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茹瑾就算這麼說了崔燕染也不信,冷笑道:“枉費長兄如此喜你,你卻非要進宮跟我爭寵,真是心機深沉貪慕權貴的賤人!”
知道崔燕染猜錯了人,蕭茹瑾放下心,松開鉗制領口的手。
睨了崔燕染一眼薄涼道:“太妃如此會編故事,當去戲班子,而不是久居深宮。哀家乏了,先回去休息。”
語罷,蕭茹瑾轉離去。
蕭茹瑾著夜回到長樂宮,寢殿沒有點燈,一進門看見有高大的影子坐在塌前。
心一驚,立刻知曉此人是誰。
“……你為何又來了?”
“你說呢。”盛亓冷眸看人,夜中他的貓眼像能發似的,準確無誤掐住蕭茹瑾腰肢。
“為何嘔吐。”
男人這才來興師問罪,蕭茹瑾看了眼門外沒回答,顧左右言他道:“更深重,冥昭王不可在東宮久留。”
“蕭茹瑾,本王沒閑心同你逗趣。”男人態度并不好,抓著蕭茹瑾將抱到床上,目灼灼恨不得剖開人薄薄的肚皮。
“本王查過,你今日是傳喚過一次太醫,阿瑾,坦白從寬,別讓本王你。”
男人聲音很冷,手順著腰下,眼看搭在肚子上,蕭茹瑾終于怕了。
怕,但是更加氣惱。
一個二個都關心肚子,這個孩子總會打掉的,怕什麼?
干脆一咬牙跺腳,推開盛亓爭鋒相對:“陛下都說了!是風寒!冥昭王不信嗎?!”
盛亓嗤笑,顯然不會被蕭茹瑾唬住:“本王說過,待你有了孩兒,盛氏的皇位就由不了盛子恒做主。”
“當然……”
盛亓眸漸冷,掰著蕭茹瑾下頜同四目相對,眼睛進心底:“那最好是本王的孩兒,不是崔玨的。”
“不然不只皇室,整個大漓都能重新洗牌了。”
聽著這些,蕭茹瑾突然笑出聲:“呵。”
并不意外盛亓會提到崔玨,怕是方才與崔燕染對話都被他聽了去。
這人在宮中只手遮天,有何事不知道?
他故意問自己,為的還是孩子吧?
畢竟以后就不需要用別人的子嗣當傀儡皇帝,他自己便能稱王。
心中酸悲涼,如被折斷枝葉的蘭花,長脖子高傲立:“盛亓,我做何你才會放過我?”
“放過?”
這句話無意怒男人最后的雷區,琥珀獅眼劃過殺氣。
“你這是為誰求的話,崔玨?蕭茹瑾,本王曾命令過你不許再跟那個男人有聯系,你居然忤逆本王?!”
蕭茹瑾冷嗤懟回:“你聽信崔燕染一面之詞?多麼可笑,半年來我何時離過你的監視,你心里最清楚我跟崔太師到底有無私!”
“王爺,半年前強行闖宮殿跟我圓房的是你、夜夜爬上太后床榻的也是你,這些事我都一一忍下,可你現在你仍舊懷疑我?是有多恨我?”
“我向你道歉行不行?盛亓,六年前我就不該救你!”
蕭茹瑾咬牙,力說出最惡毒的話,顯然傷害到了男人。
盛亓神僵,眼中劃過不可置信。
“你再說一次?”
“我說,冥昭王,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如今我們已是叔嫂,勿要再犯不倫的忌。從此以后,各別兩寬。”
蕭茹瑾閉上眼眸。
大漓、包括蕭家都無人知曉,六年前蕭茹瑾剛及笄的時候,同那時還是九皇子的盛亓早已許下終。
彼時盛亓是冷宮棄子,承諾要在沙場建功立業,封王便求娶蕭茹瑾做王妃。
誰知盛亓出征回來,太上皇駕鶴西去、先帝繼位,男人終于封了王,而蕭茹瑾卻皇嫂。
二人云泥之別、再也不能明正大見面。
因為此事,蕭茹瑾一直以為這半年來他在報復,用這不倫的關系辱、讓對不起地下的盛譽。
以前蕭茹瑾還想著忍還債,可今日徹底寒了心,不想再糾纏。
沉默許久二人不再說話,但盛亓殺意層層迭起,最終還是松開鉗住蕭茹瑾脖子的手。
他穿離開,冷冷丟下一句:“你這肚子到底如何,明日本王會派京城最好的神醫宮。”
“蕭茹瑾,你這輩子都逃離不了本王。”
昏暗無的寢殿,聽到男人的話蕭茹瑾憤憤攥指尖。
又是大夫,散席時蕭青也私下找了,說明日會找來一醫給看子,看來這孩子是真真保不住了。
索一鼓作氣流掉它,永絕后患。
蕭茹瑾眼神一寒,捂住下腹。
抱歉,孩子,你來得不是時候,你下一世能投到戶好人家。
翌日清晨,蕭茹瑾剛做好準備就聽見門外有宮人通傳:
“娘娘,冥昭王來了。”
蕭茹瑾知道該來的總會來,卻悶悶不樂:“哀家今日不見客——”
下意識想拒絕,但門外男人已經走進來。
“娘娘子不爽利就當請傳太醫,作何閉門不出。”
盛亓氣勢洶洶,進門后便讓所有人出去,獨留他跟帶來的老大夫。
大夫一素、胡髯花白,想來就是京中赫赫有名的蔣神醫。
蕭茹瑾皺眉,不大喜歡有外人在前他對自己親昵的語氣,寒聲提醒:“皇太后為哀家請了醫調理,勿需冥昭王多慮。”
“宮中的醫可看不了寒癥。”
盛亓語氣很淡,著神醫朝蕭茹瑾抬下:“神醫,幫本王看看,太后娘娘何時能懷上本王的孩子。”
“盛亓!”
一句話嚇得蕭茹瑾臉煞白。
這人瘋了!隨口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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