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僵持一會兒,易初還是不開門。
倒是隔壁先開了。
頭兩年晏霖就沒回過桃花灣。這次回國後也不總來,來的時候多數是晚上,隔壁鄰居沒見過他。
倒是易初,跟隔壁混了個眼,關係也還不錯。
隔壁張姐開了半邊門,探出腦袋。
頭一次見晏霖,以為哪家醉漢認錯門。
“小夥子,走錯啦,這不是你家。”
晏霖醉醺醺回頭看張姐:“這我家。”
一張逆天帥臉帶著醉意,又又。
張姐四十來歲的人了,見著這張臉也難免心澎湃。
前一秒還想大聲給他罵走,後一秒臉上堆滿了笑。
“小夥砸,這哪是你家,這家住著個姑娘。”
“那我媳婦兒。”
“啥?”
他吐字含糊,張姐沒聽清。
易初在裏麵聽著,生怕張姐知道他倆關係,趕開門,一把將晏霖拽進屋。
“不好意思啊張姐,這我遠房表哥,上這兒出差,到我家住兩天。”
張姐著脖子往裏看:“表哥呀,比電視上男明星還帥!你們家基因可真好!”
易初勉強笑了笑。
門剛關上,易初一轉,忽地被晏霖掐著腰抵在門上。
“表哥?”晏霖整個兒著,挑著聲兒問。
滿酒氣。易初嫌棄地撇撇。
“啊,不然呢?告訴人家這是前兩年不知道死哪去,跟別人搞出個野種的老公?”
“……”
晏霖低頭,下擱在肩膀。
新長出的淺胡茬蹭在潤的上,又紮又。
“我沒有。”
男人小聲嘟囔,語氣裏竟還著幾分難以察覺的委屈。
他抵得,易初有些不上氣,一時沒聽清。
以為他說的是“我沒醉”。
“行行行,你沒醉。”
易初哄小孩似的將他扶到沙發上躺著,起要走,手腕被他一把攥住。
男人沒用幾分力氣,便將攥得死。
易初甩不開,又去掰他手指頭,仍是不行,隻好坐在旁邊,任由他這樣拉著。
這人倒是睡著了。呼吸均勻而沉重,卻怎麽也不撒手。
方才下樓時,慌忙中易初隻用遙控按開沙發旁的一盞落地燈。
亮度最低的橙黃燈,照在男人臉上,昏暗中帶著些微亮,越發凸顯出男人的英俊,也越發襯出男人鬱的氣質。
易初著這張極好看卻著倦容的麵龐,忽然想起,記憶中,這人好像很醉這樣。
上回喝這麽多,還是在兩年前。
易初記起來,上回醉爛泥,晏霖是被助理和司機扶回來的。
那時易初剛畢業,晚上正在準備簡曆,晏霖醉醺醺被送回來,易初隻好先去伺候他。
“這是喝了多?”易初頭一次見他喝斷片兒,皺著眉問道。
助理小江說:“不太清楚,先是被肖總他們從飯店攙出來,據肖總說喝了很多。晏總今天可能心不好。”
話音剛落,司機老周扭頭看他一眼。
小江立馬明白,自己最後那句,是多餘的,也是不該說的。
易初心想,這人哪天心好?從沒見他什麽時候真正開心過。
小江和老周把他扶到床上就走了。
易初煩他得很,給他了把臉,了鞋子,蓋好被子也準備走。
轉時聽見他含含糊糊說了句什麽。
易初轉回子,輕聲問:“嗯?你說什麽?”
晏霖又說一遍,仍是含糊。
易初走過去,俯靠近他的臉,聽了幾遍才聽清。
“不了了……我他媽不了了!”
這人反反複複就嘀咕這一句。
易初問:“不了什麽?”
這人不理,自顧自繼續嘀咕。
什麽也問不出,易初不打算再問下去,起要走,手腕被他攥住,一把拽到床上。
男人翻吻。
易初煩他這滿酒味,卻又推不開,隻得任他胡吻著。
吻了會兒這人就停下來,頭埋在頸窩,呼呼睡去。
第二天一早,易初醒來,發現這人已經走了。
易初起床繼續改簡曆,剛打開電腦,就接到晏霖電話,讓帶上戶口本兒,去領證。
後來就這麽稀裏糊塗結了婚。
易初一直覺得領證前一天,晏霖喝得爛醉的那天晚上,這人實在反常。
左思右想,卻又想不出為什麽,也就不再去想。
今晚晏霖又醉這樣,倒是讓想起這件往事,靠在沙發上,在回憶中漸漸睡去。
早上醒來,易初發現自己在沙發上的姿勢,從靠變了躺,而旁邊的男人,已經不在。
沙發到底不如床舒服,易初睡得渾難,著肩看了眼牆上的鍾。
時候還早,在家吃完早飯易初才去上班。
到了公司,又整理修改一遍昨天段祺的專訪稿,易初把稿子發給主編鄭信和。
收到稿子,鄭信和很快把進辦公室。
宜莘邀請過段祺幾次,對方都沒答應接采訪,鄭信和沒想到,易初竟不聲不響就把專訪搞定了,還附上幾張段祺坐在辦公室的近照。
這篇專訪要專業度有專業度,要八卦有八卦,鄭信和從頭到尾看了幾遍,非常滿意,看見易初進來,臉上堆滿了笑。
“小易啊小易,我是真沒想到啊,你不聲不響地,竟然請到段祺做專訪!”
鄭信和衝易初豎起大拇指,又通知其他人,把這篇采訪做個預告,加進今天公眾號要出的稿子裏。
這次給了公司這麽大的驚喜,表現實在太優異,鄭信和說什麽都要給提前轉正。
從主編辦公室出來,大家紛紛恭喜易初,隻是笑笑,沒說什麽。
回到工位繼續工作,易初聽到有人小聲議論。
“看來搭上晏總就是好呀,不愁沒有采訪對象了!段總這個級別的都能讓一個實習生做專訪!”
“嗬嗬,你咋知道一定是晏總給他介紹的資源?我聽說啊,那次慈善晚宴上,就勾搭上段總了!”
“真的假的?看不出來啊,這麽有手段!”
……
易初正聽著,微信來了條新消息,點開,是郭映藍發的。
郭映藍:“別聽們嚼舌,明天休息,等會兒下班shopping去?”
易初轉過,衝正在後麵看著的郭映藍笑著點點頭。
雖然最初郭映藍最初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算純粹,不過相下來,易初並不反,也樂得跟一起逛街放鬆。
一下班兩人就打卡溜了。
到樓下時,易初的工作手機響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有些張,佯裝自然地讓郭映藍等一會兒,自己先去趟洗手間。
手機響了一會兒便沒聲了。易初跑進洗手間,回撥過去,一接通,就聽那邊說道——
“你說的那個程晉白查到了。”
她是失憶又失心的小啞妻;他是一手遮天的帝國霸總;一次荒唐的相遇,一次命中註定的再次相見,讓他們有了一場名不副實的婚姻。當一切打碎,她回到那個尊貴的身份,如何麵對這一地的支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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