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陸笑兮這輩子都不想對祁子平笑上那麼一笑。
但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
低頭,不代表在認輸。
和祁子平雙雙重生,很明顯,暗的人更加有利,所以無論如何要掩蓋住自己重活一世的真相,哪怕伏低做小,也要表現的和上輩子一模一樣,不引起他的任何懷疑。
……
離開的馬車上,談書萱一直垂著頭,看起來悶悶不樂。
陸笑兮知道避無可避,便道:“今日之事……”
卻不料被談書萱搶了先:“今日之事,笑兮,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對祁公子有意,只是看我事先說了,所以這些時日一直閉口不談?”
“你別不承認,你今天的樣子我都看著呢,你對宋公子都沒有那般姿態!”
陸笑兮:“……”
演得,真的有這麼投麼?
不過聽談書萱這麼說也是好事,想來也應該瞞過了祁子平。
握住了談書萱的手,鄭重的說:“書萱,我不愿撒謊騙你,所以你記住,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實。”
“我對祁子平確實無意,今日故作姿態……實屬有不得已的原因,現在不能告訴你,等以后一定跟你解釋清楚。”
“另外,祁子平確為京城第一公子,但他并非我們的良配,你平日看看便好,切記切記不要投進去,明白嗎?”
陸笑兮說完還了談書萱的手,以示鄭重。
談書萱還真去想了想,最后點了頭。
其實從未想過真的嫁給祁子平,但經今日陸笑兮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最近太投了些,是該收收心了,以免鬧出去惹人笑話。
“還有這些話你不要告訴別人,是我兩的小。”陸笑兮叮囑。
“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傻。”談書萱笑嘻嘻的應下。
……
談書萱把陸笑兮送回陸府,自己就打著哈欠回家了。
心里舒坦了,但陸笑兮的心比去之前更加沉重。
今日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祁子平也是跟一樣重活一世。
祁子平本就是個野心的人,上一世沒有完的心愿,這一世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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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借先機完。
他最終想達什麼目的,陸笑兮不知道,但唯一確信的是,這個人絕對不會放過,和宋彧。
尤其是宋彧。
上輩子的時候,兩人斗了好些年。
那時先是祁子平占得先機,著宋彧,后來天下大,是宋彧抓住機會奪取大權,再把祁子平往死里整。
當然,主要是為報仇。
而這輩子祁子平占盡天時地利人和,要是不趁機對付宋彧,陸笑兮就把的名字倒過來寫!
對付、對付……陸笑兮把自己關在房里深思,如果是祁子平,會怎麼對付宋彧。
宋彧現在只是一個在家讀書的無名秀才,只是一個殘疾,等待參加科考……
等等,科考!
陸笑兮突然想通了,祁子平打宋彧的第一步,一定就是從科考開始。
宋彧有殘疾,本參加的資格都是父親求來的,祁子平家中正好是掌管科舉的禮部的,再在試卷上做文章打,簡直不要太容易!
回想上輩子,宋彧明明才華了得,卻無故落榜,當中彎彎繞繞,定然也和祁子平不開干系。
想及這里,立刻修書一封,在信上千叮嚀萬囑咐宋彧務必要他的父親在考前打通每一道關系。
不是為了能拿多好的績,而是為了他的試卷能平平安安的到閱卷員的手上,公平公正的和別的考生進行一次角逐。
寫好信后,派丫鬟凝冬把信送到宋府,囑咐將信親手送到宋彧手中,得了他的答復,再回來。
凝冬去了大半個晚上,帶回了宋彧的回信。
信的容很簡單,非常客套的說請放心,關系已經全部打點好,多謝的關心云云。
陸笑兮一顆心這才落下地來。
上次和這次終有不同,相信憑宋彧的才學,只要給他公平的環境,他一定能穎而出,考中舉人!
至于自己……
陸笑兮自己明顯能覺到,祁子平對的態度明顯還是偏曖昧的,顯然是還拿上輩子那一套來忽悠。
會上當一次,絕不會有第二次。
……
秋闈一天天的近,終于到了。
科舉考墨義、帖經、策問、詩賦、雜文六門,共三場,一共要考九天六夜。
考生考試住在專門修筑用來考試的貢院,每人一間號舍,寬三尺、深四尺,麻麻疊在一起,宛如蜂巢,不可謂不狹窄。
就在這樣狹小的空間里,考生要還吃喝拉撒,味道可以說是相當的大。
很多人不了考場的環境,有的病倒,有的直接暈厥,寒窗苦讀浪費于一旦。
宋彧有殘疾,雙不能彈,按理說比起旁人更有天然的劣勢。
但他從小事必躬親,吃穿洗漱就從來不要人服侍,比起不貴公子,反倒更適應科考的環境。
……
令人揪心的九天六夜終于過去,焦急的家人們守在考場外,看到自家考生出來,就歡天喜地的接走。
無論考的好壞與否,家人平日里關系如何,今日都是歡慶的一日。
宋彧和宋啟兩人一道平安的出來,宋家包了輛馬車,一起接走了他們家的兩個孩子,這也是平日里家中難得有的公平。
……
秋闈八月考試,九月放榜,中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算是考生們久違的放松。
不學生,比如宋彧的弟弟宋啟,借著這個機會,相約幾個摯友,出京游玩了一趟。
宋啟當初是借宋彧的文章,破格進的國子監,但實際上還沒有功名在,他這次考上舉人就罷了,若是考不上,只怕是要被國子監踢出來,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所以他也趁著這個放榜之前的時間好好出去溜達一圈。
也有其他人是另一種畫風,像鄭航他們,這段時間就老老實實的蹲在家里,給爹捶捶肩,給娘倒倒洗腳水,試圖提前博得一些好。
所有人都在張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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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呼萬喚,終于等到了放榜的這一天。
府的人會把榜單張掛在巡署門前,考生、家屬、府里的下人早早的就等在門口,盼著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把巡署圍了個水泄不通。
陸笑兮也想去看榜。
因為確定了祁子平的重生,這段時間都按兵不,沒有和宋彧聯系,但今天,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沒有去巡署,而是直接去了華林書院。
今日的華林書院空的,甲、乙、丙班的學生參考的沒參考的都去看放榜,就連丁班的小娘子們也都趕去湊熱鬧。
還在書院讀書的,今日只有宋彧一人。
旁人都道他是腳不方便,只有陸笑兮知道,他有自己的淡雅和從容。
而且,賭對了。
“你果然在這里。”坐回自己曾經的座位上,偏過頭,看宋彧的側。
宋彧難得的放下書本。
“本想尋個機會單獨去謝你,沒想到你今日過來了。”他道,“一切都很順利,多虧了你。”
他的神很平靜,陸笑兮聽了卻心花怒放。
“這麼有自信,這麼說考得很好?”笑嘻嘻的問。
宋彧又是難得的笑笑:“還不知,一會兒就有結果了。”
“不會是解元吧?拿個第一名回來?”陸笑兮快道,“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要是拿個第一名,你就娶……”
說到這立刻住了。
突然意識到,宋彧現在不能娶了。
在皇帝親自為他們賜婚以前,他們應該是不會有多瓜葛的。
如果他們真的親,祁子平一定會發現端倪,以他現在的實力和地位,陸笑兮和宋彧本撼不了他。
宋彧聽出來想說什麼了,正準備開口說教,卻又見言又止,面憂慮,一時也心生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他正躊躇要不要多問兩句,門外傳來飛快的腳步聲。
阿彌風風火火的沖進來:“出來了出來了,公子的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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