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瑤憔悴的臉龐,帶淚的雙眼,我心中的憐憫再次滋生了起來,我扶著問:“警察打你了?”
“沒有,他們就是不讓我出門,還不讓我睡覺,我快崩潰了。”
“那你也不能跑啊,這樣不反而加深了嫌疑麼。”我歎了口氣說。
恰在這時,廁所門“咚咚咚”地響了起來,張瑤抖得更厲害了,我張地盯著門,故作鎮定地問:“誰啊?”
“開門啊大哥,我尿急,寢室廁所被占用了。”是羅的聲音。
我心裡急個不行,這可怎麼辦啊。張瑤拉著我的領,把湊到我耳邊說:“我不是想跑,我知道跑不掉。有人要害我,我就是想出來找你和劉鵬,你們要給我做證要幫我啊,不然我就完了,求你了。”我覺到有溫熱的流到了我的臉上,那是張瑤的淚水。
“誰在裡面,趕開門!”門外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這次應該是那幾個警察之一了。
張瑤松開我,我看到的眼裡滿是期盼,實在不忍心拒絕,輕輕地點了點頭。張瑤松了口氣,轉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是看著張瑤被刑警帶走的,當時我怎麼都想不通,在專業刑警的看守下,是如何跑出來的,又怎麼知道在宿舍樓的公用廁所裡會等到我。直到幾個月之後,再次見到,我才知道了答案。
劉鵬問我怎麼知道張瑤在公用廁所裡面,我雙手一攤說:“如果我說我只是剛好想大便,已經等不及用鑰匙打開寢室門了,你信不信?”劉鵬做了個嘔吐的表,就沒再追問此事了。
他當然不會相信,不過,他了解我,既然我這麼搪塞他,那就表明我不願意細說此事,所以他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其實說到底,我自己也搞不懂當時我腦子裡怎麼就突然閃現出了張瑤在公用廁所的念頭,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第六吧。
之所以我沒有告訴劉鵬張瑤向我求救一事,是因為我顧慮他對張瑤的態度,他太理了,整個事件中,他都表現得很鎮定。好幾次,當我對張瑤是兇手表現出不相信時,他都潑了我冷水,更不要指他會幫張瑤洗嫌疑了。
下午的訓練,我一直都於心不在焉的狀態,因為我一直記掛著張瑤說的話——有人要害,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張瑤的意思是的確不是兇手,但是卻有人刻意要把設計謀殺吳君霞的兇手。
在這個思路的指導下,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吳君霞的手機在張瑤被列為重點嫌疑人的當晚出現在我們寢室,並不是偶然事件。
案子之前定為自殺,周五晚上發的案,一直到周日晚上,整整兩天時間,這部手機都沒有出現,恰恰在周一刑警再次對案子進行調查時,手機出現了,還特意向我們指明這不是自殺案。
不是自殺,自然就是謀殺,手機持有人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偽裝一個巧撿到手機的人,並在自己不現的況下,讓我們把手機給辦案刑警,而刑警此時只有張瑤一個懷疑對象,自然就會把火力全部集中在的上。在刑警番的審問下,加上疲勞戰與戰,張瑤一旦不了折磨屈打招,那真正的兇手就逍遙法外了。
“狗日的,太險了!”我不由得在心裡罵道。如果我的推論是正確的,那麼,手機持有人才是真正的兇手,而周一晚上我們寢室三人就得出了結論:手機持有人肯定是基地的一員,要麼是教,要麼是學員。我環視了一周,把這二十多個學員都看了一遍,心中升起了一陣莫名的恐懼。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與推論,沒法得到證實。而在所有學員裡,我與劉鵬最,現在我卻沒法與他流心中的想法,只有憑著自己的覺走。
訓練間隙,我找了個機會,讓顧遠洋等會陪我去湖邊轉轉。訓練結束後,我避開劉鵬,故作隨意地與顧遠洋一起往基地外走去。路上,他問我去幹什麼,我笑著說:“今天訓練這麼辛苦,我們去湖邊呼吸點新鮮空氣噻。”
“得了吧,你能有這個閑逸志?我看你是準備去案發現場看看吧。”顧遠洋人似的,哪能不知道我的心思。
我幹笑了兩聲,也不再遮掩,告訴他說我的確是想去看看有不有什麼線索,但我仍然沒提張瑤說有人要害這事。因為我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辦案刑警裡有人想讓當替罪羊把這起命案扛下來。
而顧遠洋明顯和那幾個刑警中的一人有著特殊的關系,不然他也不會輕易知道案的一些幕。如果我貿然把張瑤所說泄了出來,傳到刑警那裡,不僅會對張瑤不利,說不定連我自己也會到莫大的牽連。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吳君霞坐過的那個長椅旁。這裡的泥土上,有很多爪子印,不用說,是上午那兩條發的大狼狗留下的,除此外,什麼都沒有。
