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鏡子，試圖解釋自己待這條旗袍不同以往的原因。

想了許久，道：「這個刺繡和花紋好像的確雅致的。」

欣賞夠了，甚至越看越滿意，鍾彌本來打算提著旗袍去章士房間賣一下乖，謝媽媽的好品味，偏偏這時候手機輕震一聲。

拿起看，是閨發來微信。

[他答應了，明天晚上酒吧見面，到時候我就找個理由先走。]

鍾彌：[那我們明天下午先見一面？]

那頭應好，隨即約了面時間。

說起來，鍾彌會參加這個聽起來像什麼文藝復興的城市選大賽，拿了第一名又拍了本不溫不火的雜誌，全賴這位閨。

當時閨要介紹自己的男朋友給鍾彌認識，見面地點就在選拔現場。

閨一邊拉著鍾彌往人堆里，一邊解釋：「他現在的工作是藝人經紀，小傳公司，干主播的，今天他負責帶公司的幾個主播過來報名。」

鍾彌承認自己有刻板印象，一聽這人天跟主播打道，立時皺眉，印象不太好了。

之後鍾彌搭上一份自己報名表，兩人順利進會場，見到這位據說賀鑫的藝人經紀。

閨不打招呼前來，本想給男友一個驚喜，沒想到驚喜沒給，先看到男友跟黑短主播打罵俏，瞬間心梗。

「他應該是在工作吧。」

閨悶聲自語，沒上前，扭頭拉著鍾彌跑出來。

這話聽得鍾彌當場拳。

鍾彌這閨，有一個名字，乍一聽音普。

哦，這名字。

再一看字面，也人屏一口氣。

嚯，這名字！

兩人約著見面的地點在商場門口，鍾彌下了車，瞧見鍾日系好嫁風打扮的閨，穿卡其長傘和桃短袖針織，站在樹蔭。

自己則穿一件但凡有一黃氣就會是穿搭災難的蘋果綠系脖吊帶，配弧度微卷的濃長發，有些復古。

鍾彌勾著自己的小包，遠遠揮手喊著：「胡——葭——荔！」

鍾彌跟胡葭荔初中高中都讀一個學校，高中同班當同桌，關係一直很好。

高考後，鍾彌去了京市，胡葭荔留在州市本地讀大學，學校離家不遠，周末經常回家。

胡家住在即將拆遷的古城區，拆遷消息下來不久，周邊很多人家就陸陸續續搬走了，留下的也是老年人居多，周邊不比之前熱鬧，夜七八點巷子裡基本就看不到什麼人了。

今年還沒放暑假的時候，有天晚上，胡葭荔從學校回來，被兩個小混混擾，賀鑫從天而降，殊死搏鬥，兩個小混混被打得落花流水。

胡葭荔護著包包，魂還沒回來，以為自己這是乍遇英雄拔刀相助，沒想到賀鑫撥正自己微的髮型，道出他們之前，更為久遠的牽連。

「高中我見過你，我在你們學校旁邊的職校，你們學校周五放學特別早，我經常在茶店那兒看見你和你朋友。」

胡葭荔啊了一下，有點臉熱：「高中的事你還記得啊？」

「記得啊，我還記得，你的校是改短了的，對吧？」

這個細節太真實，胡葭荔不再懷疑。

高中的校長度老土難看，學校有不生都會改一下尺寸。

的校還是鍾彌的媽媽一塊送去寶緞坊改的，老裁特別專業，量完尺寸，幫們重新收了褶，小變卻在版型上有很大不同。

賀鑫說，從高中那會兒就了。

「我跟朋友經常騎托車，路過茶店，每次看到你，我都在想，要是你能坐我托后座就好了，能再遇見你真好。」

胡葭荔母胎單二十一年，沒談過，賀鑫一上來就主示好，隔三差五請吃飯，還來學校接回家，讓很快會到墜河的滋味。

鍾彌暑假回州市後，聽了閨的經過，覺得這個人有點不靠譜，在選拔現場見了一面，更加肯定了，這個人十有八九不靠譜。

那陣子一邊忙著應付選大賽的事，一邊試圖讓胡葭荔清醒：「你想想，他高中為什麼不追你？」

胡葭荔答：「他說他格向，只敢暗。」

「格向？」

鍾彌努力忍住笑。

以一己之力能和一群主播油舌侃大山，這格向？

「你跟在一起覺到他向了嗎？」

「可能……是他長大之後變了。」

胡葭荔忍住心梗也要替男友洗白，「瀰瀰，也許那天只是個誤會呢？他其實對我好的，他說是奔著結婚跟我的，他為我打過架，就上次在大排檔，有個男的忽然耍酒瘋，酒瓶子差點砸到我，他都替我擋了，為了我，他連命都不要，我覺他真的我。」

鍾彌一臉聞著餿飯的表，遍渾的兜，掏出張皺的二十元，遞出去。

胡葭荔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剛剛還在渲染男友深的一張小圓臉，漸漸出不解：「幹嘛啊瀰瀰？」

「打車，就現在！」

鍾彌勸趕快回家，把床頭那張古仔海報撕了。

「你要是真喜歡混混，明天我就去紋一條過肩龍，你讀中學嗎？還這些打打殺殺出真的調調，你又不是十幾歲，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