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璇璣捻起一銀針就朝點心扎去,片刻之后,又當著眾人的面將銀針拔出,只見銀針一端已然變了黑。
事實擺在眼前,誰還敢再狡辯
“皇上饒命,九千歲饒命,是貴妃娘娘讓微臣這麼說的,是貴妃娘娘啊。”太醫知道死期將至,卻還是拼命的磕頭。
蘇靜嚇得花容失:“你胡說,我從來沒有指使過你,皇上,劉媽媽也算是臣妾的半個娘,臣妾怎麼可能會下毒害”
就在這時,蘇緋突然泣了起來:“本來以劉媽媽的份是絕對吃不到這些點心的,要不是我......劉媽媽是替我而死的,下毒的人是想殺我的,皇上,九千歲,你們一定要替緋做主啊。”
蘇靜香被這話嚇得全發,不停的朝李氏投去求助的目,這點心是為蘇緋準備的,毒也是下的,要是追查起來難逃其咎。
“三妹妹真是說笑了,賢宮里怎麼會有人想下毒害你。”蘇靜扯出一個笑容,心中幾乎恨死蘇緋。
蘇緋眨了眨含淚的大眼睛,表委屈:“大姐姐,如今事實擺在眼前,您還這麼說,難道真像太醫所說,是您......”
“住口。”李氏再也忍不住了,可語畢,自己卻先愣住了,宋凌俢和玉璇璣都在這,就算要說住口也不到,趕改口:“臣婦一時,還請皇上......”
“本督聽聞三小姐因為庶出,在丞相府中一向不寵,難得今日在賽馬會上出了彩,沒想到立刻招來殺之禍,真是可憐啊。“玉璇璣測測的說道。
四周頓時議論聲不斷,不人因為這番話對蘇緋生出了同之心。
玉璇璣則不再開口,將目落在了宋凌俢上,他這是要宋凌俢在眾目睽睽之下做決斷,想偏袒行,誰讓你是皇帝,不過人在背后怎麼說你你可就管不著了。
良久,宋凌俢終于從牙中出話來:“貴妃,你如何解釋”
蘇靜撲通一聲跪下,的妝容瞬間哭花:“皇上明察,這事與臣妾無關啊,對了,臣妾想起來了,臣妾前幾日罰了剛剛去請太醫的宮人,一定是那個宮人懷恨在心,想借此報復臣妾。”
難怪古語有云最毒婦人心,能被派去做這種勾當的,基本都是心腹,將自己的心腹推出來送死,蘇靜還真是做的一點不手。
也是,心腹不死,就得死。
“貴妃娘娘,不好了,剛剛那個宮人自盡了。”突然一個小宮跑了進來,神慌的說道。
這演技,難怪是蘇靜的人。
只是這宮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時候死,擺明了蓋彌彰。
看來蘇靜這次是被嚇自陣腳了。
蘇緋心中暗笑,這不正是要的效果。
“一定是畏罪自殺,皇上,您明鑒啊”李氏一口要定,也趕跪下。
“既然如今真相大白,還請皇上殺了這個庸醫,以免再誤人命。”蘇緋朗聲說道。
蘇靜的心口又是一疼,折了一個劉媽媽又賠了一個心腹,如今連花大價錢收買的太醫都保不住了。
簡直是不蝕把
米。
“拖下去。”宋凌俢冷冷道,這才把目轉向李氏:“朕一直覺得丞相夫人乃當朝臣婦的典范,如今一見,也并非如此。”
“皇上......”李氏幾乎癱坐在地。
的賢名,沒了。
“好自為之吧。”宋凌俢丟下一句話,轉就離開了西側殿。
而玉璇璣隨其后,留下一殿各懷詭計又自食惡果的人,只有蘇緋,是這場游戲的大贏家。
不,這場游戲還沒結束,到想看看,李氏回丞相府以后該怎麼和蘇德言解釋。
蘇德言倒是不在乎死了多人,心腹嘛,在培養就是了,只是他丞相府的名聲還有離蘇靜越來越遠的后位,隨便哪一樣都夠他氣的了。
蘇靜最先恢復過來,利索的吩咐宮人把劉媽媽抬下去,又讓人收拾了凌的西側殿,拿來雪膏給蘇緋臉上的傷口,安了一番,這才帶著李氏和蘇家兩姐妹離開了西側殿。
想來,今晚蘇靜香的日子應該也不好過了。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桑梓上前低聲說道。
蘇緋輕笑,將雪膏放進手里:“我一個人鬧不出那麼大的靜。”
沒想到和玉璇璣狼狽為居然還配合得默契。
狼狽為喜歡這個詞。
既然好人不長命,那就當個禍害千年。
“這雪膏”桑梓不明白蘇緋給的用意。
“先收著吧,指不定以后能用上。”
“是,那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就不打擾您了。”說罷,桑梓退下。
折騰了一天,蘇緋也真的覺得有些困了,往床上一躺,竟然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里,千軍萬馬踏著黃沙呼嘯而過,殺喊聲震耳,一銀鎧甲在中閃耀,手持三尺長劍,威風凜凜的立在三軍最前。
揮劍,濺,人頭落,揮劍,濺,人頭落......
不停重復著的作,眼前早已被染了一片鮮紅,而鎧甲下的手下軀更是汗淋漓,新添的那傷口一扯就撕心裂肺的痛。
可沒辦法,這是的宿命,生來就與尋常兒不同,生來就是要撐起這沉重的鎧甲,要揮盡滿手的殺戮。
為百姓,為天下,為他,而戰的。
他他是誰為什麼眼前的那個人突然模糊了
只見悉的黃越變越遠,定睛再看,眼前哪里還有黃,唯有一妖冶紫袍。
那人款款回,在慘烈的黃沙飛中絕世而獨立,煙塵染不了他雀扇般的睫羽,殺戮鎮不住他魅眸里如地獄殺神般的嗜。
三千墨發在狂風中肆意,他狹長的眼輕佻,瑰麗霾,似笑非笑。
玉璇璣,是你
怎麼......會是你......
蘇緋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卻對上了那雙夢里的眸子,在黑暗中,華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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