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門口,杜槿的幾個助理立刻站了起來。
「杜老師。」
杜槿道:「都進來。」
他們拎著工箱,推著兩個手推車,車上都是各種醫藥箱,進了室。
杜槿轉道:「齋藤小姐,請您和您的家人在外麵等候。」
齋藤歸蝶故意問:「這位先生是什麼人?之前沒見過啊。」
「啊?哦。」杜槿微微一笑:「是我的一個新助理,來實習的,放心,幾乎所有的手流程,都還是我和我的助理來做,他隻是負責做好記錄。」
齋藤歸蝶道:「能否讓您的助理朋友把口罩和眼睛摘一下?」
杜槿趕道:「這個不行,他……他剛剛做完手,臉很醜。所以……他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開始手了。」
齋藤歸蝶點點頭:「我等您的好訊息。」
「好的。」
齋藤歸蝶雖然不甘心,但是也不得不退了出去。杜槿鬆了口氣,張地對自己所有的助理道:「你們都留在外室。」又對李畫塵道:「你跟我進來。」
說著不理會助理們的麵麵相覷,帶著李畫塵進了室。
進去以後,李畫塵算是鬆了口氣,杜槿關閉了攝像裝置,張地道:「李先生,我已經賭上一切了,您……。」
李畫塵擺擺手,走到病床跟前,看著床上的老頭子。
老頭子已經陷昏迷狀態,整個人骨瘦嶙峋,看上去簡直就隻下一副骨頭架子了。眉目間已經看不到一點大企業家的風采和氣度,僅僅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普通老人而已。
「怎麼樣?有把握吧?」
杜槿張地問,現在如果李畫塵說一句「人都這樣了,我也沒辦法」,杜槿一定會直接衝上去掐死李畫塵,沒有任何其他選項。
李畫塵點點頭,沒說話,走了過去,輕輕拉起老人乾枯的手掌,在手腕開始把脈。
老人的脈象已經幾乎難以察覺,隻能到一些輕微的生命征,而且從脈象上看,幾乎他的五臟六腑都已經快要報廢。
李畫塵道:「他的肝臟已經幾乎衰竭,沒辦法代謝毒素,長期用藥的副作用殘留在五臟六腑,就是外麵的那個老外進來,別說百分之七,他百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
「這個我知道,那你呢?」杜槿問,他總想聽李畫塵說點什麼,以往自己最討厭別人在旁邊問東問西,可是此時,顯然已經份互換,李畫塵了大夫,握著他心裡殘存的最後一希,他不能不和普通患者一樣張,他可是賭上了自己後半生的職業生涯啊!
李畫塵笑了:「如果我失敗了,你會不會掐死我?」
杜槿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李先生,這個時候,就別開玩笑了,咱們開始吧。」
李畫塵道:「你出去吧,這裡我自己就可以了。」
「真的有把握?」
「沒把握也得給你整出點把握啊,要不然你不得恨死我啊?既然我慫恿你說了大話,多也得買賣力氣。」
杜槿哭喪著臉:「你剛剛不
是說百分之百嗎?這個時候怎麼又……。」
「哎呀你出去出去出去。」李畫塵將杜槿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走到齋藤家一跟前,先是掏出了一枚丹藥,掰開他的,塞了進去。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銀針,用酒燈依次消毒。
「老頭,通常況下,我對日本鬼子沒什麼好,你知道的,我不閑著沒事殺兩個就算不錯了,就別說要我救人了。」
李畫塵嘆口氣:「但是你比較特別,看在你為華夏人做了不好事的份兒上,今天你這條命,老子幫你撿回來。記住,你欠我一個人。」
李畫塵將老人的奇經八脈全部封住,然後在幾個特殊的關節放開了半,讓真氣依然可以流通,但是卻是在主要的地方流通,擊中他殘存的生命力,配合自己的真氣療法。
之後,開始握住玄武針,慢慢地扭,並緩緩輸送真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裡麵安靜的出奇。
齋藤家一和齋藤歸蝶都發現了,這一次的治療和以往完全不同。裡麵安靜的可怕,連出來要準備東西的助手都沒有,幾個小時了,裡麵還是靜悄悄的。
手室不允許攝錄和錄音,這是杜槿早就和齋藤家族說好了的,所以誰也不知道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如果他們知道,杜槿隻是坐在外室和自己的助手們一起發獃,估計都會抓狂。
