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地獄神

織芝的特訓很有效，當然我幫偽造份的能耐也不小，因為相信是來自王都的貴族千金，加上發現不可思議的天賦巧手，那幾個幫補習的講師，最後決定聯名推薦織芝參加大賽，讓我和阿巫可以放心地在幕後舉杯竊笑。

時間匆匆，轉眼間便開賽，以黑馬姿態出現在比賽中的織芝，在子組一路過關斬將，只能用勢如破竹來形容，儘管不會魔法，但是我想的那雙天賦巧手，冥冥中可能就有神明的祝福，讓隨心所地創作出，旁人必須要靠咒文催化才能組合出來的作品。

織芝在比賽中大矚目，為補習的多位技師學院講師，更是不餘力地宣傳這名弟子的優秀天賦，而的最後作品，一件以水火魔蛟上蛟皮製的護甲，功擄獲了所有裁判的驚歎，在眾多作品中穎而出。

這是想當然的事，技師學院裡雖然有很多權貴子弟，但縱使再有錢，頂多也不過弄些獅鷲皮、雷鳥皮，能從南蠻荒地弄來亞龍皮，已經是非常了不起，哪可能真的把蛟龍皮弄到手？就算能找到蛟龍，沒有絕頂高手陣，就算犧牲個四五千名士兵，也不見得能夠屠龍。

是材料就佔了倒優勢，相較之下，織芝因為不會魔法，在紉上顯得的缺點，就可以被忽略，而當在我授意下，宣佈將這件作品致贈給娜莉維亞技師學院，裁判們更是毫不猶豫地判為冠軍，並授與「織」的榮耀之名。

不過，織芝和我都知道，兩代的仇怨，十六年的委屈與心酸，要的絕對不只是如此……

「為織之後，我要證明，男人能做的，人未必就做不到，所以，我要參加鑄造競賽，在兩邊項目同時奪冠！」

這番宣告在娜莉維亞引起軒然大波，連阿巫都嚇了一跳，沒想到我要把事玩得那麼大，技師學院則將這視為十六年前的舊事重演，和衷心期待的人相比，有更多人是抱著幸災樂禍的眼。

織芝在魔法上面的弱點無疑是致命傷，幸好，母親留下了一些卷，裡頭記載的一些訣，令人歎為觀止，更是扼腕當年為何沒有讓這樣優秀的人才勝出。靠著這些訣，還有我的背後幫忙，織芝以行險的方式，鑄造出種種雖然沒有魔咒加持，卻依然獲得裁判肯定的兵。

當然，事沒有那麼簡單，當織芝漸漸打決賽，便開始有人懷疑的份，想要調查，為了妨礙這些多事的傢伙，著實花了一些手腳，最後雖然被他們的使者查到王都從無此人，但這些使者卻在城時，被阿巫率軍攔截，一個個被監在地牢裡。

也有不甘讓一名外來者獲勝的地方權貴，想要暗中影響比賽，但或許是他們的不幸吧！講到背後耍賤的手段，我和阿巫只會更高一籌，因此發生了多次不為人知的攔截戰，後來更演變娜莉維亞軍方的權力鬥爭，整個過程甚至可以用驚險萬分來形容，不過，橫豎不是此事的重點，就不必多提了。

總之，在我們使盡各種手段的護航下，織芝功打鑄造神兵的總決賽，只是，在眾人歡呼的預備慶功宴上，我卻沒有看到這獨巧手的靈，心中泛著不安，我來到的工作室，見到熊熊爐火燒得熾盛，頹然坐在地上，兩眼通紅，為技師最應該重視的手臂上，用匕首割劃了十數道鮮艷痕，猶自淌著鮮。

沒有大驚小怪，這是此刻最不需要的東西，我撕下袖，不發一言地幫包紮手腕，跟著就為織芝寬解帶，在熾熱的火爐旁，與激烈地做。

「有什麼不順利的地方嗎？」事了，我摟著織芝，輕聲地探問。的緒已經和緩不，但被我這一問，表仍顯得沮喪。

「相公，我……我可能沒辦法繼續比賽了。」

「哦？為什麼呢？」

「鑄、鑄造不起來……不管我怎麼試，沒有魔法，就是沒辦法功改造龍牙……滴也沒用，什麼辦法我都試過了……」織芝抬頭著我，清秀的臉蛋上，是一種心力瘁的疲憊，目中更泛著淚水。

「對不起，相公，我……我也許不行了……」

聆聽的啜泣，看著被割傷的手腕、不住龍牙魔力震湯而泛的十指，我心頭痛了起來，知道自己再一次地別無選擇。

「織芝，你不相信我了嗎？」

「哪有？我怎麼會……」

「那你只要繼續維持這份信仰就好了，我是擁有你人生的男人，是你的神，只要你信任我，我就可以幫你做到一切。」說著大言不慚的話語，我正道：「你的問題，我有辦法解決，但是這一次，你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希你好好想清楚。」

「我必須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呢？」

「織芝，我要你再出賣一次自己的靈魂！」

「咦？」

世上的魔法異，以黑白青紅藍五為志，共分為黑暗、明、地、火、水五大系。任何魔法教材的第一課，在介紹完分類之後，也都不約而同地會提到兩大鐵則。

第一、修練魔法、累積魔力或是靈力，非同於武者練氣，牽涉到以自為容，呼應自然之力的基本原則，絕對沒有可能取巧；第二、五大類法彼此相生相剋，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同時施放兩類咒，就算是修練，也幾乎沒可能橫兩個類別來兼修。

假如據這些鐵則，從沒修練過魔法的織芝，要在一夜間擁有強大魔力，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不過，就像我變態老爸常常說的，世上一切原則是為了被打破而存在。

