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此時的沈祺然也很懵。

    當皇家侍衛走到他麵前說“皇子殿下請您過去就坐”時，沈祺然第一反應是——

    “你確定是讓我過去？”他不敢確信地指了指自己，“侍衛先生，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您難道不是沈祺然先生嗎？”侍衛好脾氣地問。

    “我是。”

    “那就沒錯。”侍衛微笑地用手示意，“請隨我來吧。”

    在眾人羨慕的目中，沈祺然一臉茫然地被帶到了三皇子殿下麵前。原著裏三皇子殿下的戲份不，作為帝國皇族未來的掌權者，後期他和邵行會有不集，但現在他和邵行還不算很，沈祺然實在想不通對方找自己的原因是什麽。

    “也沒什麽事。”聽完沈祺然忐忑的詢問，三皇子艾賽亞慵懶地靠在椅背上，他給侍衛使了個眼神，後者迅速上前斟滿兩杯紅酒，三皇子把其中一杯推到沈祺然麵前，自己則拿起另一杯。

    “太無聊了，想找個人聊聊天而已。”

    “……”

    見沈祺然一副“咱倆很嗎？？”的呆愣表，艾賽亞心裏好笑，手裏的酒杯了一下沈祺然的酒杯，傾的時候，用很輕的聲音在對方耳邊說。

    “我是海棠小姐。”

    沈祺然：“……”

    啊，原來是烘培班的海棠小姐。

    ……

    嗯？？？海棠小姐？？？

    沈祺然瞪圓眼睛的樣子顯然取悅到了這位惡作劇心理的皇子殿下，他愉快地笑起來，又抿了一口紅酒。

    “並不是我有什麽惡趣味，但群隨俗，我不想太顯眼，隻能取個和其他人差不多的名字。”他對沈祺然眨了一下眼，像個狡黠的年，“希然然老師替我保。”

    “……沒、沒問題。”雖然對方的份十分尊貴，但共總是能最快拉近彼此的距離，沈祺然也眨了一下眼，保證道，“殿下放心，我的很嚴的。”

    保協議達，兩人會心一笑，邊喝酒邊聊起來。沈祺然發現這位皇子殿下雖然看著脾氣不太好，實際還是很好相的，隻有一點讓沈祺然很囧，就是……他似乎對沈祺然和邵行的“故事”也十分興趣。

    “其實當初聽到你倆的婚訊，我真的很驚訝。”艾賽亞說，“我之前與邵行將有一些接，也聽說過你的一些事，我原本以為……你倆並不是一路人。”

    沈祺然深以為然：皇子殿下很敏銳嘛，原主和邵行的確不是一路人……當然，換自己也一樣，邵行是莫得的龍傲天主角，原著裏寫得很清楚了，隻有事業線，沒有線！

    “很多事，我們表麵看到的是一個樣子，真實況又是另一個樣子。”雖然心裏讚同，表麵還得繼續努力營業，沈祺然幾乎被自己的敬業神。

    “這種東西就像是化學反應，表麵兩個人可能水火不容，但真的在一起了，沒準就很合適。畢竟隻要有，一切皆有可能。”

    三皇子艾賽亞沉默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隻要有……”他自言自語著，衝沈祺然微微一笑，“說得沒錯，你和邵行將就很有，也很般配，你倆肯定能一直恩下去的。”

    沈祺然：“……謝謝。”

    雖然這話聽著像是在詛咒人。

    “殿下，您的巧克力送出去了嗎？”沈祺然換了個話題，小聲問。

    艾賽亞原本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剛進宴會廳時那種駭人的戾氣又浮現在臉上，他“哼”了一聲，麵晴不定。

    “還沒。”

    話音剛落，側立在一旁的幾名皇家侍衛突然做出護衛的姿態，沈祺然抬頭，發現一名著貴族禮服的年輕人不知何時來到桌前，他的眼眸和頭發都是鮮豔的紅，樣貌俊朗，氣質儒雅，角帶著溫和煦的笑意。

    “肯澤子爵前來覲見三皇子殿下。”他躬行了一禮。

    艾賽亞一言不發，佇立在兩旁的侍衛們也沒有放行的跡象。沈祺然左右看看，覺察到氣氛似乎有一古怪。

    肯澤當然也發現自己並不被歡迎，邊的笑意變淺了一點：“看來殿下並不太樂意見到我。”

    “肯澤子爵您很有自知之明。”艾賽亞懶洋洋地回了一句。

    明明是很無禮的話，肯澤聽了卻似乎很高興：“看到殿下您出席了這次的宴會，我非常高興。”

    艾賽亞冷哼了一聲：“我來這裏並非本意，隻是替哥哥來的。”

    肯澤目閃爍了幾下，雖然笑容始終和煦，卻覺得出他似乎有點失。他看了沈祺然一眼，不卑不地又行了一禮。

    “既然殿下您這裏有客人，在下不便打擾，先行告退了。”

    “慢著。”艾賽亞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毫不客氣地甩到肯澤上，後者敏捷地接住，沈祺然探頭一看，差點被酒水嗆到。

