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劇播出後，學校附近的文店便利賣到銷，各種花、樣式層出不窮，更新換代極快。

    在便利上寫下好幾部偶像劇，“你把這些看完，可能就跟你妹妹有話說了吧。”

    “嗯。謝謝你。”

    “嘻嘻。”

    在這個大多數人分不清平翹舌南方小城裏，他的普通話難得地標準，像新聞主播，但咬字輕，沒有播音腔的厚重。

    反正就是好聽。

    舒櫻捧著臉，開心地晃。

    沈律珩喝水潤嗓子，聲線更清潤了，“怎麽這麽看著我？”

    舒櫻好奇道：“大哥哥，你的普通話好標準噢。”

    沈律珩笑笑，“以前上過正音班，特意糾過。”

    “哇，好厲害。”說話也要特意去學嗎？

    “很好練的，要我教你嗎？”

    “不要。”舒櫻拒絕了，“我喜歡我的地方口音的。”

    看過父母留下的一些錄像，他們說話跟自己一樣有綿的南方口音。小小的相同，讓舒櫻覺得自己跟他們還是聯結在一起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他忽然問：“你有手機嗎？”

    “沒有……”舒櫻愣了下，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

    沈律珩怕誤會，趕解釋：“阿……就是想讓你跟我妹妹認識一下。也是嘉禾一中的。比較向，在學校有什麽事回來不會跟我說，我要是問了，還會生氣。”

    “昂。你是想讓我當間|諜？”

    “不是。不是。”沈律珩擺手，“我是覺得你厲害的，要是我妹妹像你這格，我就不用這麽擔心了。”

    “厲害？”

    誰？嗎？

    舒櫻懵圈。

    “就剛才在茶店……”

    事發生得很快，瞬間舒櫻就從弱勢欺淩變了強勢反擊的那個。

    過於震撼的場麵，過了這麽久，沈律珩想到還是咋舌，驚訝到不知該用什麽語言形容。

    舒櫻撓頭，“那我不能等著別人欺負我啊。”

    “你說得對。”沈律珩掏出手機，想把沈姿的Q|Q號抄給，寫了幾位，又匆匆劃掉，“算了，你們都在一個學校，會認識的。”

    “你妹妹在哪一班啊？”

    “不說了。順其自然吧。”沈律珩端起咖啡，輕抿一口，半垂的眼眸藏著些許落寞之意，自顧自地說，“我手了，會不開心的。”

    “行吧。”考慮的還多。

    舒櫻咬著管吸檸檬茶。

    方才跟於瑩爭執，將眼鏡摘掉了，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直轉，似在盤算什麽。

    他往後坐了一些，子卻往前歪，單手拄在桌上，手背托住腦袋，“想問我什麽？”

    座位靠窗，午後和煦溫暖，進窗戶，照在十字架耳釘上，淬出銀白的，一點一點亮晶晶的。

    這款十字架耳環很火，不人戴，有男生也有生。

    不管誰戴，不是俗，就是，一看就是跟風買的廉價地攤貨，本不適合自己。

    眼前的蛇妖不同，長了天生魅骨，又又妖，尤其是這麽歪著坐，全舒展開，放浪形骸的模樣恰好配氣的耳釘。

    “打耳疼嗎？”

    “疼。”

    舒櫻輕‘嘶’一聲，像是在替他疼。

    他有六個耳呢，挨了六次疼。

    耳垂，“我也想打耳。大哥哥，你能不能帶我去呀？”

    十幾分鍾前，說話都抿著，聲音小小的孩，忽然跟他提要求了。

    “不可以。”他笑容依舊妖，語氣也很溫，態度卻很堅定，像是用冰錐把那三個字楔進舒櫻心裏，勢要斬斷的念想。

    “我是從外地轉來嘉禾一中的，對這裏不，才來一個月，也沒什麽朋友……”舒櫻故技重施，低著頭，越說聲音越小，還不停眨眼睛，拚命眼淚，潤水。

    “為什麽找我帶你去？”

    “就……”舒櫻覺得有希了，猛地抬頭，盯住他眼睛，認真道，“你有耳，知道在哪打。城市這麽大，我剛好遇見你。說明咱倆很有緣分！而且我剛才不是幫你了嘛……”

    還會找理由的。

    沈律珩用叉子敲敲鐵板，“請你吃飯就是在謝你幫我。”隨後笑了笑，語氣還是那樣冷，“你沒年，打耳不合適。”

    “你年了嗎？”

    “……”他撇，偏開腦袋，錯開目，“沒有。”

    蛇心虛了！

    舒櫻大喜。

    沈律珩不懂怎麽對這事這麽執著。

    “你為什麽想打耳？”

    “想戴好看的耳環呀。”舒櫻笑嘻嘻的，本沒覺得這是什麽大事。

    沈律珩頓住。

    舒櫻兩手拄在桌麵，撐著腦袋，眼睛眨，“你呢？大哥哥為什麽打耳？還打了六個？”

    有一雙亮清澈的黑眸，笑容天真。

    麵對這樣的眼睛，沈律珩沒法說謊，“想引起某人的注意吧……”

    舒櫻聲音飄忽，尾音下墜，失地嘟噥，“好蠢的理由呀。”

    舒櫻的語調四平八穩，說的容卻字字紮心，最要命的是沈律珩覺得說的有幾分道理。

    因為說的是事實，生氣都失去資格。

    他角扯出抹笑，自嘲道：“是啊……”

    始作俑者捧著腦袋，笑地瞧他，並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何不妥。

    舒櫻問：“那人注意到你了嗎？”

    “沒有。”

    水壺裏的水位線已低到苦的檸檬皮，現在倒出來的是泛著苦味的檸檬皮。

    沈律珩輕抿一口，沒喝進去。

    心裏苦，連果都跟他作對。

    舒櫻撇，五皺到一起。

    以為他是放不羈，不在乎任何人想法的那類人，沒想到他上七八糟的裝飾，不符合乖巧三好生的打扮全是為了引起一個本不在乎他的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