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整蠱遊戲 第30章 暗的滋味

「老師，我剛才說的都是你朗誦的段落的英文臺詞。這段心獨白膾炙人口，它深刻地表現了人文主義者哈姆雷特在進行個人復仇和探索社會變革過程中的心路歷程。他剖析自己，這段獨白人們常常拿它同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第66首相比，這是首富於揭和哲理的好詩，作家借哈姆雷特之口，深刻而地揭了當時的黑暗與不平，充分表現了他人文主義的思想。這也是我們理解主人公格的一個重要方面的鑰匙。」

廖學兵呆滯了幾分鐘，後心裳全部，老半晌才說：「好好好，貝曉丹同學，你分析得太正確了。請坐下，我以後會經常提問你的。」暗道：「媽呀，天才學生居然在我的班級出現了，太了不起了，這一下其他同學相比起來可要遜多了。」向臺下掃了一眼，發現大部分學生有的在挖鼻孔，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疊紙飛機，還有人不屑地對貝曉丹說道：「喂，你出什麼風頭，我小學就會背《李爾王》了。還好意思在廖老師面前賣弄。」

廖學兵冷靜了一下，「其實，哈姆雷特對的執著是這部戲劇千古流傳的基本……」

貝曉丹又站起來：「老師，我有一點小小疑問，可以說嗎？」

「說吧，很高興你能主發表自己的意見。」

「對哈姆雷特來說，是那麼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以至於有人懷疑他對奧菲利亞的，這對他顯然有失公允。我們不認為在莎士比亞的創作機中哈姆雷特是一個有延宕格的人。他從不延宕。我認為也許把造這一結果歸為兩點恐怕更合理。一，對母親的。二，正如有的沙評家稱哈姆雷特格的形一大部分原因在於莎士比亞無法對如此巨大的題材加以把握。」孩神自若，滔滔不絕。

「啊？」到底是你在上課還是我在上課？廖學兵開始坐立不安。

「這裡有幾條證據，如哈姆雷特的對於演戲的大段評說，諸多地方是為了表現劇作者的聰明才智和對社會的褒貶……」

「好吧好吧，我對你的觀點深為贊同。」廖學兵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發表意見，而是老老實實照教學講義上寫的容念完後等待下課。

他把一些用紅線勾出的重點抄到黑板上，想不到寫板書也十分累人，整天吊著手肘不說，黑板上字跡歪歪扭扭，忽大忽小，格外難看。寫了一會兒，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便說：「其實重點也差不多就是這裡了，大家記下來，以後考試會用到的。」

一時間短信滿天飛。

崔政悄悄給阿虎發消息道：「他似乎真的是學校送來的替死鬼。」

陳有年發給四眼的：「本就是個白癡！」

四眼群發給全班：「大家暫時不要妄，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廖學兵講了幾個段落，完全照著講義的容，不敢再自由發揮，心很不爽，老子的強項中國古文，下節課的《史記》你們等著大吃一驚吧，保證從天上吹到地下。

崔政：「他忽然咬牙切齒，忽然眉開眼笑，怎麼回事？」

阿虎：「可能神經麻痺了。」

臨近下課，廖學兵讓大家自由發言。教室氣氛頓時熱烈起來。不人頭接耳，更多人問他一些古怪的問題。

「老師，你有沒有聽過莎拉布萊曼的新專輯？」「早就聽膩了。」

「老師，聽說你是海大畢業的高才生，對嗎？」「那是當然，我畢業論文全校第一。」

「老師，晚上帶我們去喝酒怎麼樣？」「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貝曉丹說：「老師，你的MSN號碼是多啊，我有很多文學名著的問題想要請教你。」

MSN號碼？那是什麼東西？會不會跟手機差不多？電腦白癡廖學兵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靜，笑道：「呵呵，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就好了，我的號碼是5678XXXX。」順勢出手機看了一下。

黑白屏幕塊頭很笨重的古老手機！這種只有在古董市場才能找到的東西令全班同學都震驚了，多麼簡樸的老師啊！四眼不用別人提醒，直接把電腦裡廖學兵的金錢數值下調了10。

「老師，電話描述起來太不方便了，發短信又有字數限制，還是留個MSN號碼吧。」貝曉丹不依道。可的孩撒，廖學兵直心臟承不住，「我下次給你吧，號碼太長記不住。」他打定主意回辦公室就問別人到底什麼是MSN。

「不嘛——我現在就要。」

崔政對阿虎說：「有點奇怪，貝曉丹從來不會對男老師說這種話的，今天發春了？」

「你忘了，上次我不是讓套廖老師的MSN號碼嗎？」

「可是太反常了。」

阿虎接到一條新的短信，略微看了一下，頓時眉開眼笑：「三班的線人發來消息說，他今天早上看到廖老師跟蘇搭訕。」立即把這條短信轉發給其他人，崔政也是一樣高興萬分，說：「太好了。」對第四組的同學安純純使個眼。

安純純會意，遲遲疑疑站起來說：「老師，我，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啊？」

「什麼事請說吧。」

安純純人很靦腆，還沒開始說就臉紅了，憋了好久才輕輕道：「老師，你有朋友了嗎？」

這孩人如其名，清純無比，臉上總是掛著害斂的笑容。廖學兵心如同被投下石子的湖水，泛起陣陣漣漪，他媽的，太懷念這種清純的覺了！他好像回到十三年前那個夏日涼風的午後，為了跟本校一位同學製造「偶遇」打招呼的機會，在冷飲店門外等了兩個小時，不停自言自語念叨對白，終於看到那孩的影朝自己的方向走來，趕買了兩個冰淇淋，可是那孩剛到旁，冷飲店突然有人推開門，兩個冰淇淋全在臉上。那孩對他微笑：「呵呵，你臉髒了。」遞給他一條手帕。廖學兵莫名，一輩子都忘不了，這是他唯一一次暗。

