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大有無萬象雷音劍訣

因為剛才甄遠道與劉天威等人鬥法，弄出那麼大靜，早已驚了外人。隻不過這府中的下人連同一些衙役，全被那風咆哮，鬼哭狼嚎的氣勢，嚇得噤若寒蟬，哪敢過來檢視，即使有幾個膽子大的，也隻探頭腦的遠遠觀。

甄遠道沿那口，再次回到室之。由於劉天威已經伏誅，連帶這座九子母魂陣，也跟著失去了許多妙用。被他略施伎倆就給破去陣眼，連劉天威事先準備的機關也沒造多大麻煩。

豈料，陣法剛一破去，甄遠道還沒來得及還沒鬆一口氣。那口被困在陣中的飛劍，似乎覺到了桎梏已去，好像一匹韁的野馬，陡然清鳴一聲。青劍，擎而出，化作兩丈多長，電也似的就向室頂上沖去。

而那磚石砌的屋頂，好像豆腐似的，毫不住力，隻被劍一，就給開出了一個大窟窿，幾乎搖搖墜，就要坍塌下來。

幸虧甄遠道手疾眼快，見那飛劍竟要困而走，趕催真氣打出一道劍訣死死將那飛劍鎖住。

原本禾山道出自道家旁門，早先也曾有劍傳承，但後來經歷幾次大變，加之飛劍極為難煉，漸漸人問津，也就都失傳了。時至今日禾山道的六十七種法之中，也隻有黑狗釘可以勉強歸劍範疇。

甄遠道此時所施展的劍訣，還是他早年間未曾道時，在一座破廟廢墟中發現半片石碑，上麵鐫刻許多梵文佛偈。

當時甄遠道也不識得，直到許多年後，他拜禾山道，漸漸長了許多見識，又稍微涉獵過一些佛門的降魔之法，才恍然大悟那石碑上所錄的居然是一部極為厲害的劍訣。

甄遠道又驚又喜，憑著記憶尋回去。因為那座破廟就在一個市鎮附近，經常有人流經過，有時趕路的客商，因為錯過宿頭還會在此過夜。

本來甄遠道還擔心，那片石碑早已被人發現了，隻是抱著一線希。卻沒想到，時隔多年，那座破廟一如當年，幾乎毫沒有變化，連那半片石碑也依舊歪倒在一簇雜草青苔中間。

甄遠道喜出外，趕催起五袋，將那半片石碑收去，又恐事後萬一有人察覺，索連那破廟廢墟也給燒了個乾凈。

尤其他更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得了石碑劍訣之後，更也不敢聲張，隻在暗地，鉆研。又查證了許多佛門典籍，才知這半片石碑上所載的，居然是佛門雷音寺的《大有無萬象雷音劍訣》！

雷音寺原是禪宗南派著名的寺院，最興盛時門下三千弟子，聲勢之大，名聲顯赫，僅次於當世道家四派與佛門三宗。

然而在三百年前，由於寺中一位長老，為了尋求突破，竟然強練魔功，試圖佛魔相濟，達到不死不滅的無上境界。卻最終失敗，還走火魔，致使心智迷失大開殺戒，將雷音寺千年積蓄的華毀於一旦。

經此變故，雷音寺縱然未滅，卻也元氣大傷，再也不復興盛，直到最近數十年，更是封閉山門，幾乎銷聲匿跡。

相比起來，禾山道雖然在苗疆作威作福，但與當初的雷音寺，無異於是天壤之別，況且《大有無萬象劍訣》在雷音寺亦是非同小可，非是室弟子，絕不輕易傳授。

甄遠道能夠得那半片石碑上所載的劍訣，也可算得上福緣深厚了，奈何自他得了劍訣之後，始終沒有一口趁手的飛劍。剛開始他還費盡心力四搜尋，後來時間久了，也就漸漸淡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時來運轉，在劉天威這得了一口像樣的飛劍。

甄遠道先用劍訣，將那劍製住，甚也不敢怠慢，趕咬破舌尖，出一口，對那劍噴去。

那飛劍本是無主之，飛遁全憑自一靈，這時先被劍訣鎖住，後被甄遠道的侵染，掙紮之力立即減弱許多。

甄遠道心中暗喜，忙把《大有無萬象劍訣》的收劍法訣執行起來，抬手並指一點，口中喝了一聲：“給我收！”

