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季氏財團總部。

二十四層的辦公大樓，矗立在楚城黃金地段，潔的玻璃幕墻反著，晃得人睜不開眼。

這是方璐第一次來，因為季文淵討厭干涉他的工作。

這麼想起來，他又多了一條罪狀。

這四年，怎麼會覺得他對自己很好呢？讓豬油蒙了心嗎？

上午在消化科，醫生看到停不下來的眼淚，以為擔心病得太嚴重，連連勸，“小病，慢胃炎，調理半個月就好了。”

大哭一場之后，里的又開始流通，不再堵著發泄不出來。

季文淵的書李英宏下來接，客氣地將請到二十樓的會議室。

屋里除了季文淵，還有另外一個男人，三十多歲，儀表堂堂，一副英模樣。

季文淵看到進來的方璐，眼睛紅紅的，連鼻頭都紅著，心莫名的一。

想到平時乖巧的樣子，上午生的氣消散了一大半。

他開口介紹，“張律師。”

方璐頷首示意，坐在了他對面。

張律師走到方璐邊，將一份文件鋪在面前，“季夫人，這份是離婚協議書，里面注明您是凈出戶，不準帶走季家的任何資產。”

方璐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張律師接著道：“還有這幾年季夫人念書的學費，您弟弟妹妹在貴族學校的各項支出，以及您父親四年的手費、治療費、藥費等，共計八百六十萬，需要您自行負擔。”

“其他生活費用，季總表示不需要您還了。”

方璐迷茫地眨眨眼，許久才反應過來。

原來季文淵不止讓空著手滾蛋，還讓把四年的錢都還給他……

明明是他不讓工作，回去念書，現在連學費都讓承擔。

失地搖搖頭，低聲跟他談判，“你睡我四年，每年算你二百一十五萬，拿來抵賬吧。”

季文淵神自若，“你值嗎？”

你值嗎……

方璐桀然一笑。

這四年的都喂了狗！

聲音里帶著譏笑，“當然不值，對你來說連二百一十五塊都不值……”

的話，令季文淵心口一。

他微微側頭，不多時便恢復自若。

婚是鬧著要離的，這不都是自找的？那他何必大發善心。

張律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努力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老板就算是鐵公周皮，他也得助紂為啊……

他輕咳兩聲，公式化的聲音繼續說道：“季夫人，還有您表哥欠季總的五百萬，算上十八個月的利息，一共是六百八十萬，需要您在離婚前償清。”

“你去找他要。”

季文淵淡淡地瞥一眼，“不是憑你表哥的份，高子旭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花一分錢。”

方璐抿著，一臉的愁容。

張律師見氣氛尷尬，呵呵地笑了兩聲緩解氣氛。

“季夫人，如果您就這兩天的事向季總道歉，并保證以后不因任何原因提出離婚，他會送一棟祁樂山的別墅給您，以及季氏子公司百空傳10％的份，再加上現金500萬。”

道歉？

方璐聽到這兩個字，絕地閉起眼。

季文淵居然讓道歉……

在知道做了四年替以后，還要去道歉！

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苦一笑，輕聲回道：“不用了，我長記了。”

“不該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去……”

張律師聞言，抬頭去，看到總裁寒氣人的臉，頭上冒出冷汗。

他又開口勸道：“季夫人，您再考慮考慮，有不滿意的您還可以提要求，夫妻一場——”

后面的話，被方璐的一個白眼噎回了肚子里。

“張律師你把欠八百六十萬那條刪了，再重新擬定兩份。”方璐把文件退還給張律師，“我盡快湊完表哥欠的錢，就去離婚。”

季文淵輕飄飄地吐出三個字，“不許刪。”

想到什麼似的，他接著道：“還有家那棟別墅，張律師，折現寫進協議。”

方璐閉著眼，聽著他毫無的聲音。

心上像被捅了一個大窟窿，呼呼地灌著風。

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像這麼悲慘的豪門棄婦了。

好一會兒，睜開眼。

氣若游地低聲輕語，“這就是贗品的待遇嗎？”

“因為是個假冒的，所以你花在上的每一分錢，你都覺得虧本了是嗎？”

方璐的話，每個字都重重敲在季文淵的心上，難以言喻的緒席卷全。

他努力忽略掉心臟莫名的痛，臉上維持著那副泰然自若。

他瞥了眼屋里的張律師，朝他一揮手，“先出去。”

張律師猶豫地張了張，最后也沒發出聲音。

他退出房間帶上門，無奈地搖了搖頭。

季夫人，您自求多福吧，豪門水深！

會議室陷沉默。

方璐靜靜地坐著，目放空，紅紅的眼圈著無限的委屈。

季文淵看半晌，走過去拉開邊的椅子坐下，直截了當道：“你想要什麼？”

要什麼？

要你的心，你給嗎！

方璐別開頭，幸好眼淚已經哭干，還能裝一裝無所謂的樣子。

“想要離婚。”

季文淵掐住的下，強迫的臉轉向自己，“我只是不想惹外公生氣，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方璐眸中滿是絕，“不需要，我只后悔嫁給你。”

“好。”

季文淵站起，輕輕拍了拍的臉蛋，黑瞳仁里滿是不屑。

“那讓我看看我太太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