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前幾天去廟裡求來的護符,祝剛出生的小赫侖健康,百邪不侵。”
夏家大廳,賓客雲集。
今天是夏家第一個四代重孫出生,夏家上下都很重視,來賀賓客也出手闊綽。
禮品桌上堆滿了昂貴的珠寶玉、奢侈用品。
所以當上門婿陳當歸送出自己的禮時,整個大廳都響起了陣陣嘲笑聲。
“幾十塊的護符也送得出手?”
“不愧是讓夏家蒙的廢婿啊!”
“這廢贅兩年,食住行全靠老婆,沒錢也正常。”
聽著周圍的嘲笑聲,夏晚歌臉都黑了。
自從嫁給陳當歸,這位夏家小姐的地位就越來越低了。
千叮嚀萬囑咐,讓陳當歸一定要重視這場慶生宴,不要給丟臉。
可沒想到,陳當歸關鍵時刻還是掉了鏈子。
夏晚歌咬著牙道:“這就是你心準備的禮?”
“真的很用心。”
陳當歸無辜地點了點頭。
作爲國醫世家陳家的繼承人,陳當歸真的很委屈。
按照陳家祖訓,繼承人十八歲時需要離家磨礪,在沒有徹底掌握祖傳的“陳氏造化鍼灸”之前,不能顯醫,更不準暴份,免得砸了“第一國醫世家”的招牌。
所以贅兩年來,在夏家人看來,陳當歸遊手好閒,靠夏家養活,就是個一事無的廢,但實際上陳當歸每天都在韜養晦,研究醫。
終於在三天前,陳當歸掌握了祖傳鍼灸。
這枚護符,就是陳當歸利用陳家後人份尋來的好東西。
只可惜,陳當歸廢贅婿的形象在人們心中深固。
誰又會特意去調查這枚護符的來歷?
“我說堂妹夫,這東西你也送得出手啊?”
這時,一個穿黑襯衫的男人冷笑著走了上來。
“是不是堂妹不給你錢花啊?要不你去我家裡當男保姆,我給你發工資!”
看到來人,陳當歸挑了挑眉。
此人夏長龍,爲了爭家產,與夏晚歌爲敵。
辱陳當歸,了他攻擊夏晚歌的突破口。
陳當歸淡淡地道:“千里送鵝,禮輕意重。另外,我是夏家的婿,不是夏家的長工,請你放尊重些。”
“嘖嘖嘖!還夏家的婿……”
夏長龍立馬譏誚地撇了撇,道:“誰不知道你整天在家給你媳婦洗做飯,端茶倒水?”
“說好聽點兒是家庭婦男,說難聽點不就是我們夏家養的一條狗嗎?”
“你還真把自己當姑爺了?”
此言一出,陳當歸的眼睛立馬瞇了起來。
周圍的嘲笑聲也更濃了。
辱陳當歸在夏家已經了常態。
夏晚歌的面也變得難看起來。
夏長龍的挑釁讓很惱火,但更惱火於陳當歸的怯懦無能。
都說妻憑夫貴,可到了這兒,卻了妻憑夫賤。
有時候夏晚歌會在深夜問自己,當初嫁給陳當歸,究竟是不是一個錯。
原來在婚後,真的會被現實擊垮。
夠了這種因陳當歸而蒙的日子。
“別人說我廢也就罷了,你卻沒有這個資格。”
只是,令夏晚歌意外的是,一向沉默怯懦的陳當歸忽然反擊了。
夏長龍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冷笑起來。
“呦,窩囊廢居然會還了?那你說說,我堂堂嫡長孫,爲什麼沒有這個資格?”
陳當歸譏諷一笑,淡淡地道:“你角發黑,眼瞼低垂,面發黃,這是痿的表現啊。你連當男人的資格都沒有,自然沒有資格笑話我。”
譁!
此言一出,周圍登時鬨笑起來。
廢第一次反擊,就言辭如此犀利,衆人當然覺得好笑。
可夏長龍卻像是被踩了尾似的,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神慌張地怒斥道:“陳當歸!大廳裡那麼多客人,你怎麼敢說這種污言穢語?你信不信我讓把你逐出夏家!”
