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哽了下，小聲開口。

看著那雙怯生生的眼，沈常西皺起眉。

哦。

知道什麼？

這麼笨，能知道什麼？

豫歡咬著，悶哼了一聲，也不想看他，就把視線落在了那盆蝴蝶蘭上。

“是報復嗎。”小聲問。

誠然，這一問是用了絕對的勇氣。

“？”

萬萬沒想到一桿直球，沈常西點煙的作一頓，手停在半空中，火苗久久沒能冒出來。

他被稚的念頭弄得好笑又好氣，干脆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你都淪落到打工了，我為什麼還要報復你？我有病？”

“是回來報復我當年對你的傷害嗎？”豫歡喃喃自語。

聲音很細，像說給他聽，又像在說給自己。

話落，沈常西徹底頓住了。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五臟六腑郁結在一起，絞得他口疼。

對來說，他們那一段就是這樣輕飄飄的幾個字。

傷害他。

他報復。

而已。

這世界沒有比更尖銳的刀了，進他口，刀刀致命。

可用刀的人，偏是無知。

男人的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那煙被重重咬在里，濾里的珠迸一下破裂開來，酸的果橙香漫了出來。

見豫歡瓣嚅囁，似乎還想說什麼，沈常西煩躁地撂下一句“你閉”，隨后點燃了那煙。

燒白的煙灰落在空氣里，帶來灼灼的躁意。

時間靜止，過了好久。

豫歡咬了咬，眼睛看著那袋甜品，言又止：“那.....”

現在不是談這些往事的時候。要工作。得養活自己。

“你可以走了。”沈常西鐵青臉，下了逐客令。

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看見！又矮又笨的玩意兒！

笨里吐不出象牙！

自己以前怎麼就看上這種玩意兒？

見他要趕走，豫歡急了，小聲控訴：“可是你都還沒買單，怎麼就能趕我走呢？一共四百八呢…很貴的…”

這頓請不起啊！

沈常西：“.......？”

里一口煙差點沒把他嗆死。

“你剛剛說沒有現金，那可以掃碼支付嗎......”緩緩從口袋里出手機，點開收付款二維碼，放到沈常西跟前。

一張臉出禮貌又討好的笑，生怕他不給錢。

沈常西看著眼下放大的收付款二維碼，徹底僵了。

他這算是弄明白了，和豫歡說話，就是對牛彈琴，最終氣的還是自己。

他在這傷春悲秋，他媽在這等他買單？

好樣的。

五年未見，本事見長。

“行。”

男人眼底布滿霾，幾乎是從牙里磨出這個字來。

豫歡的眼睛亮起一小簇星，彎起眉眼，有些討好地笑著，盡量把聲音放輕點，再輕點。

實在是怕他了。

怕再惹怒這只隨時能目兇的野。

“那你掃這里吧。”的聲音脆得像一蘆葦草，只要面前的人再狠心一點，就能把折斷。

沈常西沉沉吸了口煙，讓整個肺腔充滿了苦的煙草味。

“我不掃別人。”他利落碾滅煙頭，揮開的手。

什麼不掃別人？

豫歡的眉心蹙攏，很是不解，“可你不掃碼，怎麼付錢啊？我今天又沒帶pos機過來.....”

沈常西懶得聽啰哩啰嗦一大堆，干脆的很：“你掃我，我轉賬給你。”

說完，他拿出手機，迅速點開微信的二維碼名片，長指把手機往前一推。

豫歡還沒反應過來，不經意看到了二維碼下的一小行字：

【掃一掃上面的二維碼圖案，加我微信】

這怎麼看上去像個圈套？

“可我掃了，不就加你好友了嗎？”

豫歡把心里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這怎麼看上去怪怪的呢？

對于加他好友這件事，很想，又不想。

想的原因很復雜，一時半會琢磨不出來，可不想的原因只有一個。

覺得加這個好友是錯誤的。

就像五年前，已經犯下一場錯了，所以如今的不能知錯而錯。

“你不加我，我怎麼轉賬給你？”沈常西冷笑著地看，似乎到了忍耐的極點。

看那猶猶豫豫，吞吞吐吐的樣子就上火。

怎麼？還不愿加他為好友？

豫歡看著他嘲弄的眼神，一時間很局促。

應該是想多了吧。

他現在從頭到腳都和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怎麼可能繞這麼大一圈就為了加微信？他怕是沒那麼閑。

“好吧。”

豫歡掃了二維碼，發送了好友申請，“那你通過一下吧。”

“嗯。”

男人低低應了一聲，舒服地倚靠在座椅上。

他拿起手機迅速通過好友申請，剛要轉480，他想了想，又刪除，重新輸數字。

豫歡看見對話框里出現一條轉賬消息，轉賬金額是510。一邊點了收款，一邊說：“你轉多了三十，我退給你吧。”

“不用。”

“就當跑路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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