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出竅?
此時的羅南就像在看一場靈異電影,然而還沒來得及會優劣,一走神的功夫,燃燒魔影的紅已經穿牆壁,消失無蹤。
唔,說是“消失”並不準確。因為還有一份難以形容、卻又清晰可辨的應,標注了燃燒魔影的位置,呈現在心底。
羅南知道原因。
因為筆下的描畫,名義上是“自畫像”,其實是將相當范圍的心狀態都描繪在。這裡面自然包括了燃燒魔影。
喏,牢獄建築草圖上,那份不自然的扭曲就是了。
此時羅南的觀想、作畫已經合而為一,難為彼此。既然在草圖上留下印記,想在心中過不留痕,又怎麼可能?
無論燃燒魔影逃到哪裡,這一刻,它依舊是清晰地呈現在羅南畫作之上,心神之中。
而且,因為燃燒魔影突兀遁離,干擾力量的態變化,再一次刺激了羅南的靈。
莫名其妙的出竅狀態下,他的本竟然還沒有停筆,縱然筆記本上的草圖已經塞不下更多細節,但靈已經噴薄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筆鋒幾乎是用刺破紙面的力度,在草圖僅有的外圍空白,畫下絞纏錯的線條。
一直在強化的理念線索,終於在靈的澆鑄下,嗡然形。
就像,就像……
“嘩拉啦!”
觀想層面,在懾人心魄的音裡,一條大烏沉鎖鏈,就像捕食的巨蟒,從觀想圖形中心區域化現、暴起,探出長軀。
那層剛被打穿的無形薄,再次撕裂,烏沉鎖鏈就此打破虛空,打現實,循著燃燒魔影逃遁的方向,破空而去。
羅南不知道鎖鏈有多長――前端半截已經打虛空,而球心部依然沒有扯到極限。或許在這個層面上,長度本就沒有意義?
也就是剎那的功夫,羅南“聽”到了一聲尖銳嘶鳴,烏沉鎖鏈,包括他的心神,都在此瞬間,與灼熱暴躁的燃燒魔影接。
鎖鏈鳴,去勢更疾,竟是強行對方刺了個對穿!隨即又是無數銀迸裂,往複穿梭,環環相扣,將燃燒魔影死死鎖住。
抓住了!
可是,也就滯後了千分之一秒的時間,羅南尚未品嘗勝利的滋味,極大的拉扯力量,便通過長鏈,狠狠作用在他上。
燃燒魔影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就像一隻發了狂的野豬,不管不顧,帶著鎖鏈,瘋狂前躥。
羅南沒能控制住魔影發式的衝刺,甚至本也某種詭力量震作用,隻覺得全一輕,現實、觀想錯的影像,便急劇變化,閉室的環境,被連迭呈現的艦各艙室、走廊、機械結構所替代。
這下,真的是“靈魂出竅”了……而且是被狂暴的燃燒魔影,強行從軀殼裡拽出來,一路穿牆壁!
這算什麼?靈魂層面的理定律?
羅南最初還在想,會不會有什麼人看到這“不科學”的一幕,但很快他就確定,軍艦裡來來往往的士兵、軍、智能機械,對他們頭頂的這場追逐一無所知。
守衛嚴的運輸艦,徹底淪為了不設防的跑馬場――至目前是這樣。
必須要說,這是一種新奇的驗。羅南也試圖觀察自己當前的存在形態,努力半天,得出一個初步結論:
靈魂狀態下,他與燃燒魔影的形態很接近,隻是沒有那令人抑的暗紅火,更像一個虛無的影子。
羅南還想仔細會一番,然而,隨著短暫的懵懂時段過去,應中寒意急劇加重,簡直就是赤著子,在冰天雪地裡狂飆,酷烈寒風切削,幾如刀劍加。
無形有質的寒風,本避無可避,虛無的靈魂沒有“花四濺”的效果,但強烈的痛卻是實實在在的。
很明顯,事態正向危險方向傾斜,且顯然與倉促被的“靈魂出竅”息息相關。
羅南第一個念頭,就是趕回歸本。可如今,他心神與鎖鏈共存,都綁定在燃燒魔影那裡,如何解綁,如何離,全是懵懂。
越是懵懂的時候,越需要做點兒什麼。
在這要命時候,羅南做了三件事:
第一,他做了個比較:寒風切削靈魂與神藥品份切削神經元,哪個更痛?
結論:好像沒什麼差別。
第二,他做了個確認:靈魂和本之間,究竟還有沒有聯系?
結論:本那邊還疼的……
第三:他提出個問題,既然靈魂本存在聯系,聯系在哪裡?
結論:別的不知道,觀想層面和草稿畫作上,必然是存在著……雖然有點兒象。
第一個結論堅定了信念,第二個結構明確了方向,第三個結論找到了辦法。
此時此刻,堅定信念化為又一波頌念之音,仍是當頭四字,在觀想層面、在靈魂之,轟然鳴響:
“我心如獄!”
觀想層面依然與繪製的草圖融在一起,在真實與虛幻之間,凌而又層次分明的牢獄建築, 仿佛真的搭建起來,層層壘砌,如雲般覆蓋了羅南的知范圍極限。
出竅的靈魂看似遠離了本,其實還在“牢獄建築”范圍之。
燃燒魔影同樣如此!
在這看似虛幻的建築之,烏沉的鎖鏈穿梭錯,化為梁柱、厚壁、監牢、刑……
也是這一刻,羅南真正明確了烏沉鎖鏈象征的本質。
不管是什麼樣的牢獄,都是強製規則的實化。強製力必然是第一位的。面對不聽話的囚徒,必須要有製裁的力量。
燃燒魔影看似遠遁,但隻要沒有真正甩鎖鏈的困縛,就必然要遭到無的鎮!
剎那間,烏沉鎖鏈鳴,將羅南的意志貫徹,其深蘊的力量也終於得到發揮!
作為理念和靈積聚的果,烏沉鎖鏈分化的每一銀,構建的每一枚鎖環,都與羅南心神相通。
如此一,等於是把它穿刺捆縛的燃燒魔影,由到外,收攏絞纏,甚至是直接做了“切片”分析,大量信息反饋回來,一時都梳理不及。
燃燒魔影痛苦嘶嘯,沒有音波,卻有恍若實質的靈波,向周邊擴散。
似乎是這份痛苦緒太過強烈,軍艦長廊裡的壁燈,也驟然一暗。
下一刻,整排的紅警示燈亮起,有形無形的警報聲貫穿整個艦空間:
“警報,警報,畸變種侵,重複一遍,畸變種侵。”
“畸變狀態三級,暗面生出現。”
“所有常規武裝員進臨戰位置,鎮定劑預備,智能機械進待機狀態。”
“深藍平臺啟,燃燒者進急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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