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你就這樣在這被困了三年”我心里有些難
小姝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是啊,以前在天的時候我也曾嘗試著出來過,可是我的元虛弱,本離不開云城,最后無可依,只能回來,因為關于我活著時候的痕跡,我只知道這兩滴”
三年,一千多個,這對小姝簡直就是折磨
害人者簡直就是禽
一心火蹭的一下竄了上來,我猛地一掌拍在了符咒字跡上,玻璃燈罩被我拍了個稀爛
雪中過路的行人紛紛側目,幾個老太太低聲詛咒著,破壞公務,小心生兒子沒屁眼
我氣的炸肺,誰知道小姝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家伙卻嗤笑道:“鬼醫哥哥,謝謝你,可是為了我讓你兒子沒屁眼我于心不忍”
“你還有心思說笑”我冷聲道:“你好好回憶回憶,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沒用的,鬼醫哥哥,沒時間了,今晚是我最后的期限,我必須離開云城,否則我就看不見我家人了”
“難道你就沒想過你你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嗎”我忍不住大聲道
“想過”小姝淡淡地說道:“可是想過又如何我已經死了,我也沒時間了”
“可我是鬼醫啊”我不甘心道:“我帶你去見師父,你一定是被人在尸上做了手腳,迷了心智。只要師父出手,幫你恢復死后這段時間的記憶,就能知道誰是害你的兇手”
“鬼醫哥哥”小姝突然開口道:“你的心意我領了,將來無論如何我都激你,請你幫人幫到底,送我回家吧。靠我自己的力量,今晚肯定是逃不過鬼差的”
按照師父告訴我的規矩,鬼醫者,醫鬼渡鬼,功德無量,可卻從沒說過可以幫助一個鬼逃鬼差的搜捕。
但是小姝不一樣,是一個被害者,囚三年,的夢想不過是回去看看母親,我怎麼忍心拒絕
“你想好了,逃離云城之后,你就是間通緝對象,永遠都是孤魂野鬼了”
“我想好了,就算是遭天譴天雷我也認了”小姝語氣堅決
我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同大過了理智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以后不能再回云城了否則,一旦被鬼差抓到,那將是什麼后果,你明白嗎”
“小姝明白了”
大雪一直在下,我在鐵路橋下也一直獨自待到天黑。等周圍的燈火都亮了以后,我才將葫蘆掏了出來
小姝從葫蘆里飄悠悠鉆了出來,朝著我的臉頰就使勁親了一口
“鬼醫哥哥,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這丫頭好像一個靈豆,可惜已經去世了,如果還活著,此刻應該也是個十八歲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我的臉上有點發燙,極力掩飾道:“那個啥,一路小心點”
“呵呵,鬼醫哥哥,你還臉紅了,不至于吧,什麼年代了,還這麼保守,我的吻不過是出于禮節的謝,你可被多想”
“行了,人不大,想法多”我慍怒道:“嘚嘚嘚,死了還那麼話多說說吧,你的老家在哪”
說著,我拿出一張黃表紙和一張朱砂筆
小姝報上了一個西部偏僻的鄉村名字,我工整地將其寫著黃表紙的中間然后按照師父所教,折出了一個紙鶴。
再用小刀進橋墩上的孔,將兩片痂剝離出來,放在紙鶴上,然后點火一同燒掉,閉眼默念經咒。
再睜眼時,小姝已經在一個黃羽鬼鶴的上
“趕走吧,到了子時,鬼差就來了,想走也走不了兩滴已經幫你帶上了,云城再沒你的蹤跡,鬼差也拿你沒辦法”
小姝兩個大眼睛水汪汪的,似乎有話要說。可最終只是朝我擺了擺手,抿了抿,轉過頭去飛走了
送走了小姝,我的心中仍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覺
按理來說,幫了人,我該高興,可是我卻興不起來。
一個大活人被害了,卻無從查起,那就意味著至一個壞人逍遙法外,鬼醫醫鬼,都是小善惡,卻無法改變整個世道的善惡
回到方靜齋的時候,已經夜里十點了,師父竟然還沒回來
再有一個小時,就是夜診的時間,師父可還從沒誤過時辰
按照規矩,我先在案桌上點了一炷香,然后出門將白紙燈籠掛在了竹竿上。等我回到屋里正準備給自己沏杯茶的時候,我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前廳的客位上坐著一個穿黑的中年人
我吃了一驚,手里的茶壺嘩啦啦將熱水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你你是誰,什麼時候進來的”我驚呼著,甩了甩手上的熱水,趁機打量了一下來人
這人孔武有力,棱角分明,卻面無表。看不到息的痕跡,但是卻也沒有鬼魂的煞氣,所以我斷定他絕不是鬼
“你是這里的醫生”黑人淡淡地開口道
“啊對,我是”
“你今天干了一件詭異不該干的事”黑人無比嚴肅,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
我有點驚愕,這人是誰,他怎麼知道我放走了小姝要知道,我就連師父還沒告訴,別人不可能知道。莫非,小姝就是他害死的不過也不大可能,就算是他和小姝有關,他又怎麼知道是我放走的人
“也罷,都是小事,不值一提”黑人見我面踟躕,忽然不再追問,而是起道:“方九指兒呢”
方九指其實就是我的師父,如此說來,這人和我師父是舊相識
“師父出門,還沒回來,您是”
“我是誰你不用管,待會你師父回來后告訴他,二十年前約定好的事他可別忘了,千萬別耍小聰明”
我還想追問什麼事,可是這黑人已經旁若無人地出了門。等我緩過神再追到門口的時候,這家伙竟然已經消失在夜幕里了
真是個怪人,看他居高臨下的樣子,這人不會是師傅的債主吧
我暗自琢磨著,一個人在前廳發呆。大概一直到凌晨的時候,師父終于回來了
老頭面臉通紅,口吐酒氣,一看就是沒喝
“師父,你不是從不喝酒嗎”
師父嘿嘿笑道:“見了老朋友,就喝了一杯來,小卜,把燈籠點著吧”
我應了一聲,準備期去點燈籠,忽然又想起了黑人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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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剛才來了一個穿黑服的人,他說二十年前和你約好的事,你千萬別忘了,這人”
我還沒說完,就看見師父本來紅彤彤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雙腳一撲通坐在了地上
他屏住呼吸,緩緩地抬起頭,目光滑過一塵不染的白裙子,一直落到了女孩裸/露脖子上…… 一秒鐘以後,郭長城喉嚨裡發出被掐住一樣的“咯咯”聲,他半張著嘴,連尖叫也發不出來,眼睛瞪得快要掉下去,驚懼交加地往後退了一步,四肢冰冷麻木,仿佛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看見……他看見那女孩的脖子上有一圈“紅線”!不是飾品,而是緊緊貼在皮膚上的……腦袋和脖子被縫在一起的細密的針腳!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老吳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喲,小郭,你這是怎麼了?” 郭長城猝然回頭,正對上老吳那紙糊一樣的臉和拉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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