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
但有些事,是做人的底線。
有人闖了進來,宋積雲原想,讓鄭全把人拿下,蒙了眼睛綁起來,丟到名下田莊的地窖裡,關上些日子,等的事辦妥了,再把人悄悄地帶到南昌府或者是九江放了,這件事也就過了。
就算是以後這人找了來,沒有面,鄭全是仆從,總有辦法推乾淨。
可如今,這辦法就不能用了。
沉道:“暫時把人送到我院子裡去吧!”
鄭全大吃一驚,道:“這麼能行?男授不親。他又是個高手。他要是萬一發起瘋來傷了您可怎麼辦?”
宋積雲道:“除了我那裡,你覺得還有哪裡合適?”
鄭全撓了撓頭,道:“我聽大小姐的。”
大小姐可比他聰明多了。他只知道在屋簷下扔幾截枯枝,防止人聽。大小姐卻早想到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安排人躲在暗。
宋積雲就讓鄭全把陌生男子的堵了,綁上麻繩,道:“他武功高強,別讓他掙跑了,也別讓他有機會胡嚷嚷。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呢!”
鄭全“嗯”了一聲,照著宋積雲的吩咐去找了麻繩過來。
只是他剛剛把人綁好,外面就傳來漸行漸近的喧嘩,聽那聲音,是有一大群人朝這邊跑了過來。
被安置在外面放風的香簪神慌張地跑了進來,道著:“大小姐,是林管事,他領著很多人過來了。”
林管事原是二房的一個管花木的小管事,大老爺過來幫著治喪,這個人就結上了大老爺,什麼事都以長房的馬首是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長房的人。
鄭全聽著心急,問宋積雲:“怎麼辦?”
宋積雲也皺了眉。
今天為了讓鄭全悄悄地出門,還給那些看長房或者三房眼行事的人找了點事做,沒想到卻沒有困住他們。
從書齋的後面溜走?
恐怕這些人會越發的得意忘形,狐假虎威。
宋積雲朝著鄭全笑了笑。
*
只是等林管事興衝衝地帶人闖進書齋時,卻看見書房門扇大開,書房的中間放著個約有半人高的黃梨木青松雕花包銅角的大箱子,鄭全和大小姐邊的小丫鬟香簪正在那裡裝書。
香簪還對那鄭全道:“你小心點!這可都是二老爺生前最喜歡的東西。”
傻大個子鄭全被個不足十歲的小丫鬟吩咐了,還憨憨地點頭。
林管事越發瞧不上鄭全了。
他指著狼籍的院子問香簪:“這是怎麼一回事呢?被狗刨了啊!二老爺這還骨未寒呢,你們這些小蹄子乾事就開始不上心了!”
香簪白了他一眼,沒有看見他似的,和鄭全繼續來來回回地收拾書房的東西。
林管事氣得臉發青,上前幾步就要發落,結果一抬頭,看見了端坐書房角落的宋積雲。
“大,大小姐!”他想到因為得罪宋積雲被二老爺給全家發賣的仆婦,余威之下,說話都有些打結,“您,您怎麼在這裡?我,我就是聽到了靜,怕有不相乾的人跑進來順東西,這才過來看看的。”
宋積雲點了點頭,道:“你來得正好。這箱子還大的,東西也有些沉,你搭把手,和鄭全把這箱子抬到我院子裡去。”
林管事下意識地應了聲“是”,隨後想到現在已經不是二老爺當家的時候了,又直了腰板,道:“大小姐,
這件事不是我不想幫您,可我這不是還管著治喪的庫房那攤子事嗎?我這一時也走不開。我看,不如跟大老爺說說,讓大老爺派兩個健仆過來幫您搬箱子。” 至於這箱子能不能如大小姐所願搬到院子裡去,就得看大老爺答不答應了。
宋積雲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林管事心中一喜,就聽見宋積雲道:“端誰家的飯碗,就要誰家管。你既然不願意我管,不願意端我家的飯碗,我也不勉強你。”
“鄭全!”高聲道,“把他給我拖到院子裡,先打五十。”
鄭全早就對這些牆頭草恨之骨,哪裡還聽得這話。
他立刻上前反剪了林管事綁了起來,拿起子就是一頓打。
林管事一愣,回過神來之後一通大喊:“大小姐饒命啊!”
宋積雲看也沒看他一眼,走到了書房的臺階前。
跟著林管事過來的小廝家仆俱是嚇得後退了幾步。
宋積雲著這些或悉或陌生的面孔,神比冰還要冷:“狗都知道誰喂它,它就給誰看門。既然連狗都不如,還留著他做什麼。”
沒有人敢和對視。
後傳來林管事的淒慘的聲。
也有那長房的小廝,悄悄地挪的步子想跑。
宋積雲冷笑,道:“鄭全,記得留林管事一口氣。也好把他丟到我伯父面前,問問我伯父,這箱子,我能抬走不?”
*
宋積雲的大伯父宋大良看著癱在自己腳下,只剩一口氣的林管事,氣得把一桌子酒菜都掀了。
湯湯水水“叮叮哐哐”濺得到都是。
他暴跳如雷地指著鄭全,道:“要幹什麼?威脅我嗎?還知不知道長尊卑了?”
鄭全按著宋積雲待的,把手得“咯嘣”直響,著臉道:“大小姐只是讓我問您,那箱子能不能搬走?”
宋大良著鄭全扇般的大手,再看看沒個人樣的林管事,不由畏了一下,厲荏地道:“我不讓又能怎麼樣?”
“那也沒什麼!”鄭全道:“大小姐說,既然家裡這麼多人都沒個能乾活的,那就把現在的人都賣了,再換幾個能乾活的回來。”
“是什麼意思?”宋大良愣住。
二房仆婦的賣契都在二房的手裡,把人賣了原本也沒什麼,他正好把長房的人填進來。
可老二那個人非常的狡猾,活著的時候他就沒有清楚他到底有多家產,何況他現在人沒了,印章還沒有找到,要是這些平日裡服伺老二的人都不在了,到時候他找誰去打聽老二的事?
可不把宋積雲的囂張氣焰打下去……他又咽不下這口氣。
宋大良背著手,在屋子裡來來去去走了好幾趟,不住地在心裡自我開導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好不容易才平複了心裡的怒氣。
他對鄭全道:“你去跟說,下不為例!”
鄭全道了謝,卻沒有立刻就走。
宋大良詫異地著他。
鄭全道:“大小姐說,那裡還差四個搬箱子的人。讓大老爺打發四個強力壯的人過去。”
“什麼?”宋大良氣得暴跳如雷。
又在屋裡念念叨叨了半晌,這才著臉,氣哼哼地打發了四個健仆隨鄭全去了書齋。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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