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開始了新的一倒班。
兩個早班,16點下班後,吃了晚飯,我和胖強在網吧上網上到晚上八點過接近九點才回家,路過遊泳池時,我總是好奇又張地瞥向遊泳池那邊,卻再也沒有看到那個小孩。
胖強笑著說:“我看你還想楊小勇的嘛。”
“人總是有好奇心的嘛,那晚上我也沒看清楚,也不知道鬼究竟長啥樣的。”
“那你看見了沒?”
“沒有,這兩天我們路過遊泳池我都刻意看了一下,沒啥異常。”
“我們那天晚上回來都十點過了,現在才八點過,是不是還不到他出現的時間?”胖強推斷說。
“或許吧,不過我可不想在這裡等到十點過。”說完,我就先走了,胖強也跟了上來。
兩個早班過後,就是中班,中班在晚上12點下班。這次,回胖強小區時,我覺到自己明顯張多了。前兩天,時間畢竟還早,小區裡的人熙熙攘攘的也還有那麼幾個,我膽子自然要大些。
可這個時間點,整個小區,除了門口守門的老頭,就我和胖強兩人,在這極為安靜的環境下,我倆走路的聲音都聽得見,我不自覺向胖強靠了一點,他那碩大的軀能有效增強我的安全。
路過遊泳池時,我很糾結,看還是不看。最後,還是好奇心戰勝了恐懼,我先是飛快地扭頭看向遊泳池那邊,接著馬上又轉了回來,我是想先確認一下他在與不在。結果是,遊泳池那裡一切正常。
有了剛才那一眼,我心裡有底了點,拉著胖強一起看向那邊,這次,我就仔細地搜尋著楊小勇的鬼影。胖強問我咋樣了,我搖了搖頭說沒有。說“沒有”二字時,我心裡舒了口氣,可同時也有了種失落,似乎,我的心其實很期待看到那個小孩。
胖強再次分析說:“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對的,與那晚上你看到他不同的是,那晚你是喝了酒的,是不是酒可以讓你上的氣減弱一點,他才敢現。你現在一正氣,他害怕了?”
“日,哪來那麼多說法啊。看不到更好,我倒是希那天晚上我只是機緣巧合見到了他,最好從此都讓我看不到這些東西。”
兩個中班過去,又到了夜班。夜班是晚上12點接班,第一個夜班,我和胖強下午吃了飯就去了網吧,一直玩到快上班時,直接去了大隊。
夜裡無事,中隊幾個人又圍著會議室的大桌子坐了一圈,各自玩著手機,時而閑扯幾句。不知不覺又到了淩晨三點過,幾個老民警開始哈欠連天,漸漸地,有人趴在了桌子上。我看胖強,他那胖臉都小了一圈,儼然是皺起了眉頭,臉部收了。
我到中隊也上了幾個夜班了,幾乎每個夜班都是這樣,有一次大隊長半夜來查崗,就撞上了他們睡覺,把胖強狠狠罵了一頓。可事後,那些老民警還是該睡就睡,胖強心裡那個窩火啊。
“強哥,走,我們出去巡邏一圈。”我故意喊得很大聲,兩個老民警抬頭瞪了我一眼,我裝作沒看見。
出了值班室,胖強笑著說:“你小子,學得快的嘛。”他自然指的是我學著他大聲說話吵醒睡覺的老民警,我嘿嘿一笑,發了車子。
剛來了五六分鐘吧,胖強接到了值班室打過來的出警電話。掛了電話,胖強就說:“這個梁輝,不打他婆娘,渾不自在啊!”
“又是金星小區?”我一聽胖強的話,就知道準是劉鵬他們大隊長又整家庭暴力了,直接調頭往金星小區開去。
“你說那人也真是,知道自己男人是那個德行,還天天回家,不知道回娘家去躲躲,這才過了幾天啊,就又被打了,是我的話早就起訴離婚了。”胖強一副恨鐵不鋼地說。
“或許,是舍不得他們的孩子吧,大人離婚倒是容易,可憐的是孩子啊。”我想起了上次去梁輝家裡時,虛掩的房門後那雙眼睛。
進了小區,我們還是上了值班的保安,因為上次來過,我輕車路地到了梁輝家門口。
我剛準備敲門,裡面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響,接著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滾出去,滾出去,不要找我,不是我不是我!”正是梁輝的聲音。
“你瘋夠了沒有?”人幾乎是咆哮著喊出這句話的。
胖強沖過來,用力拍打了幾下防盜門,表明份後,讓人開門。奇怪的是,人並不開門,並說沒有報警,這是他們的家事,不需要警察理。
胖強愣了一下,和我對視一眼。我馬上掏出電話,打進了110指揮中心,之後與報案人聯系上了。這次還真不是人報的警,電話接通後,是個男的接的,原來他是樓下的住戶,半夜被吵醒了聽到樓上鬧得厲害,怕出點什麼事,忙著打電話報了警。
聽房這靜,明顯比上次厲害得多,人竟然沒有報警。我猜是因為上次人要求我和胖強把梁輝帶走,我倆沒有照辦,這次就覺得反正報警也沒用,幹脆就不報了。
“讓你嚇我讓你嚇我!老子掐死你!啊~啊~啊!”房再次傳來梁輝兇狠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人的掙紮聲。
“強哥,怎麼辦,可別弄出人命啊。”我有些不安地說。
胖強猛烈地拍門,讓裡面的人把門打開,可這時梁輝兩口子撕打在一起,哪有功夫來開門呢。
終於,胖強下了決心,讓我閃到一邊,深吸了口氣,右一下踹在門上。“轟”的一聲,門沒有開,我卻看到門框與牆的連接裂了好大的,足見胖強這一腳的威力。
裡面突然沒了靜,我心裡不安地想:難道人已經被掐死了?胖強顯然也和我一個想法,趕退後了一步,準備繼續踹。
就在這時,門開了,映眼簾的是梁輝的一張怒氣沖沖的臉,他看見我和胖強,直接就開罵了:“日你媽,又是你們兩個小崽子,把老子門撞壞了你們賠不起!”
