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惡魔契約

「什麼人？限妳馬上給我現出來，否則……否則就是自找倒霉！就算妳不是人，那也是一樣。」

想起狀況特殊，我連忙加了後面一句，腦裡僅存的幾分理智，則是開始拚命回憶過去聽過各種與妖們打道的方法。

而在這句話之後，也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方法，已經熄滅的油燈重新亮了起來，為整個室增添亮度。藉著油燈的亮，我回頭看見了那突然出現在我後的子。

那真的是一個很人的子，甚至可以說是個讓人一看之下，立刻就想要一親芳澤的尤。五細緻，廓分明，亮麗紅髮與雪白，材十分地高佻滿，配上那一很有味道的打扮，將自魅力發揮到極限。

上穿著一件細肩帶的背心，不僅出平的小腹，更將一雙雪肩連同大片口曝在外，３５Ｆ的豪，堅滿，從領口出了深深的。

下穿著一套奇特的長，左邊管直垂到腳邊，右邊管卻是僅止於大，剩下部分全變黑網，若若現地展的。而足底十五公分的高跟鞋，則讓一雙看來更加地修長，和一起，形近乎完的曲線。

一頭亮眼之至的鮮紅長髮，大波浪似的垂下；明艷上塗了與眼影同調的淺藍，雖然古怪，卻很襯合那一雙如海水般的湛藍眼眸。頸上纏了一條不知是貂還是狐的皮圍巾，配合上一漆黑穿著，很是有一種妖艷邪惡的危險味道，令人心兒狂跳，卻是捨不得把目移開，希能夠一直看下去。

與凝視龍姊姊、看著阿雪全然不同的覺，這個子雖然不見得有們的絕姿容，但是當我察覺過來，我已經不自覺地吞了好幾口饞沫，間亦莫名地熱了起來。

「這位帥哥哥，這一次的客戶是你嗎？嗯，果然是一表人才，風度不凡，這次就承蒙你多多照顧了……」

低沉的嗓音，卻是像蜂一樣甜難言，傳耳裡，更好似一羽在心頭上輕輕搔，教人心難耐。而沒等我開口說話，那位突然冒出來的尤，已經隨意拉了張椅子坐下，也不見怎麼唸咒、使手印，右手就忽然多出了一本簿子，書頁自地翻掀了起來。

「你的名字是……不好意思，最近業務有點多，查數據慢了點……啊，有了，是鼎鼎大名的約翰·法雷爾提督，年提督，履建奇功，雖然因為在宮廷的暴事件敗名裂，不過很快又揭發黑龍會謀，東山再起，目前遊南蠻，執行敕令中。非常好，這樣的人，最是我們心的對象了，今天能夠認識你，人家真是好高興呢。」

聽含帶嗲地說了一堆，我都迷糊起來了，雖然心裡已經有了個底，但還是問道：「請問……妳到底是誰啊？」

「啊……抱歉，忘了做自我介紹了。我有很多名字，隨著各種文化、地域而有所不同，以目前來說，你可以我菲妮克。我的工作是與人簽約，收買靈魂，至於職業名稱……」

菲妮克眼波流轉，投來一個極的笑，盈盈朝這邊走來，在我旁走了一圈，兩擺間，我注意到，黑的，將的包裹住，呈現著一對桃似的翹隆曲線，令人心。

「我是一個惡魔，指環的召喚而來，請多指教。」

這話可真是嚇人一跳，但是卻與我的預想相同。那枚戒指中果真有問題，卻不是如平常一樣宿有靈或是魔靈，而是了一個發信介，把訊息傳出去，將眼前的人召來。

菲妮克，自稱是個惡魔，這點似乎是沒有錯，因為除非是修練到神魔一般的修為，不然人類運使魔法，終究是要靠著手印或是咒語來借力。但剛才隨手變出東西，卻沒有這些過程，這就不屬於是人間界的技了。

「妳……是來收買我的靈魂嗎？」

修練黑魔法的者們，有些會召喚出惡魔，與惡魔簽訂契約，藉以獲得利，這些事我以前時有所聞，卻沒想過自己也會到這樣的事，畢竟我只是個半路出家、沒接過正統訓練的三流魔導師，對於這方面，我並沒有足夠的知識，曉得該如何和惡魔打道。

只不過，據過去各種談判、講數練出來的經驗，別立刻答應對方要求，是在談判中取得優勢的第一條件。

「別這麼說嘛，對我們而言，每一次到召喚，就是多一個與人類結緣的機會，特別是像你這樣的帥哥，能與你見面，人家真的好高興呢。」

菲妮克語笑盈盈，說著讓人歡喜的話語，更好像只是為了來與我相識一樣，完全不提自己的目的，一面笑著說話，一面用手將頭髮往後梳撥，在如火紅髮垂洩間，展艷麗的容。

我忽然發現，和我過去認識的有一點很大不同。的一舉一，看起來非常地自然，沒有一矯做作，但卻又非常地人，每一個小作，都將的展一個完曲線，或是那桃隆，或是飽滿，甚至是那幾乎超過比例一半的修長，都恰到好地吸引我的視線，在輕輕擺中，我的呼吸慢慢急促了起來。

也直到我開始坐立不安，察覺到這一點的，很輕地微笑了起來，右手把記事本往後一拋，記事本如煙散化在空氣中，而另外一本像是「魔導藥草圖鑒大全」之類數千頁的厚書，則是擲地有聲的重重落在我面前，上面寫滿蠅頭小字，卻在開頭第一頁留下一個幾乎白到刺眼的簽名空格。

「我想……你已經知道人家的來意了。我們惡魔是從來不強迫人的，這份文件請你看一看，所有的相關事宜，都已經記載在這契約上頭了，有興趣和我們易的話，只要你在這裡簽名，我們就算是結訂契約了，你仔細考慮一下吧！」

