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工作都被泰佳的來訪塞滿,正好逢上月底,沈霧不僅要接待和安排會議,空還得準備四月月報。
越是臨近五月,氣候升溫越快,辦公室不人已經短袖上陣,宋佳欣直接去剪了個短發,每天著白花花的脖子來上班。
沈霧瞧見,才想起自己那條落在徐宴行車上的項鏈,可好幾次想去要,徐宴行卻特別忙,不是帶泰佳去各區分店調研,就是開會,好不容易閑下來又得應付飯局,沈霧總是找不到時機開口。
周五中午,沈霧跟同事去食堂吃飯,打飯時金萍盯著看,疑:“怎麼吃這麼?”
“沒什麼食。”
“怎麼?”宋佳欣端著餐盤退出來,問,“不舒服?”
沈霧嘆氣:“昨晚陪泰佳的人吃飯到十點,太累了。”
三個人找了張空桌,金萍安道:“沒事,今天泰佳的人就回去了。”
宋佳欣好奇:“你陪了這麼幾場飯局,泰佳那些人,灌你酒麼?”
灌,怎麼不灌,只是每次喝上兩杯,徐宴行就會替擋掉……沈霧低頭掰一次筷子,之后才說:“灌的,不過徐總有幫我攔,沒喝多。”
宋佳欣:“哇,徐總這麼紳士。”
“對了,最近怎麼沒見上次那個來找徐總了?”金萍想起了這遭。
“有啊,怎麼沒有,”宋佳欣指指食堂外面,“昨天我下來拿表,還在超市見呢。”
“那的什麼來頭?”
“小道消息,說是大徐總介紹的相親對象來著。”
旁邊低頭吃飯的沈霧越聽越沉默。
吃過飯,三人一起回辦公室,路上沈霧手機進來電話,看眼名字,摁靜音。
過會兒電話自己斷掉,幾分鐘后再次打來,這時大家已經開始午休,沈霧猶豫幾秒,拿上手機來到了走廊上。
走廊里沒什麼人,沈霧走到角落接聽:“喂。”
聽筒里傳來江清濯的聲音:“小霧,沒午休嗎?”
“你不打電話我已經午休了,”沈霧態度敷衍,“有什麼事?”
江清濯教了大半輩子書,誰都對他很尊敬,唯獨在沈霧這里,不到一點孩子對父親的孺慕之。
聽見沈霧的語氣他就是一頓,聲音立刻也有些不快:“沒事我就不能給你打?”
“沒事那我掛了。”
“等等!”江清濯嗓音不免拔高,無奈又有些氣,“五月三號,你爺爺在富麗酒店過壽,你記得來。”
沈霧倒是沒跟他繼續掰扯:“行,記下了。”
要掛,江清濯卻又追問:“你現在住哪兒?到時候我過來接你。”
沈霧拒絕:“不用,省得坐一車還得聽齊秀芹怪氣。”
聽筒那端陷一陣沉默。
沈霧并不在乎自己的話是否刺耳,更刺耳的小時候他已經從江清濯口中聽過太多。但顯然年齡上去后江清濯的脾氣好了不,對于這樣一句諷刺居然沒有發飆,只是說:“你不想跟一起,那我讓羽恬和男朋友來接你。”
沈霧覺耳朵出病了:“誰?”
“小程,他才買了車,順路剛好能捎上——”
沈霧直接打斷:“不用。”
怒火上頭很快,聲音卻極冷,“提醒你一下,我現在姓沈不姓江,你來安排我。”
江清濯聲音也在拔高:“你又哪里不滿意?你不愿意坐我車,我讓別人接你我還錯了?”
沈霧冷笑:“你以為我只討厭齊秀芹呢?我告訴你,我平等的討厭你和齊秀芹那娘倆,還有程嘉池,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嫌難聽就來惡心我。”沈霧迅速掛斷電話,一扭頭,臉上的寒意卻瞬間變僵。
大門口進來兩個人,徐宴行走在最前面,他今天風格很是不同,黑休閑襯黑長,領口松松敞著,下擺也沒收進腰帶,看上去很松弛,又帶點年意氣。
但那張臉還是冷的,鋒利的線抿得筆直,像沈霧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徐總,周總。”沈霧趕打招呼。
徐宴行腳步未停,跟旁邊周兆川對接著工作,空隙中視線輕輕自沈霧臉上掠過,風輕云淡的樣子,反而是周兆川笑得比較親善,還問沈霧有沒有吃午飯。
等經過拐角,周兆川才小聲道:“頭回見這姑娘發脾氣。”
“還有罵那誰?程什麼的,不會是前男友吧?”
徐宴行完全沒有搭腔的意思,頂著周兆川的聒噪走過走廊,直到進了辦公室,才輕諷一句:“你怎麼不去做娛記?”
周兆川咧笑:“我說你這人年紀輕輕,怎麼這麼古板。”
“八卦員工私事,就是不古板?”
“那我不八卦別人,八卦八卦你?”周兆川歪坐到椅子上,一點沒拿自己當外人,“你不是不樂意跟羅雪芙扯上關系嗎?怎麼剛才約你去參加生日會,你還答應?”
徐宴行沒回答,他開電腦先收了封郵件,之后提起個事:“你那是不是收到一份轉崗申請?”
“是有這麼個事兒,采購部的。”
“你通過下。”
周兆川到意外:“怎麼,這人你安排過來的?”
徐宴行只是道:“你先收著,試用期結束,如果不合格再調回去。”
這要求有些奇怪,周兆川仔細瞧瞧他,見他已經低頭簽手下的文件了,擺明不想多談。
他和徐宴行關系好,心知這位不想解釋的事,誰勉強也沒用,于是也懶得再問,手去拿徐宴行放桌上的煙盒。
盒子輕飄飄的,一搖里面還有金屬在響。
“什麼玩意兒……”周兆川把盒子一倒,“我去!你什麼況?”
徐宴行抬頭,見他手里拿著沈霧那條玫瑰金的項鏈,一把奪回來,放進了屜里,“別人的,別。”
“我能不知道是別人的?快代?誰?”
徐宴行瞥他一眼,意思是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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