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就這點誌氣？

    秦妄已經走到了電梯口，一回頭才發現林姍還呆立在包廂外。

    他疑地喊了聲：“姍？”

    林姍驟然回神，連忙小跑著來到秦妄邊。

    他們的包廂在四層，等電梯的時間，林姍幾次鼓起勇氣想問點什麽，可話到了邊都給咽了回去。

    直到走出電梯門，林姍才終於鼓足勇氣。

    “阿妄哥哥。”

    秦妄回眸，眼中倒映著KTV大廳璀璨的燈，可難掩他眼下的一片疲。

    林姍突然發現，不在他邊的這幾年，秦妄依稀有了變化。

    他不再是自己可以無所顧忌地說話的那個阿妄哥哥了，他上有很多讀不懂的東西。

    林姍下意識改了口：“你今天很累嗎？”

    “嗯，有點兒。不好意思，改天再帶你出來玩。”

    “沒事的。”林姍懂事地笑笑，把想問的問題都咽回了肚子裏。

    得忍住，不能太著急。

    越是著急，隻會把阿妄哥哥越推越遠。

    想想這兩天，的確有點著急了。

    隻是等林姍坐上車，秦妄卻並沒有跟著坐進來，而是單手抓著車門，吩咐了司機一句：“把姍送回家，開車慢點。”

    “是，爺。”司機連忙回答。

    林姍終於忍不住問：“阿妄哥哥，我今天做錯了什麽嗎？”

    “沒有，你什麽都沒做錯。”

    “那你……”

    “我喝的有點多，想吹會兒風再自己回去，你先走吧。”

    喝得多嗎？

    他明明隻輸了一次，隻喝了一杯而已啊。

    他玩骰子厲害，骰盅在他手裏，他便大概能清楚自己會搖出什麽點數。

    所以，他怎麽會喝多呢？

    林姍心裏有點委屈。

    覺得今天這一天糟糕了。

    可還是強撐起笑容，點頭道：“好，那你回家了給我發條消息。”

    “嗯。”

    秦妄“嘭”一聲關上車門，目送車子駛離。

    等到車子匯車流，秦妄出一支煙，剛要點上，餘卻過便利店的玻璃門，瞥見了櫃臺後一道昏昏睡的影。

    秦妄的眼皮輕輕跳了一下。

    趙虎的話突然在他腦海中閃過。

    【那死丫頭死活不肯賣給我們，還拿起手機就要報警。】

    【那丫頭看起來年紀不大，卻是個骨頭。】

    【要不，妄哥，你跟那家店的老板說說，把辭了唄？】

    趙虎裏的人跟眼前的人重合疊在一起。

    莫名的，他有點不爽。

    手中還沒來得及上一口的煙被他丟進下水道，他邁步，朝便利店走去。

    ……

    “叮咚——”

    自門響起提示音。

    夏淺淺抬起沉重的眼皮，公式化地開口：“歡迎……”

    “臨”字在看到來人的下一瞬被卡在了嚨裏。

    黑框眼鏡後麵的眼睛倏然睜大。

    秦妄……

    瞌睡蟲瞬間飛走，條件反般把手邊的書放到了收銀臺下麵。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比腦子反應更迅速一些。

    秦妄似乎沒看到的作，邁步過來，在收銀臺前站定。

    夏淺淺有些張地攥手心，手心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出了一層細汗。

    不知道秦妄來幹嘛，但心裏很害怕，害怕他一句話就會毀了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工作。

    秦妄一眼就看出了的張。

    在張什麽？

    張自己會站在趙虎那邊？

    再怎麽樣，也算是他名義上的妹妹吧？

    相比之下趙虎又是個什麽東西？

    就是這麽想他的？

    秦妄突然就有點生氣，連帶著說出來的話幾乎不控製——

    “我以為你離開家裏至會過得不錯，沒想到你把日子過了這樣？”

    “你大半夜在這裏打工，對得起以為你過得很開心的爺爺嗎？”

    “夏淺淺，你就這點誌氣。”

    夏淺淺的瓣因抿而有些發白。

    隻是片刻後，突然輕笑了下，迎上秦妄的目反問。

    “我把我的日子過了什麽樣？”

    “我不不搶憑自己本事賺錢，這樣就是沒誌氣了嗎？”

    “我不想像你一樣，出生就做個人上人嗎？”

    “秦妄，秦爺，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也有人為了吃上一口飽飯，做著你眼中看不起的工作。但是你憑什麽瞧不起我們？”

    夏淺淺一口氣說完一長串話，腦子裏的氧氣都有些不夠用，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等呼吸慢慢平穩下來，終於意識到：今天的話有點多了。

    惹惱了這位大爺，倒黴的是自己。

    於是突然間，夏淺淺又補了一句：“對不起，如果我說了什麽讓你不高興的，你別往心裏去。就當我在胡言語。”

    秦妄的張了又閉，閉了又張開，心生出濃濃的無力。

    他究竟在幹什麽？

    他要說的明明就不是這些。

    “叮咚——”

    便利店的自門再次響起提示音。

    夏淺淺下意識掛上職業微笑。

    “歡迎……”

    “臨”字再一次卡在了嚨，因為夏淺淺看到進門的是剛才帶頭找事的那個胖子。

    那胖子眉頭微皺，剛要說話卻在看到秦妄的下一瞬驟然瞪大了眼睛。

    驚喜幾乎要從他的眼睛裏溢出來。

    來人是趙虎。

    他剛才喝的有點多了，就跟大家打賭，他今天非得弄得那個便利店的死丫頭開口求饒不可。

    誰曾想，就在這裏看到了秦妄。

    他一直費心想討好秦妄，本來以為對方本沒把自己當個東西，誰曾想他竟真的來這裏幫自己找場子了。

    這如何讓他不高興？

    “妄哥？！”

    不等秦妄說話，趙虎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指著夏淺淺的鼻子就說：“妄哥，就是，不肯賣煙給我們。你現在就把開了吧！”

    趙虎說完，突然覺得周圍溫度驟降。

    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麽回事，秦妄的一記拳頭直接砸在他的鼻梁上。

    一瞬間鼻直流。

    趙虎捂著鼻子，滿眼都寫著驚懼。

    他……哪裏惹到妄哥了？

    隨後進來的幾個人都恰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不敢上前。

    “妄哥……”

    還是趙虎先打破的沉默。

    他胡拭了一把臉上的，像是覺不到疼痛地再次出了那狗的笑容。

    “妄哥，我剛才說錯了什……”

    咚！

    秦妄抬起一隻腳，直接把人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