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去医院。”谢暮寒撑着地面,缓慢地爬起来。
他大上似乎有伤口,一直在崩裂流。
他每走一步,地上的迹就蜿蜒多一步。
“你这样真的不行,必须止敷药。”曲轻栀不敢太激进,轻声道,“如果你需要指定医生,我让人安排。”
谢暮寒的背脊陡然一僵,浑瞬间紧绷起来。
医生……
原来,曲轻栀已看出来了,他怕遇到男医生。
在游上看到了那一段视频画面,一定觉得他很恶心。
那又为什么会去救他?
是为了有更多的把柄辱他吗?
曲轻栀注意到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怕说多了会令他更加难堪,转出去打电话,安排私人医生过来。
打电话也就一两分钟的事,浴室里突然传来“哐当”碎响!
曲轻栀心头一紧,旋冲进去。
“谢暮寒!你在干什么?!”
瓷白的洗脸台,被鲜染红。
谢暮寒手里拿着一片碎掉的玻璃杯片,毫不知痛的在自己手腕上划下。
殷红的,滴落在洗脸白瓷盆里,啪嗒、啪嗒……响得清晰又刺耳。
谢暮寒扔下碎片,用另一只手去挤压腕上的口子,加速的流动。
“你想自杀?”曲轻栀惊愕得倒一口凉气,扑过去想制止他,但他侧一避,躲过了。
他按压手腕的力气不断加大,鲜汩汩地冒出来。
他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惨白,额头上渗出虚汗,都有点发紫。
他颀长的形微晃,摇摇坠,可是摁住手腕挤的动作却发狠般使劲。
“谢暮寒,你别这样!为了那些人渣,不值得!”曲轻栀眼底泛酸,心尖隐隐有点疼。
谢暮寒僵的脖颈缓缓转过来,黑眸如冰,麻木地盯着,哑声道:“我没有自杀,这点,死不了。”
“那你是在……”曲轻栀话语一顿,忽然间就明白了。
他是在放!
想起来了,书里有一段轻描淡写的描写,说他在游上被强迫注了一种药剂,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
那些变态的男富商用这个迫他屈服,但他死也不肯,狠狠捅了自己一刀,就在大靠近那个部位的地方。
所以……他现在是觉得自己脏?
体里曾被注过药剂的,也觉得脏?
谢暮寒的躯又晃了晃,他已十分虚弱疲惫,全靠意志力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够了!”曲轻栀拿起洗脸台旁边的一块白巾,摁在他手腕伤口上,强行止。
端起原本的人设,冷笑道,“谢暮寒,你装可怜给谁看?我冒险把你救出来,是等着你报答我的。你敢给我死?难道已忘了你许婆婆还在医院?信不信我赶去睡大街!”
谢暮寒空黑冷的眼瞳一滞,迟缓地抬起眼,看:“婆婆……”
曲轻栀语气恶劣地道:“死不了。早就做完了二次手术,在医院养了一个月,就等着你回来接出院。你要是死了,就让去大街上讨饭好了。”
谢暮寒眼底微松,沉默垂眸。
“谢暮寒,我这次救你的大恩大德,你准备怎么报答我?”曲轻栀眉梢轻挑,高傲地道,“你别以为天下有白吃的午餐。你敢不报答我,后果自负。”
所以,你得好好活着!
别再干自残的事了!
直擊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若這世間尚有真愛,這便是了。 有生之年,幸得有你,無懼黑夜,只待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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