對，安純純給他的就是這種覺。

第二卷 整蠱游戲 第31章 msn游戲

崔政：“廖老師表不太對勁。”

阿虎：“他看安純純的目很和，……就像親人一樣。”

崔政：“天啊，難道安純純是廖老師多年未見的兒？”

阿虎：“不要講，去年去家聚會，父母都在。”

安純純見廖學兵看著自己發呆，臉又是一紅，重復問了一遍。

“啊，啊！”廖學兵回過神來，撓撓頭仰面大笑以此掩飾，說：“朋友？我怎麼可能有朋友呢？課堂上不要問與學習無關的問題，安純純同學你先坐下。”

“哇，老師這麼老了都沒找到朋友，太遜了吧？”一群人哄道。

崔政一喜，繼續在桌底下飛快地發送短信：“還沒朋友？我可以肯定他今早上的行為是在追求蘇大。”

阿虎正回復，又收到三班“線人”的一條線索，掃了一眼，轉發給全班：“最新消息，二年二班班主任對蘇大展開猛烈的追求，對二年級音樂老師呂凱構強烈威脅。”全班看了都興高采烈，覺得有趣。

大家正吵得愉快，門外傳來威嚴的咳嗽聲：“上課時間吵得不樣子，太不像話了！”

是訓導主任邱大奇！學生們立即噤若寒蟬，不做一聲。邱大奇這變態家伙從不開玩笑，目前大家集中火力對付廖學兵，不想節外生枝，否則場跑步，走廊罰站，清洗廁所乃是自取其辱，不劃算。

“廖老師，你們班也太講紀律了！你這個班主任是怎麼當的？”邱大奇大吼。

“邱主任，我上課不到你說話，快滾出去，別妨礙了我組織學生討論《哈姆雷特》的積極。”

“什麼積極不積極的，你到底有沒有約束學生的能力？”

“什麼？我這是個人執教風格，你沒文化別！”

二人面對面地爭執，唾飛沫濺，面紅耳赤，激烈程度不下于吵架。眾學生均是面面相覷，短信又有增多的趨勢。

崔政：“廖老師敢跟訓導主任對罵？對他刮目相看，看來我重新有了一點期待。”

阿虎：“狗咬狗，一。”

崔政：“我現在懷疑他們是故做對立姿態晃點我們。”

阿虎：“同意。”

直到廖學兵約提到垃圾箱的威脅，邱大奇才肯離開，臨走時擱下狠話：“學校制度不能犯，下次再縱容學生，課堂上不講紀律，我會到董事會投訴你。”這時也堪堪好下課。

阿虎立即安排人事變，下達一連串命令：“今天午休時間改由跟蹤廖老師，熊貓靜去跟蹤蘇大，況及時回報。”

今天沒有人對付他，枉費自己全心戒備，白白浪費好多力，似乎學生已經技窮了。那麼從下一節課開始好好上課吧。

找到辦公室里會上網的一年二班班主任陸誠達，他倒了一杯純凈水，問道：“陸老師，聽說你是電腦高手，對吧？”

陸誠達三十歲上下年紀，正在整理材料，頭也不抬道：“是啊，上個學期我還替了幾節電腦課。”

“了不起，我正想研究一下，MSN是什麼東西？”

“這個你都不知道？落后了吧，MSN是一種網絡即時通訊工，借助它，可以實現零距離傳輸信息。”

“那你的MSN號碼是多？我以后方便找你切磋切磋。”廖學兵腆著臉笑道。

“[email protected]。”陸誠達仍然沒有抬頭。

“啊，那個什麼什麼怎麼寫？”廖學兵急忙在筆記本上抄寫。

“英文小寫字母a外面加上個圈圈。”

“OK！”廖學兵回到座位上，心道：“原來這就MSN網絡即時通訊工，太好了。”

正在這時，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上面寫著：“老師，我是貝曉丹，我真的很想要你的MSN號碼，可以嗎？”

廖學兵搖搖頭，“正在上課居然發短信，被我抓到非沒收的電話不可。”想也沒想，把陸誠達的MSN號碼輸進去，“這是我的號碼。”按下發送鍵。

接下來兩節課都沒事可干，便著手收集史斯夫人的資料。可惜他從側面詢問了很多老師，沒得到有用的消息。問起史斯夫人的專職書凱瑟琳•；杰克遜，倒有不男教師對有印象。

姜鋒：“上次送資料過來，見了一眼，長得不錯。”

余定樓：“好像還沒結婚，不過材倒是火辣得。”

宋玉浩：“我見過三次，聞得出，經常用的香水牌子做chanel。”

陸誠達：“的電子郵箱地址是[email protected]。不過從來沒給我寫過信。”

算了，問這幫廢還不如自己親自去找來得快。廖學兵郁悶了很久也沒想出好方法如何去接近那個英國孩。時間一直蹉跎到下課，眾人紛紛拿出自帶的盒飯，互相炫耀比較自己帶的飯菜有多好吃。有的離家較近的老師都回去了，辦公室里只剩下十多個人，飄散一濃郁的香氣，夾雜著豬肚牛腸、青菜豆腐、海蝦河魚的味道，宛若變快餐店的廚房。

姜鋒夾起一塊熘里脊，三兩口吞下肚去，含糊不清地說：“小廖，今天老婆給我做了飯，就不陪你去餐廳了。”

“當心老婆給你下了耗子藥！”廖學兵暗罵幾句，朝餐廳方向走去。

二年二班的眼線布，他剛出辦公室，崔政、阿虎等人已經收到消息：“老師朝二樓餐廳去了，請各部門注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