我一聽這話就火了,不就是個科級領導麼,拽個錘子,你這門是金子做的不,老子當警察,又沒有拿你的工資,憑啥讓你罵著耍啊。
想著,我就要開口罵回去,卻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我回頭一看,正是胖強,他搖了搖頭,把我拉到了他後。我看到他的臉扭在一起,都可以擰出水了,顯然,他也很憤怒,只不過拼命忍住了。
這時,小區保安走上前,笑著對梁輝說:“梁大隊,這兩位警聽著裡面不對勁,也是怕你們夫妻出事,剛才你們又一直不開門,他們這才撞門的。你們都是一個系統的,互相理解嘛。”
“老子兩口子吵架,又沒有報警,就算出了事,也不用你們負責,你們走吧。”梁輝顯然連門都不願意讓我們進。
我想起之前聽到他說要掐死誰,而開門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看到人的影,也沒聽見說話,難道真被掐死了?想到這裡,我悄悄在胖強耳邊說了我的擔心。
“梁大隊,請問你妻子呢?剛才我們聽到了的聲音。”胖強用平靜的語氣問他。
“老子婆娘在哪裡,管你球事。”
聽了這句話,我只覺一熱上湧,沖過去,猛地把梁輝往後一推說:“我們懷疑你謀殺你妻子!”說完,我就沖進了房。
胖強見事已至此,也跟著進來了,站到了我旁邊。我知道,他這是在保護我,怕梁輝對我不利,我一個地方大學的畢業生,哪打得過經常與嫌疑人搏鬥的刑警。
客廳裡,一地的玻璃渣,人趴在地板上,渾是,臉朝下一不。我幾步上前,翻過的子,臉上也有多跡,脖子上紅紅的一圈,我用手試了一下,好在還有呼吸,我趕給120打了個電話。
“梁輝,你已經涉嫌謀殺了,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胖強盯著梁輝說。
“哼!不是人,該死!該死!”說著,梁輝就向他人沖了過去,被胖強一掌推到了地上。
“夠了!”胖強吼了他一句。
人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左側角往上扯了一下,竟似在笑,配合著那張臉,很是詭異。可只是一瞬間的事,又閉上了眼睛。
今天這事質很惡劣,以故意殺人定也不足為過,並且看樣子我和胖強已經把梁輝得罪了,幹脆就公事公辦。胖強說他在房裡盯著梁輝,讓我去給我們大隊長打電話請示。
請示的結果讓我很不爽,大隊長說這事可大可小,二人畢竟是夫妻關系。我問他意思是不是直接不管,他又說讓我們現場靈活掌握。我想起上次梁輝說與他打麻將,心裡罵道:狗日的,明明是讓我放了梁輝,卻不說出來,就算出了事也不用負責。
我悄悄把結果告訴胖強後,他也罵了句“狗日的,人!”
這時醫院的車來了,護士把人抬上了擔架,臨出門時,人又睜開了眼睛,雙手扶在擔架邊上支撐著,看著我說:“你們別抓他,我不怪他。”說完不忘對我笑了一下才躺下去,這一笑笑得我發麻。
“吱呀——”恰在這時,旁邊的臥室門開了,這聲音嚇了我一跳。
臥室走出一個小男孩,走到飲水機旁,用紙杯接了一杯水,仰頭喝完後,又走回了臥室,關上了門。整個過程,他都沒有看我和胖強一眼,他的老爸也不例外。
“強哥,走吧。”說完,我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間讓我抑的屋子。
我走得很快,一直走到小區大門才停了下來,胖強問我這麼著急做什麼。
“你不覺得這一家人都很怪嗎,男的像是著了魔,的差點被掐死還笑著為男的求,娃兒就更不得了,仿佛屋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小小年紀,簡直太鎮定了,鎮定得可怕!”我一口氣說到。
我爺爺是風水先生,江湖人稱他為神師,我出生那年他便退出了江湖,我是他唯一的傳人。爺爺去世後,我扛起了他的那麵大旗,頓時江湖炸開了鍋,五湖四海的人前來請我,把我門前的青石路都磨平了。我是個風水先生,我能幫人逢兇化吉、安居落宅、尋龍點穴、排憂解難……我所從事的行業很神秘,都是那些不為世人所知的事兒……
我從出生前就給人算計了,五陰俱全,天生招厲鬼,懂行的先生說我活不過七歲,死后是要給人養成血衣小鬼害人的。外婆為了救我,給我娶了童養媳,讓我過起了安生日子,雖然后來我發現媳婦姐姐不是人……從小茍延饞喘的我能活到現在,本已習慣逆來順受,可唯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