    那是一個料盒大小的盒子，雖然包裹著黑的包裝紙，但看盒子的大小，以及那若有若無飄出的香甜氣息……

    絕對是艾賽亞做的那盒巧克力無疑了！

    肯澤疑地看了看手裏的東西，可能他也聞到了裏麵傳來的甜膩氣息，臉微微一變，看樣子是很排斥甜味的東西。

    “殿下，您應該知道我從不吃甜食。”他說。

    艾賽亞瞇了瞇眼，語氣瞬間變得危險：“你是要拒絕皇族的賞賜嗎，子爵先生？”

    肯澤沉默了一下。

    “在下不敢。”

    艾賽亞似乎終於滿意了，他擺了擺手，兩邊的侍衛邁前一步，肯澤徹底被推離開桌前，他似乎很無奈，最後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轉離開了。

    目睹了全過程的沈祺然：“……”

    呃，這種“好像明白了點什麽但必須裝作什麽都不懂否則說錯話可能會被砍頭”的微妙覺！

    艾賽亞那之後也沒有再說話，隻是麵無表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思緒顯然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好在這種煎熬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不多時，舞池中央高臺上的鋼琴師停止了彈奏，起謝幕，在場的人們紛紛放下了手裏的食，致以熱的掌聲。鋼琴師退場後，幾名侍從接連將好幾件新樂搬到臺上，錯落有致地擺放開來。

    會場裏嗡嗡地響起議論聲，每個人都麵帶興，目還不時瞄向皇子殿下這邊。沈祺然一開始還有點疑，直到一名滿麵紅的貴族小姐登上高臺，他才明白怎麽回事。

    原來是到了宴會的自由表演時間。

    這是萊曼帝國的傳統，也是每個宴會必有的助興環節。而今晚因為皇子殿下在場，懷才藝的名媛淑們熱更加高漲。

    那名登臺的貴族小姐拿起一把小提琴，現場表演了一段小提琴獨奏，贏得了滿堂彩。艾賽亞本就對音樂藝十分喜，讚賞地點了點頭，這瞬間引了更多人的熱，不僅是姑娘們，不頗有藝氣質的男士也拳掌，想要在皇子殿下麵前臉。

    沈夢嵐不擅樂，但在舞蹈上頗有研究，也跟風上臺表演了一場獨舞，贏得了不掌聲。

    眾人的捧場讓原本被打擊得灰頭土臉的沈夢嵐又重燃鬥誌，興地走下臺，在姐妹團的吹捧聲中，特意繞到了艾賽亞這桌前，先是害靦腆地向皇子殿下行了個禮，然後又笑盈盈地看向沈祺然。

    “祺然哥哥您不是學過鋼琴嗎？”笑得甜極了，不知的話還以為和沈祺然有著深厚的兄妹，“不上去為皇子殿下彈奏一首嗎？”

    艾賽亞雖然進了烘培群，但他從來不看群裏的聊天，對沈夢嵐和沈祺然的恩怨並不了解，聽到對方這麽說，他頗意外地看了沈祺然一眼。

    “你會彈奏鋼琴？”

    所有人都知道他喜好音樂，一般有這方麵特長的人，都會在他麵前大吹特吹以求討好，但沈祺然對此居然什麽都沒說，艾賽亞在覺得詫異的同時，對這位低調的然然老師好又增加了不。

    “嗯。”沈祺然點點頭，“會一點。”

    作為音樂學院的學生，沈祺然當然是會彈奏鋼琴的，哪怕是在這邊的世界，想要通過音樂專業的學考試，除了神力方麵的測試，樂演奏也是需要考察的一項。

    邵行家沒有鋼琴，但星網上的全息模擬技很真，平時沈祺然一般都是在星網的模擬環境下進行樂練習。本來他並沒有在宴會廳登臺表演的想法，可沈夢嵐這麽一提，沈祺然突然有點意。

    考試除了考驗基礎能力，臨場心態也很重要，虛擬網絡裏哪怕場景設置得再真實，也遠比不過現場一次真正的實踐，畢竟心理素質是很難靠練習來進的。

    沉思片刻，沈祺然站起，對沈夢嵐和艾賽亞點點頭。

    “那我也上去獻醜一曲吧。”

    沈夢嵐：“……”

    沈祺然學過鋼琴是不假，也聽過對方的彈奏，完全就是打發無聊時間鬧著玩的水準。剛才慫恿沈祺然上臺隻是為了讓他難堪，沒想到對方還真順水推舟了？

    就那種三腳貓的水平也好意思登臺，一會兒他打算彈什麽？一閃一閃小星星嗎？

    在沈夢嵐幸災樂禍和艾賽亞充滿期待的目中，沈祺然向高臺的方向走去。

    臺下排隊等著上去表演的人不，但看到沈祺然過來，所有人立刻識趣地讓開了位置——開玩笑，這可是被格乖戾的三皇子殿下奉為座上賓的男人！沒準就是殿下指名讓他上臺的呢，誰敢讓他排隊？

    沈祺然也沒想到這裏的人如此謙讓，他謝了大家的好意，在前一名表演者下臺後，接著走上高臺。

    雖然有過不當眾表演的經曆，看到臺下一雙雙注視的眼睛，沈祺然仍到了一種初出茅廬的張。

    ……果然考試前來練習一次是明智的。

    沈祺然激地看了一眼沈夢嵐（沈夢嵐：？？？），他坐到鋼琴前，思索片刻，然後起手搭上琴鍵，按下了第一枚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