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江月快要隕落，當然也到悲傷，但沒有投注太多真，就不會像溫那麼要死要活。

今天扯著溫來，也是實在看不下去那個樣子，不管結果如何，都喜歡他們直接了當一點，這樣黏黏糊糊的，沒得讓別人跟著擔心。

「你讓開秦白霄，我知道你兄長在這裡靜養，可你不是也來打擾了嗎？還有薛寧，不是也在這裡？你都不嫌吵鬧來，居然來指責我？」

「我不是指責你……」

秦白霄想解釋，他只是提醒，他又何嘗不明白慕妏此番意圖，但況沒那麼簡單。

「你給我讓開，別擋我的路！」

這是真正的大小姐駕到，通通閃開啊。

薛寧總覺得一會兒慕妏見到秦江月，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想從後面的窗戶出去先避一避，但窗戶剛打開，子爬出去半截，慕妏恰好把門推門。

於是這另一條也不是，不也不是。

秦江月靜靜看著，慕妏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薛寧：「……這裡有隻作的小。」

裝作趕走了什麼小，慢慢地回到翻回到房間裡，一副冷靜自持的樣子，可這心裏面是如何長草，只有自己知道。

不，也許還有一個人知道。

秦江月緩緩收回落在上的視線。

作的小？是自己吧。

這幾日他邊只有這一隻小在作。

這樣想著，秦江月這個自出事以後時刻都是置事外模樣的人，竟主開了口。

「師妹尋我何事。」

慕妏的注意力瞬間被拉回來。

蹙眉瞪了一下薛寧，將後一直試圖阻攔的溫扯到面前來。

「大師兄，溫師姐對你的心意，你該很清楚才對。」

慕妏直言不諱，讓屋子裡所有人都尷尬無比。

秦白霄站在門口，面僵，溫恥得渾痙攣，恨不得找地鑽進去，薛寧……薛寧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什麼都沒聽見。

秦江月頓了一下才說：「我不知道。」

他只能這樣回答。

如果肯定了慕妏的話，只會讓在場的幾個人更難堪。

溫聽到他的回答，不知自己該鬆口氣還是更加失落，抓住慕妏的手，嚴肅地說：「阿妏，別胡鬧了，快跟我走。」

「我不是胡鬧。」慕妏擰眉推開溫，「師姐，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哪裡比不上薛寧那個卑劣無恥的人？大師兄都這樣了，何必再委屈自己忍耐？只要他開口，父親母親，乃至整個仙府和修界，都不會對他要解除婚約的事有任何非議，大家只會支持他的決定，他從前因著薛長老的緣故容讓就算了，到了這個地步，竟還在愚孝？」

一日為師，終為父，這是秦江月說過的話。

薛琮待他盡心盡力，為他犧牲自己的命，他自當如親子一樣，為他隕落送終，完他的願——照顧好薛寧。

任憑別人如何不理解，他始終堅持這一點，這麼多來，一直到今日，慕妏最開始還敬佩，現在真覺得他太過愚孝。

「也不知到底搞什麼名堂，讓繼續留在這裡，恐怕連這月余大師兄都撐不下去，師姐不信就看大師兄的眉心線！」

慕妏提到問題關鍵，眾人屏息向秦江月眉心，秦江月緩緩閉上了眼睛。

那是魔神的辱。

將生命的沙擺在他的臉上，讓人人都看著修界唯一的希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死亡的。

出事之後無人直言提過這些，只有慕妏一個。

方才難堪的是其他人，現在只剩下秦江月。

慕妏見秦江月閉眼，自知失言，可說都說了，不如說完。

「大師兄，我是真覺得你不該再放任薛寧來消耗你，白霄師兄也好，溫師姐也好，他們才是該陪在你邊的人，既然你不趕白霄師兄走了，那也讓溫師姐留下照顧你的起居吧，這個薛寧，你不好自己出言趕走，就讓我來幫你收拾了。」

以前薛寧仗著秦江月在修界和無爭仙府橫行霸道，對手之中最大的就是慕妏。

慕妏可不吃那一套，有火當場就發了。

薛寧眼見著慕妏轉向自己，手中鞭子已經揚起，是書中描寫過的那樣，不聽薛寧任何道德綁架的話，直接用武力鎮一切反抗。

打算直接用鞭子捆了薛寧丟到府外去，這樣才算是徹底清靜。

至於薛寧事後是死是活，都是自己的報應，不在慕妏的考慮範圍。

薛寧：「……」朋友們，怎麼說呢，一聲沒吭，卻了眾矢之的，太扯淡了，真是太扯淡了。

在慕妏靠近薛寧時，溫嘗試過阻攔，但失敗了，又不能真的對親親師妹手，就只能看著慕妏的鞭子離薛寧越來越近。

至於秦白霄，他可見識過兩次薛寧冒犯秦江月，早就盼著離開，如今雖然過程曲折了些，結果卻是他希的，他不可能阻攔。

只有溫一個人使勁，是不可能挽救薛寧的。

就在溫為難是否要冒著傷到慕妏的風險阻攔時，秦江月忽然擋在了薛寧面前。

他咳了兩聲，有淡淡的沁出角，襯得他臉越發蒼白。

他沒有回頭，但朝薛寧抬起了手，平靜道：「到我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