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燕城被籠罩在烏雲布間。
風和集團總裁辦公室燈火通明。
孟雲箏下班後還沒走,看了眼時間,推開辦公室的門提醒:“淮哥,時間不早,你該去吃飯了。”
陳京淮頭也沒抬,聲淡淡的:“別管我,自己了就去吃。”
孟雲箏纖纖形單薄的立在原地,溫的嗓音:“可是出差時你答應過我的,要陪我去紅玫瑰餐廳,我一直在等你。”
陳京淮作一頓。
隔了幾秒才想起有這一回事。
那是出差後的第二天,說了冒很快就會好的孟雲箏越來越嚴重了,到了要去掛水的地步,但是害怕打針。
紅著眼睛可憐兮兮的拽著他的角,委委屈屈的的:“淮哥,我怕。”
陳京淮本來忙著工作,還要分些心思在上,見那模樣也不好多苛責,便說等病好了就滿足一個願。
孟雲箏就說想去紅玫瑰餐廳吃飯,聽聞那裏有架鋼琴很漂亮,想親眼去見見。
陳京淮早把這事拋之腦後,如今被提及,也不能否認。
“哦,那走吧。”
-
盛意剛結束加班走出公司,便聽天邊傳來一陣電閃雷鳴,驚得打了個哆嗦。
看這天像是要下雨,盛意抓跑到公站,不料等了沒幾分鍾,瓢潑大雨倏地傾盆而下!
盛意連忙往裏躲了躲,卻還是被雨打了腳,一冷意從底下竄上來,涼颼颼的。
遲遲等不到公車,盛意打算輛出租車回去,可惜這會兒大雨滂沱,不容易打到車。
盛意拿著拎著包的手微微發僵,正這時,一輛黑的汽車從麵前飛馳而過,高高濺起一片水花。
盛意閃躲不及,被淋了個正著。
“……”
懵了。
隨即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車屁囂張至極的遠去。
盛意簡直氣不打一出來,這什麽人啊!?
多看了兩眼,恍然發現,這車怎麽看著有點眼?
車廂。
司機戰戰兢兢的慢下速度,遲疑開口:“陳總,剛剛那個人看起來有些像是太太。”
孟雲箏目閃了閃,溫聲細語的:“雨這麽大,你是不是看錯了?”
陳京淮沒說話。
他冷著臉目淡淡的落在後視鏡上。
隻見公站臺被濺了的人呆傻的站在原地一不。
接著,一輛純白轎車穩穩停靠在旁,一個形拔的男人舉著傘下來走向。
陳京淮眸眼微瞇。
看見那男人將舉過兩人頭頂,又將外套披在上。
距離隔得遠了,看不真切,卻依稀能覺到人揚起臉來,笑得一臉激的溫婉模樣。
他沉聲道:“你認錯人了。”
盛意沒想到會遇見向珩,又驚又喜:“學長,你怎麽會在這兒?”
向珩見一狼狽,忙把外套披過去,“臨時想起有東西忘在公司了,便回來拿,路邊就看見你了。你是不是加班到很晚?”
男人的聲音溫和,在雨夜顯得格外安人心。
盛意渾漉漉的難,也的確冷,便沒拒絕他的外套,反而往自己上裹了裹:“不算太晚,就是一直沒等到車,還忘了帶傘。”
向珩護著往前走:“先上車吧,小心著涼,我送你回去。”
上了車,向珩遞過來一條巾:“幹淨的,還沒用過,吧。”
盛意忙接了過來,“謝謝。”
向珩笑:“不客氣。”
開車時,盛意就一直在收拾的自己,等弄得差不多了,向珩開口道:“不?後座有吃的,先填填肚子。”
“我不。”盛意團了團髒兮兮的巾,不知道該放在哪裏,見自己下的座椅都髒了,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學長,弄髒了你的車。”
“沒關係。”他示意巾,“你背後有個折疊的垃圾桶,塞裏麵就行。”
車不疾不徐的往前行駛,半道上堵起了長龍,盛意好奇張:“前麵發生什麽事了?”
向珩手握方向盤,沉道:“應該是出了車禍。”
“這場暴雨來得有些突然,又急又猛地,雨天應該開慢些,我剛剛在等車時就有輛快車飛過,濺我一水,特別沒素質。”
盛意現在想起這事仍然覺得生氣。
向珩點頭:“嗯,有些司機有怒路癥,下次見著這種的躲遠一些。”
盛意笑了笑,也不知道還要堵多久,便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天。
而此刻,被盛意罵沒素質的司機穩穩將車停在了紅玫瑰餐廳門口。
撐開大傘後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
陳京淮抬腳撐地,孟雲箏跟其後。
司機眼疾手快的為遮雨,孟雲箏往陳京淮邊站了站:“你自己遮就好,我跟淮哥撐一把傘。”
“走了。”
陳京淮撐著傘闊步前行。
孟雲箏踩著小碎步連忙跟上。
奈何男人沒個憐香惜玉的風度,步伐邁得極大也不知道停下來等等,孟雲箏微微咬,肩頭都被淋了,終於忍不住聲喊:“淮哥,走慢一點,我快跟不上你了。”
陳京淮微頓,側眸見追得臉都微微發紅,服了了些,便緩了步子。
腦海裏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來,盛意從來都不嫌他太快,不管他什麽樣的速度,都能追上。
紅玫瑰餐廳門口。
新職的服務生正在悄聲談這場雨會下多久,還沒論出個是非來,便被一旁的同事拍了拍肩提醒:“有客人來了,快去準備迎接。”
說話的人瞬間噤聲,直腰抬眼就見從外並肩走進來一男一。
於是立馬訓練有素的上前接過漉漉的雨傘放好:“歡迎臨,您好先生,請問幾位,有預約嗎?”
“兩位,201。”
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有種漫不經心的味道。
服務生不由得抬眸,悄悄看了眼比他高出半個頭的陳京淮,又被對方凜然的氣勢得低下頭,“好的,您請跟我來。”
到了包廂,服務生按照培訓時的流程端茶倒水,然後點餐,服務態度端正,細節到位,隨後退了出去。
帶過門時,再次瞥見裏麵俊冷然的男人,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同事見此以為出了什麽事,“怎麽,你闖禍了?把事搞砸了嗎?”
“沒有。”鄭飛搖了搖頭。
說完他忍不住又往包廂了,偏頭對同事道:“我總覺剛剛那個男的看起來有點眼。”
同事便笑了,揶揄說:“怎麽,流落在外多年的親哥啊?”
“我隻有個姐,哪有什麽哥哥。”鄭飛撇撇,“你還不如說是我姐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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