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二、三……三十三、三十四、三十五!」
顧明南雙眼都在冒,驚喜道:「哥,我們一晚上找到了三十五顆鳥蛋!」
顧明東了手腕,連續爬樹鳥蛋,讓他這有些吃不消,看著那可憐的一堆鳥蛋,顧明東嘆了口氣,這效率也太低了。
鳥蛋還不如蛋一半大,三十五個鳥蛋還不夠一家人敞開吃一頓。
顧二弟顯然沒察覺大哥的不滿意,樂滋滋的說:「這麼多鳥蛋,夠阿星阿晨吃一段時間了。」
想到鳥蛋的滋味,顧二弟忍不住咽下口水,肚子也跟著咕嚕咕嚕起來。
番薯粥喝得時候熱乎乎填肚子,但畢竟都是糧和碳水,不住。
他們又是進山,又是鳥蛋,別說顧二弟,顧明東也覺得了。
「等會兒。」顧明東扔下一句話,環顧四周,又爬上了一棵樹。
顧二弟連忙仰起頭:「哥,這上面還有鳥窩嗎?」
顧二弟猶豫道:「就這麼點鳥蛋,要不還是留著回去給他們吃吧。」
顧明東也沒堅持,他說烤鳥蛋,不過是看顧二弟口水滴答滴,都要掉下來了。
顧二弟不死心的手去,就算鳥蛋碎了,他也可以生吞,絕對不能浪費了。
啪的一聲,一樣東西砸在顧二弟旁,顧二弟頓時一陣心疼:「你怎麼直接扔下來了,鳥蛋肯定碎了。」
顧二弟更是可惜的說:「可惜不能帶回去,要不讓老三幾個也嘗嘗味兒。」
顧二弟一說,又覺得不好:「還是算了,老三小北是孩,阿星阿晨又太小,晚上進山太危險了。」
顧明東了地面,很快挖出那隻不大的鳥,這鳥倒是,兩人一人一半,沒有任何調料,口已經覺得香可口。
一小堆篝火點燃,黑夜之中終於有了線,顧二弟吸溜了口水蹲在旁邊等。
顧明東跳下樹,走過來拎起那隻倒霉的鳥,村裡人吃不飽,這鳥倒是。
顧二弟一想也是,頓時安心不。
誰知到的不是打碎的鳥蛋,而是熱乎乎、茸茸的,顧二弟頓時瞪圓了眼睛。
「這個點出現在深山的,都跟我們打一樣的主意,誰能舉報誰?」
顧二弟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大哥就地取材,將那隻鳥拔了、裹住樹葉、包住泥漿直接埋進了地裡頭。
老顧家已經算偏,可現在誰家敢吃,泥牆到風,堵不住味,一會兒味道傳出去引來窺探的話,那可是要挨批的事。
顧明東往裡頭加了點枯樹枝:「再拿幾個鳥蛋過來。」
顧明東也這麼想。
顧二弟吸了吸鼻子,隔著泥土聞不到香味,但口中唾沫卻很誠實:「哥,咱在這裡烤鳥吃沒事兒嗎,會不會被人發現?萬一被人舉報怎麼辦?」
「要不下次帶上他們一塊兒進山,咱們吃?」
這會兒的顧明東就像隨帶著百寶箱,明明出門的時候兩手空空,這會兒愣是靠一把小刀變齣戲法來。
兄弟倆迅速吃完了一隻鳥,顧明東都有些意猶未盡。
「真香,可真好吃!」顧二弟吃著味,的直想哭,這可是啊,他都記不清自己多久沒吃了。
這可不是他們多心,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一點味都瞞不住隔壁鄰居。
再者,他們旁邊最近的是劉寡婦一家,那家的兒子心思太多,顧明東不放心。
顧明東也覺得憾,心底深覺這麼不是事兒。
他瞧著顧二弟咔嚓咔嚓,連骨頭都嚼碎了咽下去,忍不住問:「老二,你說有什麼辦法能明正大的吃?」
顧二弟也愣了一下,明白過來這話。
「首先得有錢,還得有票,再拿著錢和票去鎮上買供應,這樣就能明正大的吃。」
顧明東一臉無語,他翻遍了整個老顧家,統共就翻到幾錢,真正的家徒四壁,更別提稀罕的票了。
顧二弟自然也知道家裡頭的況,依依不捨的嘬了嘬還有味的手指尖,又說:「再不然就等到年底,到時候大隊肯定得殺豬,咱家工分多的話就可以換。」
當然,往年殺豬的時候,他們家也就意思意思割一塊嘗嘗味道,因為換多了,糧食就了,撐不過下一年。
顧明東一腳踩滅了火堆,仔細確認沒有火星留下,才帶著弟弟往山外走。
心底卻還在琢磨吃的事兒,時代不同,吃個也得思前想後,這什麼事兒啊!