外麵的況已經開始套。
幾分鐘還好,超過幾分鐘,肯定是有人忍不住要說話的,何況這都過去幾個小時了。
查長崢走到齋藤歸蝶麵前:「齋藤小姐,恕我直言,老爺子的病,希渺茫的很,反是備點醫學常識的人,都很清楚的。但是博納特先生,應該可以讓老先生的生命儘可能地延長,並且讓他在最後的時間裡,盡量地承痛苦。」
他指著大門裡麵:「那個傢夥說的話,你們不會真的相信吧?如果不是他有執業證明,我都懷疑他是個江湖騙子。」
齋藤歸蝶道:「你很吵,請保持安靜。」
博納特帶著自己的團隊還在研究老頭子的病例,博納特道:「等我們接手以後,要用米國的那個新葯,將之前的靶向藥替換下來,他現在的代謝已經負荷不了目前的這個葯了;要觀察他的肝臟病化程度,盡全力讓他的肝臟延緩癌細胞的蔓延和擴散……。」
齋藤一龍在忙碌地打電話,他這邊要理老頭子的事,可是實際上公司的業務也是不能耽誤。他甚至希老頭子早一點咽氣,找醫生不過個必須作的流程而已,他更關心的,是家族的生意。
齋藤歸蝶則穩穩噹噹地坐在房間門口,一聲不出,也不和別人通,平靜如水,麵平靜。但是心卻泛起波瀾。
按照常理來說,自己都很清楚,爺爺的病已經迴天乏了,怕是無論找到誰,結果都是一樣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這個杜槿,還有跟著杜槿的那個人,就是給了自己一個希。
隻要是希,就不能放棄。
幾個鐘頭過去了,齋藤一龍已經出去
了兩三趟,對於杜槿的堅持,齋藤一龍雖然無法理解,但是也沒有阻撓。但是已經開始有人產生了非議,人群裡開始出現了。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天已黑,人們都議論累了。齋藤一龍也已經失去了耐心,他徑直走到房間門口,直接推門就進去了。
杜槿聽到了聲音,立刻給了自己助理一個眼神,兩個助理走了出來,推住齋藤一龍。
「齋藤先生,對不起,現在正在治療中,您不能進去。」
齋藤一龍道:「杜槿在搞什麼鬼?什麼樣的治療,足足持續了六個小時!?」
「對不起齋藤先生,現在正是治療的關鍵時刻,您真的不能進去。」
「混蛋!」齋藤一龍怒喝:「給我讓看,我要看看況!」
李畫塵的運針已經快要接近尾聲,聽到了外麵的,立刻戴好口罩和眼鏡,看著門口的位置。
聽到外麵已經起來,有人開始闖進來了,李畫塵趕匆匆拔掉了所有銀針收好,又將老頭子的手臂放好。轉走了出來,見到杜槿的時候,點點頭。
杜槿一愣:「結束了?」
「我不結束能行麼?」李畫塵道:「已經好了大半,你進去看看吧。」
杜槿一個箭步沖了進去,隻見老爺子安然無恙,呼吸平穩。他先是鬆了口氣,然後走了出來。
此時齋藤一龍已經衝到了裡麵,他覺事不太對,所有的助理都在忙著攔住自己,誰在給老爺子看病!?其他家眷和朋友也在吵吵嚷嚷地往裡沖。
齋藤一龍剛剛衝到室的門口,杜槿就走了出來。齋藤一龍麵帶怒:「杜先生,您究竟在幹什麼!?」
杜槿微微一笑:「治療方案初步完,現在需要給老爺子再拍一個片子,才能知道的況。」
齋藤一龍看了看裡麵依舊躺在床上的老人,看到了螢幕上的心跳頻率圖還在跳。
他嚴肅地道:「杜先生,恕我直言,您今天太沒有禮貌了。在片子出來之前,你們誰都不能走。」
「當然。」杜槿說完,就繞過齋藤一龍,走了出去。
李畫塵耗費了太多真氣,整個人虛弱無比,手都在抖,眼睛裡冒的全都是星星。
杜槿跟在他後,張地道:「你不要吧?」
「很累。」李畫塵和杜槿來到了一個幽暗的拐角,囑咐道:「三天不能吃東西,三天以後可以吃一點流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十二個小時以後,他就會蘇醒了。但是他虧的氣太多,需要長期進補才能行。還有,他的癌細胞已經轉移了,肝臟清除的差不多了,但是如果不再治療的話,剩餘的細胞還會繼續擴散。」
杜槿簡直不敢相信,他連笑都是分好幾次完的:「李先生,您真的是神醫啊!」
李畫塵一擺手:「我去歇會,別跟我說話,累。」
李畫塵走在前麵,杜槿恭敬地跟在他後。
齋藤歸蝶又看到了詭異的一幕,一個助理理所當然地走在前麵,主治醫師卻跟在他後,形同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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