單單怪可憐的,有些話還是不說的好,省得知道了又傷心。」
「可是剖的場面也太腥了。」
「待會兒要是七王爺醒了,肯定會去找的,放心。」
大牢之中,燈本就十分昏暗,宋小果將帶來的蠟燭一一點好聚在一起,雖然達不到的要求,但也比原來好了許多。
鄭重的打開仵作箱,將驗單拿出和紙筆放在了一邊,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其中一個黑人給了個。
雖然只是自己一個人勘驗,但宋小果還是有條不紊的做著所有的事,先是按著流程查看了外部一遍,確定死者沒有表傷痕后,才拿起了那柄小拇指長短、薄如紙片的手刀。
面對死者,宋小果立即變得心如止水,下手也十分穩健,對準死者心臟部的分,輕輕劃了下去……
宋小果的另一隻手上,則不知什麼時候,拿了一塊棉布,不時去本就不多的污,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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