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坐在副駕駛上,沉默地拉上安全帶。
“生氣了?”靳南城愜意地把手搭在方向盤上。
“開你的車。”秦煙不想多說。
想到方才七八糟的場景,就不由得心悸。
扮狗爬一圈,是個人都不愿意。
那人氣急敗壞,敲碎酒瓶子想打人,卻被靳南城輕松攔下。
嘈雜的喧鬧聲,即使是在巨大的樂聲的掩蓋下,依然十分清晰。
秦煙閉上眼睛:“……你就不怕被報復麼。”
“那就讓他們來。”靳南城的笑張狂而肆意,“我還怕他們不來報復我。”
秦煙不說話了。
那兩個爺驚恐如見到修羅的眼神,還回在眼前。
再強橫的勢力,也橫不過一個瘋子。
靳南城在公司里冠楚楚的假象,已經盡數被方才的境敲碎。
秦煙說:“你本就不是來解決活場地問題的。”
靳南城哼了一聲。
秦煙不管他,繼續說:“場地出問題也不是我的責任,你就是借題發揮,利用我給他們下套!你不在乎場地問題是否解決,你來這里的唯一原因,只是因為你想報復!”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有一點。”靳南城淡淡地看了一眼,“你如果及時發現自己的工作出了紕,也不至于給我利用你的機會。”
秦煙無言以對。
但凡早點發現,也不至于臨到關頭慌不擇路,被靳南城牽著鼻子走。
車窗沒關,一陣寒風刮過,秦煙渾發冷。
從前,對靳南城的認知太了。
不然也不會這樣毫無心機地自投羅網。
“還有一點。”靳南城突然說道,“場地是否解決,對我而言很重要。”
秦煙忍不住回頭看他,等著他解釋。
他卻又不說話了。
秦煙忍不住腹誹,他一個靳家大爺,來舅舅公司歷練著玩而已,又不靠這個吃飯。
怎麼可能很重要。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臨安街34號。”秦煙沒跟他客氣,累壞了。
擔驚怕一晚上,此時一肚子的委屈和憤懣,卻不知道和誰傾訴。
轉頭看了一眼邊的人。
靳南城專心地開著車,耳骨上的一排耳釘閃著寒。
……反正不能是邊這個人。
翻開了手機通訊錄,劃了一圈,發現半夜十二點能找的人,寥寥無幾。
的手指在梁翊的名字上停頓了一秒。
沒忍住打了出去。
梁翊一向睡得很晚,知道。
他雖然……但是在表面上,他從不會對不耐煩。
這次鈴聲響了很久,久到秦煙以為他睡了,打算掛掉電話。
電話被接通了。
“梁翊!”聽筒里傳來一個聲,“你的電話,響了很久,我先幫你接通了!”
秦煙的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
另一頭,梁翊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我來了,蓉蓉,蠟燭我放好了,要幾你自己……”
秦煙掛斷了電話。
在酒桌上坐立難安的時候,梁翊在干什麼,在準備向蓉蓉的生日蛋糕?
耳邊似乎傳來了一聲靳南城的嗤笑。
秦煙再也忍不了,在車剛停下的瞬間,就拉開車門想走。
卻被靳南城握住了左手。
靳南城似乎被手上冰冷的溫度驚了一下,他略微停頓,才說:“委屈了?”
秦煙低下頭:“沒有。”
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按掉又來,鍥而不舍。
靳南城又笑了。
他灰的眼眸璨如星子。
“來都來了,趁著我今天心好,不邀請我上樓坐坐?”
三年前,帝盟解體,遊戲天才莫北,低調隱退。三年後,她女扮男裝,埋名回歸,從被人唾棄到重登神壇,引來了全民沸騰他俊美禁慾,粉絲無數,電競圈無人不識。入隊一開始他對她說“安分點,不要有非分之想。”後來她身份暴露,他從桌前抬眸,緩身站起“遊戲裡結完婚就想始亂終棄嗯”
舒情從鄉下第一次來到城市,結果就碰到了個難纏的霍雲城。
我隻希望,等你發現所有真相的那一天,你千萬不要哭啊,你千萬,別哭啊。 …
那不是程歲寧第一次見周溫宴。 她見過他意氣風發,見過他浪蕩不羈,見過他懷裏女孩換了一個又一個。 只是那次,她心動最難捱。 那天室友生日她走錯包間,偶然窺見他懶懶陷在沙發裏,百無聊賴撥弄打火機。 火苗忽明忽暗身旁女生和他說話,他勾着笑半天敷衍回個一字半句。 她回到包廂裏第一次鬼迷心竅主動給他發了信息,【今天聚會好玩嗎?】 下一秒,他回:【你不在沒意思。】 後來他們分手,多年後在風雨裏重逢,她被男友差遣輕視狼狽不堪。 他跨過一衆圍着他殷勤討好的人羣,不顧目光,拉住她的手,塞進一把傘。 冬夜昏天暗地光線裏,他垂眼看她,聲音淡淡:“撐傘,別淋雨。” 那一刻她這才知道,除了他以外都是將就。 朋友問那再後來呢?她淺笑着沒說話。 只是每年西園寺,雲蒸霞蔚煙火繚繞的銀杏樹下多了個虔誠的少女。 那天年初一,青衣僧人說有緣人贈了她一張紙條。 展開一看,字體熟悉,上面寫着‘一歲一禮,得償所願。’ 她下意識回頭,人海茫茫裏,一眼只看見他溫柔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