空有寶山,卻不能敞開了吃,簡直浪費,這大山裡頭野豬可不……
忽然,顧明東腳下一頓:「殺豬?」
「哥,殺豬你就別想了,得年底統一殺,至還得大半年。」
說完還念叨:「今年咱家下田幹活的還了一個人,工分肯定更,也不知道能換多。」
顧明東腦中閃過一個辦法,或許可行。
「老二,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顧明東說完,轉又往山裡頭走。
顧二弟連忙追了幾步:「哥,你還要去哪兒?」
顧明東拍了拍他的肩:「等著,大哥給你們弄吃。」
「哎……」顧二弟阻止不及,只能眼的看著大哥的影消失。
顧明東一走,周圍似乎變得更黑了,山林深約傳來狼嚎聲,讓顧二弟心底巍巍。
「其實我們不吃也行……」顧二弟悶聲道,他是饞,但也不想大哥進山冒險。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顧明東回來,急得直跳腳。
「大哥到底想去幹嘛,難道是要去多捉幾隻鳥?」
看了看兜裡頭的鳥蛋,顧二弟還是決定先送回去藏起來,免得天亮了被人發現。
顧二弟急匆匆的回到家,顧三妹正守著門等著,兩個哥哥都上山了,也睡不著。
「老二,怎麼就你一個人,大哥呢?」顧三妹著急的問。
「大哥說有事。」顧二弟敞開兜,得意的展示那些鳥蛋,「你看看這是什麼。」
顧三妹趁著月一看,驚訝道:「這麼多鳥蛋,你們這是捅了鳥窩了?」
「厲害吧,每天燉一個這都能吃一個月。」顧二弟得意起來。
「瞧把你得意的,這肯定是大哥找到的,就你?能找到早就進你自己的了。」顧三妹手腳飛快的將鳥蛋藏起來,藏哪兒都覺得不安全,最後直接塞在了大米下頭。
顧二弟不樂意了,哼哼道:「我也幫了忙的。」
說完又往外走。
「哎,你又去哪兒?」顧三妹著聲音問道。
顧二弟擺擺手:「我去接一接大哥,幫他風。」
顧三妹一聽立刻不反對了,也說:「那你機靈點,別被人發現了。」
說完又覺得不放心,將柴刀和竹簍遞給他:「要是撞見了人,你就說上山砍柴挖野菜。」
「知道了,要你多。」話不耐煩,顧二弟還是接過了這兩樣。
等顧二弟再一次回到山頭,天已經蒙蒙亮了。
他心底有些著急,暗道大哥再不回來的話,村裡人就得起來了,到時候有點靜就容易被發現。
顧二弟想了想,就地撿了一堆干樹枝,又似模似樣的挖了一些野菜。
正當他低頭挖野菜,忽然聽見後一陣靜。
顧二弟猛地回頭,乍的一驚,差點沒放聲大起來。
「噓,是我!」顧明東一把捂住他的。
「大……大哥?」顧二弟這才反應過來,視線還是沒能從那龐然大上挪開。
只見不遠的大樹下,一頭黑面獠牙,形巨大的野山豬匍匐著。
「這這這這這……」顧二弟過於震驚,以至於了結。
大河村靠著山,山裡頭不但有狼有虎還有豬,都說一豬二熊三老虎,這野山豬也是山裡頭的霸王。
年的野山豬龐大無比,脾氣暴躁,破壞力驚人,而且上常常裹著一層泥漿,砍不死打不壞,激怒之後戰鬥力驚人。
別說普通社員,就是老獵戶看見野山豬也避著走。
顧明東笑了笑,拍了一下弟弟的腦門:「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變結了?」
顧二弟猛地跳起來,驚道:「大哥,這可是野山豬。」
「我知道,我打的!」顧明東依舊帶著幾分輕描淡寫,半點看不出方才為了拖出這頭豬,他也是累得半死不活。
顧二弟只覺得自己在做夢:「這怎麼可能,你連一把柴刀都沒帶,怎麼可能打死野豬?」
他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他哥,手無寸鐵,打死了一頭年野豬!
顧明東自然有自己的辦法,鬧了一晚上,他這會兒也有些力竭,索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弟弟:「你再走一趟,先把這倆小的帶回家藏起來。」
顧二弟這才發現大哥手中還拽著一條藤蔓,藤蔓上綁著兩頭小野豬,也是已經死了的。
「快點,愣著做什麼?」顧明東催促道。
「哦哦哦,我這就帶回去。」顧二弟也不講究,直接將兩隻野豬抱了起來就跑。
「等一下。」顧明東喊了一聲。
「回來的時候去一趟三叔家,就說我上山砍柴的時候打死了一頭野豬,讓他帶幾個人過來扛回去。」
顧二弟苦了臉,心底不捨得:「還喊三叔嗎?三叔肯定不能讓咱家留下。」
「還想不想明正大的吃了,想就趕去。」顧明東瞥了他一眼。
如果不是為了吃,他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嗎?
顧二弟只得跑下山。
弟弟一走,顧明東就撐不住了,整個人跌坐下來,靠在樹上氣。
這會兒他頭暈目眩,臉蒼白,看著就像是經過了一場戰,事實上還沒跟上就強行用神力,他這會兒只覺得腦仁一陣陣發疼。
唯一幸運的是,靠在生機的山頭上,異能的恢復都迅速了一些。
顧明東叼著一甜茅草,瞧著那龐然大,似乎看到了一堆紅燒朝他招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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