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我弟在那頭喊我姐我就知道他又遇到什麼事了。
他惹事的本領我是見識過的,更早已經習慣。
我媽常年照顧著我爸,從小就是我帶著我弟,不過他特別叛逆,我說什麼他都不聽,沒大沒小的連姐都不,除非是遇到事了,需要我幫忙了,才會討好的兩聲姐意思意思。
“在哪?”我淡淡的問。
他報了個名字后電話就被切斷了,我拿起包就往外走,卻被傅如桉冷冷的住:“去哪?”
“去樂歡。”我說。
“那是個酒店。”傅如桉語氣淡淡的,眼神中帶著細碎的審量,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
我對他這個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畢竟說白了我和他現在名義上也只是大哥和弟媳的關系而已,他難不還要阻撓我的行蹤嗎?
“那地方有點,混混多,你小心點。”傅如桉提醒我。
我這才覺得我剛剛的想法好像有點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傅如桉只是擔心我,并且叮囑我兩句而已。
“好,謝謝。”我說完這話就走了。
我打了個車到樂歡酒店才下來,就收到了一條短信,只有四個數字,是房號。
我上了電梯,很快就找到了房間,門是虛掩著的,里頭還傳來哀嚎的慘聲,聽起來格外滲人。
我推門進去,后的門就被人踹上了。
屋子里頭一共有七八個男人,床上還有一個了一半服坐著的人,里頭叼著煙,滿屋子都是惡心難聞的煙味。
我弟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眼角破了個口子,臉上見了,鼻青臉腫的,手也被人扯著,全上下只有一條短。
“你是他姐?”抓著我弟手的男人兇神惡煞的問我,眼角有一道疤。
“是。”我點頭,“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疤男回手指著床上的人,“這死比崽子竟然搞我妹!我妹還是未年呢!老子弄不死他!”
我挑眉,低頭看向我弟,“這是怎麼回事?”
我弟呸的一聲吐了一口口水,因為怒意說話,被染得五彩斑斕的頭發也細微揚起,“誰特麼搞了!我子才剛下來!”
“別特麼嘰嘰歪歪的廢話,臭娘們,要是想救你弟,就拿十萬塊錢給我。否則的話,我就廢了他!看他以后還找不找人!”疤男著嗓子大吼。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弟是遇到傳說中的仙人跳了!
仙人跳是指一種利用獵艷心理給人設計圈套,大都是有個人來勾引,快搞或者搞完的時候沖進來一堆子人,聲稱是人的家屬,然后威脅他拿錢。
這也是詐騙的一種手段。
我弟一下子就慌了,他抬頭看著我,眼珠子瞪得很大,白眼仁都快溢出來,他哆哆嗦嗦的著我:“姐……姐……救我,救我啊!”
“我哪有錢?”我面無表的看著他,“咱們家啥況你也清楚,我本拿不出錢來。”
其實我是能拿出來錢的,可我知道,我對我弟的縱容就是把他推向更深的深淵。
“姐,姐你不能這樣對我啊姐……”我弟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腳,“我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不能看著我被他們剁手啊姐!”
“那又怎麼樣?”我朝后退了一步,“事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也應該你自己解決。這錢,我一分都拿不出來。”
我弟的臉變了變,清秀的臉開始猙獰起來,“何初!我特麼早看出來了,你就不得我死是吧!”
“何江,你除了惹事還會做什麼?”我說完這話就不再看他,而是對著疤男說:“剁吧,指不定你這一剁,我弟以后就不敢惹事了。”
疤男將里頭的煙朝地上一吐,詭異的看了我一眼,“你是他親姐麼?”
“正因為我是,我才不想看著他再墮落下去。這位大哥,下手吧。”我面帶笑容的說。
疤男的眉頭緩緩擰起,“別特麼以為老子不敢!”
話落,他手里頭的刀也舉了起來。
何江嚇得直接尿了子,空氣中彌漫出難聞的尿味,“大哥別!別剁我的手……何初是我姐,你們剁的也是一樣的!一樣的!”
疤男嘲諷的道:“難怪你姐不救你,你這只手,我就先暫時給你留著。十天之,拿出十萬塊錢,否則的話,我天天堵你家門!”
說完,他朝著何江上踹了過去。
何江在地上連滾帶爬了半天才到門口,慌不已的跑了出去,我也沒再多留,急忙跟上。
才走出酒店,走在前面的何江一個回就朝著我臉上打了過來,我朝著旁邊一側,他的子立馬踉蹌了幾步。
“現在有這個本事了?剛剛怎麼嚇那樣?”我問。
何江死死的瞪著我,眼睛里的恨意幾乎要溢出來。
“何江,從小到大,你捅的所有簍子幾乎都是我給你理的。我就納了悶了,你闖出來的禍,為什麼要讓我給你收拾?”我慢悠悠的扯平他的角,“我是你姐,不是你媽。我認為我能做的已經做到位了,可你呢?你看看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啊?你才十八歲,怎麼就把自己搞了這個樣子呢?”
“別在這假惺惺的了。”何江厭惡的說:“你就看著我死了你才滿意。”
“我要是真想看著你死,以前我也不會幫你,你真是好賴不知。”我失的說,“我們何家竟然出了一個白眼狼!你知不知道爸的病有多重,你知不知道他的醫藥費需要花多錢!可你呢?你都做了什麼?你不但不為他們分憂還在三天兩頭的惹事!”
“別在這教訓我!”何江的聲音比我還大,猛地蓋過了我,“你只是我姐,你沒有這個資格!你不是有傅麼?姐夫有錢啊,你要什麼有什麼。可是你只知道你的榮華富貴,你什麼時候想過我們的死活啊?你命好,嫁進傅家大富大貴了,可我們呢?還是窩在那個四十平米的小房子里,你有顧忌過咱們家嗎?現在,你還在這跟我講這些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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