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景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要他前去贖人的時候,先是恍惚了一瞬,隨后確認道:“我母親和妹妹因為私闖民宅被帶到警察局?”
得到對面肯定的回答后,他放下電話,驅車前往警察局。
到了警局,只見顧母和白瑤瑤坐在凳子上,而寧汐則站在們對面。
顧母眼神冰冷,向寧汐的眼神中滿是抑的怒火。
見顧淮景趕來,白瑤瑤連忙站起,添油加醋地將剛才在公寓發生的所有事告訴顧淮景。
“你看!才剛離婚就翻臉不認人,還報警抓我們。真是冷心冷,連基本的尊老都不懂,小姨好歹也是長輩,怎麼能這樣做呢!”
“小門小戶,教養堪憂。”顧母冷冷道。
聽了這話,又看到母親和妹妹狼狽的模樣,顧淮景怒不可遏,幾步走到寧汐前,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怎麼能報警把們抓起來呢?”
寧汐指著顧母和白瑤瑤,反相譏道:“你的好母親帶人無緣無故闖進我的公寓,還打翻了我的東西,丟得到都是,難道我無權追責嗎?”
顧淮景沉默一瞬,眼神不由自主向顧母。
“您去公寓做什麼?”
顧母依然是那副冰冷的模樣,著寧汐的眼神滿是不屑,“我的確去公寓了。雖然你們離婚了,但好歹也曾是我的兒媳婦,我這個做婆婆的只是想探過得好不好。結果,你的好妻子就是用這個態度對待我們的,你自己也看到了。”
“至于闖進公寓更是無稽之談。”顧母淡淡道,“那公寓是你買下的,是我們顧家的產業,不是嗎?”
“媽。”顧淮景放了聲音,“公寓已經過戶了,現在房子確實是屬于寧汐的。”
“好啊,所以就直接報警把我們抓起來了。”顧母一聲冷笑。
顧淮景面一沉,轉頭對寧汐冷聲道:“我媽可能誤會了,以為這間公寓還是顧家的。可畢竟也是長輩,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一定要鬧到警察局來?況且,我相信母親的為人,無緣無故的,打翻你的東西做什麼?”
他周縈繞著徹骨的寒冰,弧線鋒利的廓沾滿冷漠和怒火,薄輕啟,吐出的字如鋒利的刀刃劃過寧汐的心。
寧汐緩緩低下頭,心底深最后一對顧淮景的憧憬也熄滅了……
了顧淮景整整十年,中學時期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整個青春期便只能容下一個人的影。嫁給了顧淮景五年,忍辱負重,任勞任怨,默默跟在他后,只為了求他看一眼。
哪怕離婚了,男人毫不留面地將趕出顧家,甚至還幻想過,有朝一日他能回心轉意,兩人重歸于好。
直到現在,寧汐徹底對顧淮景失。
曾經銘心刻骨過的人就這樣輕飄飄將自己真心踩在腳下,甚至不明事理,連好好聽自己解釋都不肯。
他心里永遠沒有自己,也永遠不會站在這邊。
寧汐不愿再多說,拿起包和外套就想離開,卻被顧淮景一把抓住。
“道歉。”他語氣低沉,“向我母親和瑤瑤道歉。”
寧汐簡直像聽到了笑話一般,冷笑一聲,甩開顧淮景的手,“放手!”
可哪里比得過男人的力氣,掙扎幾番,顧淮景紋不,箍著寧汐的胳膊,生生將拖到顧母面前。
“道歉。”他又重復了一遍。
寧汐氣得渾抖,一口狠狠咬在顧淮景的胳膊上,另一只手甩起包重重砸在他上,“我讓你放手!”
使了吃的勁,幾乎把實的胳膊咬出來,手里包掄起來一圈,最后打在自己的小上,包里面的東西嘩啦一聲掉落出來。
其中,外公和寧汐的照片正好掉在顧淮景腳邊。
看到四分五裂的相框和破損的照片,顧淮景一怔。
原來是他誤會了寧汐,母親跟白瑤瑤真的摔碎了的照片……
顧淮景是清楚外公在寧汐心中的重量的,他知道寧汐自小無父無母,是外公將拉扯長大。前些年外公撒手人寰,寧汐不吃不喝傷心了很多天。
現在,外公的照片被毀,難怪如此生氣。
顧淮景神一僵,怒火一下子被澆滅。他自知是自己的錯,本想向寧汐道歉,緩和僵的氣氛。
下一秒,他看見散落在不遠,是原本寧汐拿在手上的西裝外套。
那外套極為寬大,一眼便能看出是男士款式。再加上,這件西裝上別著銀白的麥穗針,看起來很是悉。
顧淮景眼睛一瞇,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來,這不就是昨天宴會上溫墨塵穿著的外套嗎?
他又想起昨天在大廳上,溫墨塵和寧汐兩人親耳語的模樣。
寧汐是剛才撞上闖進公寓的顧母和白瑤瑤的,也就是說,昨天晚上不在公寓,今天早上才趕回來。
難道,從昨晚到今天早上,溫墨塵和寧汐兩人一直在一起。
顧淮景盯著外套,下的火又竄了上來:“你真是好手段,才短短兩天就傍上了溫墨塵。怎麼?就那麼恩,連他的外套都要隨帶著?”
“呵。”
聽見顧淮景胡言語,寧汐心頭火氣更甚,撿起掉落的外套,譏諷道:“要論花心,誰能比得上你?還沒離婚就跟沈大小姐不清不楚。我沒你那麼博,也沒你那麼三心二意,我只是溫總的私人醫生,拿著他的外套是為了分析他的病因。”
作為寧汐的丈夫,顧淮景自然知道是s城最好的醫學院畢業,且績極好,不然顧母也不可能同意一個文盲嫁進顧家給他們丟臉。
但這些年來,寧汐一直窩在顧宅,醫院的大門都沒進去過,連工作經驗都沒有,怎麼可能直接做醫生?
因此,顧淮景嗤笑一聲,“私人醫生?怕不是私人陪睡吧。”
“啪——”
寧汐聽到這話氣的渾發抖,反手就給了男人一掌!
忽然覺得很累,不想在跟眼前的人說一句話,撿起破碎的相框,和外套一起裝進包里,干脆利落地轉離開警局。
顧淮景看著寧汐的背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氣上心頭,竟然對說了那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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