此刻那飛劍已經生出應，循聲微微一，頓時收斂芒，緩緩降落下來。甄遠道不住眉開眼笑，趕接在手中，上上下下，仔細打量。

隻見那劍鋒如鏡，通印有魚鱗細紋，劍柄極為細小，幾乎抓握不住，不過飛劍全是隔空傷人，即使沒有劍柄也無傷大雅。

甄遠道端詳一陣，更覺不釋手，心中暗暗想道：“這口飛劍青赫赫，通又帶魚紋裝飾，莫不如就青魚劍！隻待回去好好祭練一番，憑這口青魚劍再加上《大有無萬象劍訣》的威力，我的實力定然過教中其他長老一籌，屆時即使掌教師兄也要對我敬讓三分。隻可恨劉天威這廝實在暴殮天，居然異想天開用九子母魂陣來祭練飛劍，好好一口寶劍，幾乎被他毀了！”

甄遠道一麵思忖，一麵從五袋中取出一隻玉匣，暫時充作劍鞘，將那飛劍收起，隨後縱一躍，順著先前被飛劍開出的窟窿回到地麵上。

張桐剛吃了一番敲打，此時正規規矩矩守在外頭，忽見甄遠道縱躍出來，趕忙迎了上去，關切問道：“師父已經得手了麼？”

甄遠道按捺住心中狂喜，故作矜持的點了點頭，道：“哼！區區九子母魂陣，如何難得住我！”

說話間，更忍不住人前顯聖，將那裝著飛劍的玉匣取出，瞧見七八丈外一株兩人環抱的老槐樹，忽然抖手一指，口中唸了一聲：“疾！”

此刻，這口青魚劍已被甄遠道懾服，雖然未經祭練，不能收發由心，但是砍樹劈材，卻無半點掛礙。

隻見青魚劍應聲而起，擎之間，青乍現，好像一道匹練似的向那棵老槐樹飛掠過去，隨之在那樹乾中間一繞，登時哢嚓一聲，便即斷兩截。

張桐看得目瞪口呆，雖然早就猜出飛劍厲害，可是親眼所見還是首次。眼睜睜看那足有七八尺的樹乾被輕易斬斷，不由自主從心底生出一寒意，暗暗忖道：“想不到這飛劍當真如此厲害，怪不得師父千方百計也要奪來，隻怕把禾山道所有法都練了，也未必能敵得過這一口飛劍的威力啊！”

甄遠道試了一劍，見那威力果然不凡，心中愈發歡喜起來。不過他也不算得意忘形，將那老槐樹斬斷，立即就收了飛劍。聽見，府衙外麵，由遠及近，傳來一陣嘈雜。大概是當地駐守的軍隊，聽見這邊靜，已經趕了過來。

甄遠道雖然不懼這些軍隊，卻不願隨意跟朝廷發生沖突，況且飛劍已經到手，在此久留無益。心略微思忖，索拽起張桐，影化做一團烏，緩緩升到半空。隨即陡然一縱，尋了一個方向，直向城外飛掠過去。

趕來那些兵還沒來得及闖進府衙，就見後院烏擎，這些軍漢氣方剛，又是常年駐守邊關的銳，即使看出那烏有異，也不曾有毫畏懼，反而大吼一聲，在後追不捨。

怎奈甄遠道化那道烏，亦是一門厲害法，名烏靈遁，速度非常之快，比之尋常戰馬，遠勝十倍不止，乃是專門取烏心尖和尾上翎煉製而，若要煉這一道遁，非要殺死上萬烏不可。

而且甄遠道這道遁，更花費了他許多心思。比尋常烏靈遁，還要快出一倍，雖然帶了張桐這個累贅，稍微拖慢了一些速度，卻也不是常人能攆上。

那些兵縱然悍勇，可是隻憑一氣，又哪裡趕得上烏靈遁，還沒追到城外就已失去了遁的蹤跡。

第十九回大有無萬象雷音劍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