原本陳當歸的反擊,人們只當玩笑看。
可是夏長龍的神態舉止表現,卻讓衆人微微一愣,因爲他的表現倒像是被中了心事。
難道夏長龍……真的痿?
陳當歸……竟還會醫道?
周圍衆人的目漸漸變得古怪起來。
“好了,都別鬧了,讓客人笑話!”
這時,老太君的聲音從二樓響了起來,爲嫡長孫夏長龍解了圍。
夏家衆人以及滿座賓客都立馬起,向老太君所在的方向迎了過去。
自從老爺子病逝,老太君就了手握夏家大權的第一人。
老人家的每一句話都足以影響場間氣氛變化。
“老太君好。”
“好。”
“……”
老太君來到樓下後襬了擺手,示意衆人不用拘禮,然後便將冷漠的目投到了陳當歸上。
“哼。”
老太君滿是褶子的臉上浮現出厭惡的神。
“陳當歸,平日裡丟人也就罷了,今天那麼多客人在,你還不知恥!晚歌,帶上你男人去幫傭人準備宴席,老和長龍他們來招呼客人就行了。”
啪!
此言一出,就像一記掌,狠狠地在了陳當歸與夏晚歌的臉上。
夏晚歌子一晃,眼眶瞬間紅了。
同是夏家三代孫,夏長龍可以陪在邊招呼貴客,卻只能和傭人們一起做事,爲客人們準備晚宴。
這是何等的不公?
看著眼眶通紅的夏晚歌,陳當歸忍不住有些心疼。
“晚歌……”
夏晚歌頹然地擺了擺手,失到連一句話都不想和他說。
只是不說話,比打他一掌還讓他難。
夏長龍面囂張得意之,道:“廢就是廢。現在讓你去和傭人一起幹活,還說你不是男保姆、不是我夏家養的一條狗?”
陳當歸的目驟然森冷了下來。
兩年來,他韜養晦,無視夏家上下的辱與謾罵。
但自從大前天他掌握了祖傳鍼灸後,就不必再藏份,自然也不必再讓著誰了。
只是就在陳當歸想要發飆的時候,沙發忽然響起一道突兀的痛呼聲。
“啊!”
聲音一出,剎那間,整個大廳所有人的目都投了過去。
只見沙發旁,一個穿著正裝的中年男人跌倒在地,面容扭曲猙獰,痛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突發心臟病?
作爲第一國醫世家的繼承人,陳當歸迅速辨別了病。
此刻,周圍衆人也已看清了病人面目。
“那是……省商會的王崇恩副會長?”
“王副會長這是心臟病發了嗎?”
“隨攜帶救心藥了嗎?”
今天來到夏家祝賀的人,政商兩界都有,都是夏家的朋友,其中份最爲尊崇的就是這位王副會長了。
省商會囊括了整個H省大半商業英,作爲副會長,王崇恩的社會地位不啻於一市之長。
老太君立馬著急忙慌地撥開人羣走了過去。
擰眉看向王崇恩的隨書李剛,急切問道:“李書,你們會長的救心藥呢!”
“藥平時都是會長隨攜帶的,可今天會長開完會就直接來這兒了,出來得太急,忘了帶藥了!”
書李剛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平日裡格沉穩,但此刻急得卻要哭出來了。
聽到李剛的話後,一向沉穩的老太君也跟著渾一。
王崇恩可是能影響整個H省商界的大人,如果在夏家出事,省公安廳肯定會派調查組下來,必然會把夏家查個底朝天。
這年頭,沒有不腥的貓,夏家表面上做得再好,賬上也不可能絕對乾淨。
只要上頭徹查,夏家必然完蛋!
第一個四代重孫出生本是好事,怎麼就出了這麼一檔子衰事兒!
這下可如何是好?
“這病我可以治。”
而就在老太君一籌莫展的時候,陳當歸忽然撥開人羣走了出來。
……
入贅兩年,受盡屈辱,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窩囊廢。而我都可以不在乎,隻願默默地守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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