“你還是放棄吧,事都過了好幾天了,這裡也被刑警翻了個底朝天,如果有什麼有用的線索早就被發現了,還能等著你來?”顧遠洋一屁坐在長椅上說。
我當然明白這點,我也不知張瑤為什麼會把賭注在我上,要知道,我同一樣,也僅僅是一個新警而已,一沒錢,二沒關系,三沒破案經驗,我又拿什麼去幫呢?只是我既然答應了要幫,就要做點事才行,盡人事,聽天命吧,最起碼我問心無愧。
“來都來了,我沿著湖邊再轉轉,吸收一點氧離子,你要不想去就先回去。”有了剛才那個想法後,我決定以後查探時不僅要避開劉鵬,還要避開顧遠洋。可是這樣一來,我就真的了孤軍戰了,我一個大學畢業生,對查案一竅不通,只有憑著自己的猜測到撞撞運氣。
顧遠洋本就對此事沒多大興趣,聽我一說,樂得輕松,當真就走了。臨走前,他開玩笑說:“你小心點啊,都說溺死的人要找替,你可別被吳君霞拉下水了。”說完他狡黠地一笑。
我沒好氣地罵他道:“你狗日不嚇老子會死啊。”
顧遠洋走後,我一個人沿著岸邊慢慢走著。走了三十米遠的樣子,來到了一個小水前,水庫裡的水順著小水往外流去,這應該是把水引到風景區的一果園裡,方便對果樹進行澆灌。
水寬約四十厘米,我要繼續往前走必須要過它。我小時候經常在農村爺爺家裡玩耍,爬坡上坎不在話下,這個寬度對我來說毫無困難,我甚至都沒助跑,左腳一蹬就了過去。
然而,就在我右腳著地的瞬間,我覺到後面還在空中的左腳像是絆上了一繩子,這直接導致我重心不穩,在慣的作用下向前摔倒了,作狗吃屎狀。幸好我雙手反應快,及時撐到了地上,不然門牙都要嗑掉。
當我雙手用力撐地準備爬起來時,覺到左手掌下面是的泥土,而右手掌下面則是一個**的東西,並且右手還有疼痛的覺。我以為是塊小石頭,拿開手一看,卻是一個我很悉的東西。
這是一個鋼制的警徽,我將它拿在手裡,反複地查看。警徽的背面很不平,上面有些膠水之類的東西,這表明它應該是某個件上面掉落下來的。因為當時我們剛被錄用,多數警用裝備都還沒有下發,所以我看不出來它是從什麼東西上落下來的。
一雙有力的大手把我拉了起來,接著我看到了那張不茍言笑的臉——陳建國。“陳教你好。”我忙不迭地給他打了個招呼,右手順勢把警徽揣進了右邊的包。
“我剛才在後面,看到你水,明明已經過去了,怎麼突然摔倒了?”他盯著我問。
“好像是被一繩子絆住了。”我解釋說。
陳建國在水旁蹲了下來,查看一番後說:“什麼都沒有啊。”我當然知道什麼都沒有,因為在他查看時,我的眼睛也把水看了個仔細,我心裡也納悶呢。想起顧遠洋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我不吸了口氣:難不我要告訴他我是遇到水鬼找替了麼。
“對了陳教,你怎麼會在這裡啊?”我轉移話題問他。
“沒什麼,我經常會沿著湖邊散步,湖邊的空氣度和氧氣濃度都很大,多吸點對有好。倒是你,培訓這麼久了,我從來沒在此地見過你,今天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
“哦,我這不也是來呼吸氧氣嘛,嘿嘿。”我敷衍著說。
陳建國沒有說話,我到很抑,忙說:“陳教,我摔了一跤,現在還有點痛,就不轉悠了,回寢室去休息,您接著散步吧。”說完,也不等他接話,我就轉往回走了。
在過水時,我再次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障礙後,這才起腳過去,這次很是順利。站定後,我繼續向前走去,後的陳建國又出聲了:“徐天!”
我回過頭,等著他下面的話。
“你有多高?”
“啊?檢時量是一米七一。”我差點口就說一米六八了,好在反應夠快。我心裡在想這陳建國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問起了我的高。
“這樣啊,你跳兩下我看看。”他面無表地說。
我實在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麼,難不他看出來了我的高有問題?不過迫於他的氣場太強大,我還是依言跳了幾下。
“嗯,還不錯,雖然矮了點,跳得還是蠻高的,打籃球可以了。”他雙手叉抱於前,邊點頭邊說。
我簡直要吐了,敢他是想讓我去打籃球啊,我向來對這項運沒興趣,忙擺手說:“算了吧教,我沒有運天賦,我當拉拉隊就可以了。”
“唉,這種事,強求不得的!”說完,他直接轉就向前面走去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覺到他似乎微微搖了搖頭,真是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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