以前在王都，與魔導隊的者聊天時，也總喜歡聽他們說著種種聞：某某魔法師曾經以忌咒，讓某個不會魔法的人一夕暴強、因為機緣巧合，魔法師們創造出了某種超強力的詛咒生……

這些都是破解尋常魔法原則的例子，雖然大部分都是邪道，而且以失敗收場，即使功，也是得不償失的慘勝，不過到底為後人留了一條路子，讓後世的魔法師知道，曾有人試著突破魔法限制，而我們所相信的魔法原則，並非是牢不可破的……

魔法師的作者，格理帕多恩·埃克多·哈特·比萊德曼，是千餘年之前，某古國的魔法學院院長，據我查到的資料，似乎是個從沒經歷實戰的超級理論派學者，或許也就因為這樣，他提出了許多天馬行空的奇異理論，並將這些想法寫他人生的最後著作，魔法書。

繼承了這部書，以「史上最好的魔法師」之名，無敵於數百年前的法米特·修·卡穆，則以他無比富的魔法實戰經驗，為這部書做了修編。傳聞中，將魔力修為推至顛峰，已經無敵於天下的法米特，失去了人生目標，最後自願死在與其姊倫生下的兒子手裡，一驚天地的魔法，就此失傳。

仰慕著史上最強傳說，追尋魔法師的宵小之輩們，大概想不到，魔法書的容絕不如想像中簡單。兩大魔法宗師都認為，生在緒波時，會發出比平時強上數倍的能量，其中又以時散發的能量最為強烈，以此為基礎，他們開發了許多令現今魔法水平瞠乎其後的技，其中，也包括了如何讓人一夜間擁有強大魔力。

正確一點的說法，他們的研究果，正是千百年來無數野心家的夢想：製造最強的戰士。兩大宗師不約而同地認為，要突破先天的靈格限制，擁有超越自容量的強大魔力，只有魂魄融合一途，將兩種不同生的魂魄巧妙融合，就能相輔相，發揮出超越原本的強大力量。

這並非是什麼獨特論調，很多在這上頭努力的先人，都是以類似論點著手，但是，要讓兩種生的魂魄融合，而不產生任何後癥，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也是有功的例子，那就是生化魔法的顛峰就：龍戰士。

神明創世時，給各種族獨特的長與短：靈族可以使用強大的魔法，卻沒有強壯的；人族有強壯的卻沒有文明，更不擅長魔法；龍族缺智能，但卻擁有任何生塵莫及，幾乎能與神明匹敵的恐怖力量。

幾乎是世上最強生的龍，可以飛行，有著天生的超強元素魔力；它們的有可怕的自愈能力，極強的抗拒魔法質，使得就算是十幾個魔導師同時對它施展魔法，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此，從有歷史開始，無數野心家與武者就希能得到龍之力。

目前天下五大最強者中，龍姊姊李華梅，就是傳說中神龍的後裔，擁有強橫的「八歧黃金龍」力量，而深不可測的「黑龍王」黑澤一夫，一修為據說也與龍有關。這是先天傳的力量，但至於後天獲得龍之力的例子，則是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夢想。

在法米特的無敵歲月中，他曾經與龍作戰，也曾經憑著魔法屠龍，並以此完魔法書的最後絕招：地獄神。

據他的說法，龍族結束生命時，一的能量華彙集於腦部，形俗稱龍丹的龍之魄，將這東西吸納於，就能得到龍之力。以自的智能，彌補龍族的先天不足，將龍的魔力與力量歸於己，恃之修練，那就是無敵戰士的誕生。

不過，如此龐大的能量，除了龍族那樣的巨，其它生本沒可能承。無論是人類、靈、人，甚至罕見的巨人族，一但吸納龍丹，最後下場就是而亡，所以，這個夢只能而興歎。然而，據魔法書的記載，只要有適當的，這夢想就可以被實現。

的首選，是一種做哈姆石的天外礦石，配合施者犧牲自的靈魂，就可以讓生吸納龍之力。不過，一來，我沒有偉大到想要自我犧牲；二來，要找到這種一千年還不一定有一顆從天上掉下的鬼隕石，本就不可能；三來，聽說使用哈姆石，會染上一種做「萬神咒」的後癥，所以只得放棄。

的次選，則是純潔的天人之。這點在某方面甚至比天外隕石更難找，龍族雖然罕見，到底仍是存在於世上，但試問我要去哪裡找一個神，並且要求他「請給我一點好嗎？」

這兩樣東西以外的，全都是一些有使用期限，雖能功，但是長則三月，短則一刻鐘，肯定無救的不良品，因此，法米特自己也承認，這個技沒什麼實用。只是，真是走了狗屎運，兩位大宗師找不到的東西，卻被我撞到。擁有天使統、能張開聖潔翼的天河雪瓊，的，就是最理想的。

當時我撕裂翼時，又趁機保留下的，儘管不多，但是也合用。這沒腦子的臭婊替我宰了水火魔蛟，據魘錄，千年蛟已然算是龍，所以死時腦裡會形龍丹，這點我亦已取得，最棘手的兩樣素材都已拿到。

地獄神的本意，是施者以天人之、祭品子的一魂兩魄，在高的強大靈波中，召喚太古魔神，附於己攻擊敵人。但在法米特手上有了改，藉著太古魔神至高無上的邪力，鎮龍之力的反噬，迫使龍丹與宿主融合為一，為沒有後癥的龍戰士。

讓織芝擁有魔力，卻用這麼大陣仗的魔法，實在是有些誇張，但除了這樣，我也想不到什麼其它辦法，可以一夕間讓織芝擁有強大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