一如慈航靜殿的聖典所記載，惡魔都是詭計多端的，雖然樣子很輕鬆，但我才稍微一猶豫，菲妮克就像是要與我一起商討契約一樣，靠到我邊來，一雙手更有意無意間在上輕輕按。的手指似若有著魔力，每一下，都在我點起一團熊熊慾火，恨不得立刻就找個的推倒在地上了。

「等等，這麼大一本東西，妳稱它為契約？」要關頭，我好不容易收攝心神，保持一清醒，道：「就算要我簽約，起碼也得把契約容代清楚吧。嘿！我可不是隨便和惡魔打道的人，祭司和神都說，如果和魔鬼易，死後靈魂會下地獄，永遠到煉火煎熬。」

「那些傻蛋的說話怎麼能相信呢？你們人類儘是會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像是聽見什麼很稽的事，菲妮克在我耳邊輕聲呵道：「地獄是我們的地盤？還是他們的地盤呢？你了我們的客戶，就算真的下了地獄，我們也只會在自己地頭上給你方便，怎麼會把你扔去讓火烤呢？」

「嗯，聽起來是有幾分道理……」

「所以呢，一點都不用顧忌，像個男子漢一樣，大膽地把這份契約給簽了，讓我們兩蒙其利吧。」說話的同時，的掌心拂上我口，一下輕一下重的弄，又又舒服的覺，險些就讓我失去理智，點頭答應。

「還是不行，在知道易的完全容之前，我絕對不會簽約的。」

「易的詳細條文，都已經寫在這份契約裡頭了，你一看就知道了！唔……不來了，你欺負我喲……」

把我往口的手掌握住，菲妮克的說話，像是人的歎息似地，低沉而富磁的聲線，令人聽了，骨，不由自主地想非非。

「胡說！」被給得慾火熾盛，卻又得不到宣洩，我憤怒的說話更是大聲：「現在有誰會把這麼複雜的契約看完才簽約？東西寫得這麼麻麻的，你以為會有人類看得下去嗎？」

給我這樣一吼，菲妮克卻出一副心有慼慼焉的表，把手一攤，委屈道：「說得太好了，可是，連人類都看不下去的東西，你以為惡魔會有耐把它看完嗎？」

看來至在這一點上頭，人類與魔族可以達協議，對於那些會讓人、魔都昏昏睡的冗長條約，我們都視之為畏途，不想去接。

菲妮克索收起了契約書，直接對我進行講解。簡單來說，我可以對許五個願，代價則是用自己的靈魂來換。這些是與易的基本條約，但假如一切真是這麼簡單，就不會有一堆大喊著「惡魔都是騙人的王八蛋」的魔導師與妄想者，在怨恨中被帶走靈魂了。

傳說中，這些來人簽訂契約的惡魔，就好比最黑心的訟師一樣，最擅長玩弄文字遊戲，在易契約中佈滿各種陷阱，如果不想所有願許完，自己卻仍一無所有，那就得在這上頭特別小心。

事實上，這些惡魔也不是無所不能，否則世界早已經由他們統治，慈航靜殿裡那一票神職人員也可以回家吃自己了。我們或許可以許願「我要很多很多的錢」、「甚至我要永遠也用不完的錢」，這些都可以實現，在滿足客戶慾要求上，惡魔一向很慷慨，但是當許願說「我要變世上最有錢的人」時，就會遇到問題，因為，目前當今世上的首富，說不定就是他們的另一個客戶。

菲妮克所能承諾於我的，也只是在能力範圍滿足我的願，而這些願不包含「再給我五個願」、「我要變地獄之王」之類的不合理要求。至於「變天底下最厲害的武者」、「擁有不死生命」這類的蠢願，我也不會笨到去許，即使不用傳說中的慘痛例子提醒，我也知道吃下猛藥為武功天下第一，但在一刻鐘後七孔流亡；或是被變骷髏活，從此永生不死的愚昧下場。

一討論花了頗長時間，但整個過程中，我卻顯得很悠哉，從容不迫。一來，我知道悠閒永遠是談判中的優勢要素；二來，我確實沒有什麼事好著急的。我並不是一個無慾之人，甚至還是一個很多慾的人，然而，那些願裡頭，卻沒有什麼需要冒著高危險去和惡魔簽約的。

金銀珠寶，對我的引力不大，雖然我也喜歡錢，但是只要這世上蠢人還是那麼多，我殺人放火、搶拐騙，要從傻瓜手裡騙到錢來，這實在太容易了。好歹我也是阿里布達的子爵萬騎長，有地位之便，又學過魔法書上頭的技，要迷昏有錢人，騙他們的家，不用惡魔幫忙我自己就會了。

職什麼的，就更加不必了。變態老爸的可夠高了，但終究是要聽命於人，自來伴君如伴虎，升得越高，死得越快。至於自己去開國當皇帝，雖然聽起來很人，但我想這個願是超過菲妮克能力範圍，頂多弄個小酋長當當就算了。

把龍姊姊追上手，該說是我最大的心願了。但是這個願，有點像是一種憧憬，我希靠自己的力量去圓夢，不想靠惡魔許願。當然，要影響龍姊姊的心智，這願也絕對超乎惡魔的能力範圍了。

我很想早點把阿雪的紅丸給採了，甚至眼前這火辣的尤，我也想弄上床去弄一番，不過這些都不值得我冒險去許願。

就因為這樣，在漫長的討論中，我一直顯得悠悠哉哉的，什麼也不放在心上，如果真的說有什麼讓我心難耐，那就是菲妮克在對我輕挑逗無效後，竟然蜂腰一扭，老實不客氣地坐在我大上，弄得我間怒舉，險些狠狠一棒，就敲在圓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