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漫長極了,過了十幾分半小時之久,男子接了一個電話,這才說:“周小姐請,我送您下去。戚小姐已經在樓下等著您了。”
他彬彬有禮的,仿若是們是請來的客人一般。說著徑直便往走廊外邊兒走。周合來時沒注意到,這會兒由他帶路,才發現這三樓有直接的樓梯直接到會所的后門。
下去時戚京然果然已經在了,披頭散發狼狽萎靡的靠在角落的墻上,看不出是否有吃過苦頭。
周合原本以為會見到程洝的,但卻并沒有見到人。
程洝那時候大干戈,就那麼就被放了出來周合仍是覺得不太真實。
還未琢磨出一個所以然來,那戴著金眼鏡的男子就往巷子那邊看了看,微微笑著說:“周小姐請走好,這邊治安并不是很好。”
他這話仿佛另有深意,周合的神經繃起來,他已轉回了會所里。
有了這句提醒,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周合都不敢再多呆。上前扶住戚京然。
戚京然的瘸拐得厲害,深巷長得仿佛沒有盡頭。周合的神經繃到了極點,好在并未再有事發生。
戚京然這樣子,回戚姨那邊顯然是不行的。周合在路邊攔了車,沉默了一下,問:“住哪兒?”
戚京然說了個地址,周合沒說話,等著有出租車停下來,扶著上了車。報了地址后請司機將暖氣開大些。
戚京然顯然已經不知道搬過幾次家了,住的地兒已不是之前租住的小區,在一條長長的小巷里。附近高高低低的全是民房。道路太過狹窄司機不愿進去,兩人在巷口就下了車。
已經十一點多,路上行人并不多。
戚京然的臉皮一向都是厚的,走了幾步就停了下來,看向了周合,一臉無辜的說:“我有點兒了。”
豈止是有點兒。但這樣兒,到人店里人未必會讓進去。
自己顯然是有自知之明的,馬上又說道:“我在這兒等你,你去買點兒吃的。”說完又支吾著補充:“家里沒吃的。”
周合看了一眼沒說話,往邊兒上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牛面館走去。付錢的時候微微的頓了一下,讓店里的小哥煮一碗加面加。
深夜店里生意冷清,沒多大會兒就煮好了面。出去時戚京然仍在滿是泥濘的圍墻下站著,看見周合端著熱氣騰騰的面過來,一瘸一拐的就走了過來。
也不怕燙,面到了手里撕開一次筷子,胡的吹了一下披頭散發的就呼呼的大口吃了起來。顯然是得慘了。
周合的鼻子有些酸,將臉別到一邊沒有去看。
戚京然吃了半碗面,這才有空騰出時間來問:“你不吃嗎?”
周合仍舊沒有說話,隔了會兒才側頭看向了。面無表的問道:“他讓你去那邊找什麼?”
這話一出,戚京然吃面的作頓了頓,隨即繼續吃著,頭也不抬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麼回答,周合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去那邊,是那個男人讓去的。走錯包間,大抵是真的。要不然,程洝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將放了回來。
但必定也在心虛什麼,要不然吃了那麼大的苦頭,不可能一聲不吭。
周合在這刻生出了幾分的無力來,想再問什麼的,但知道問不出什麼,沒有再開口。
一碗滾燙的面戚京然不到五分鐘就吃完,原地就扔下了盒子,呼了一口氣,對周合說:“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這一瘸一拐的樣子,周合自然是不放心獨自回去的。沒有吭聲兒,上前扶住了。
戚京然住在巷子的最里邊兒的一棟兩層小院,租戶有十幾戶,這時候多數人都已經睡下,只有院子邊兒上的路燈散發著暗黃的燈。
這一路走得極為費盡,見著要到了松了口氣兒,說:“就那邊了。”
周合抬頭看了看,扶著繼續走。
戚京然住在樓上的第一間,上了樓梯,正要掏出鑰匙來,作卻忽然頓了下來,出了笑容來,低聲的說:“屋子小,就不留你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屋子里的有男調笑聲傳出來。
周合的驀然間繃得直直的。沒有說話,只是就那麼看著戚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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