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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嬌妻》 第8章

吹吹打打,晌午的時候,韓岳來林家迎親了。

新郎大紅喜袍,本就是高大俊朗的人,換了新,站在一群看熱鬧的村人中間,更顯得鶴立群,勾得大姑娘小媳婦都想看。村人們喜歡說閑話,但也容易忘記舊事,既然韓岳與林家親了,那以前兩人私會兩次,算什麼?不值得多提。

“人家韓岳比你小都娶媳婦了,胡全是不是很羨慕?”

有人反過來寒磣當初散播謠言的胡全了。

胡全雙手在袖口里,聽到這話也不氣,猥瑣地笑道:“先娶媳婦有啥用,未必能生出娃來。”

這是暗諷韓岳沒種呢!

村人們嗤了聲,懷疑誰沒種都行,就韓岳那板,可能沒種?

辦喜事是稀罕事,隔壁村都有來大旺村看熱鬧的。

曹珍珠與娘胡氏也來了,看著騾背上的韓岳,再看眼跟來迎親的韓江,曹珍珠氣憤地抱怨道:“說話不算數,他明明答應他先娶我的。”

曹家比韓家還窮呢,要不然胡氏也不會同意兒跟韓江好,不過現在倒不急,對著林家大門道:“傻丫頭,韓岳娶這門親咱們也有好,你想想,林家多有錢,林嫁過去吃的能差?到時候三房人一起吃飯,你也能沾。”

更重要的是,林伯遠是私塾的夫子,兩家了姻親后,把小兒子送進私塾,林伯遠也不好意思收束脩。

胡氏可了,怎麼算,韓、林兩家結親對曹家來說都是好事。

曹珍珠哼了哼,嫌棄道:“就怕事事都要我一頭,我又沒錢跟比。”

胡氏瞪眼兒,故意道:“既如此,那你忘了韓江,另尋門婚事罷。”

曹珍珠抿,目落到韓江俊朗的臉上,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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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繼續圍觀,新郎進去不久,就把新娘子接出來了。林遇將妹妹背上了花轎,看不到新娘子了,村人們立即都朝后面的嫁妝看去,這才是最值得看的。林家準備了十八抬嫁妝,在村里算是非常面的了,領頭的第一抬,整整齊齊的擺著二十個一兩的銀元寶。

村人們瞪大了眼睛。

“二十兩,林夫子真舍得啊!”

“韓岳真是撞了大運了,娶了個娘不說,還賺了這麼多嫁妝!”

“哎,不對啊,我記得林特別嫌貧富,怎麼會看上韓岳?該不會是去年韓岳好貪財,故意將人家擄到山里,得林必須嫁他吧?”

銀子這東西,最能人心,有的村人只是羨慕林家給的陪嫁多,有的村人就是嫉妒了,一旦嫉妒起來,就喜歡說些難聽的,故意給得了便宜的人添堵。

韓岳聽見了,沒有在意,自己無愧于心就好。

簡陋的花轎里,陳也聽見了,想的卻是,韓岳救了的命,這世嫁他做妻子,也算是報答了。

花轎沿著村中土路轉了一圈,晃晃悠悠的,終于在陳被晃暈之前,落在了韓家門前。

韓岳先踹轎門,然后婆扶著新娘子出來了。

大門口的村人與院子里的韓家賓客都跟著起哄,幸好陳被紅蓋頭遮著,什麼也看不見。

堂屋里面,兩人拜了天地,跟著就被眾人送進了房。

所謂房,就是東屋罷了,農家屋子布置都差不多,朝南臨窗搭建土炕。

的嫁妝已經都搬進來了,地上擺了一堆,八床喜被整整齊齊的堆在東炕頭了,西炕頭疊著一個男方家里自備的大紅被卷。陳一手扶著炕,一手由人托著,小心翼翼坐到了西炕頭,坐穩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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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掀蓋頭嘍!”婆笑地吆喝道,將裹銅的金秤桿遞給韓岳。

此時此刻,小小的東屋滿了人,除了韓家三兄弟,韓家遠近的親戚都來了,大大小小老老都要觀禮,屋里站不下,那些人就敞開門簾在門口。眷們還好,男人們急著看大旺村有名的人,都攛掇韓岳快點。

韓岳心復雜地看著炕頭一紅妝的小人。

他娶妻,只是礙于責任,但現在賓客盈門,新娘就在眼前,韓岳忽然意識到,他與那個嫌貧富、生慣養連飯都不會做的林家,是真的綁在一起了。

“怎麼,自己媳婦還不敢看了是不是?”

新郎慢慢吞吞的,有人大聲嘲笑道。

韓岳抿,當即再不猶豫,大手一抬,秤桿就將新娘子的蓋頭挑起來了。

下意識地低垂了眼簾。

屋里其他人,包括韓岳,卻都在看

十七歲的新娘,烏的長發都被定在冠中,出了潔飽滿的額頭,以及一張比剝了殼的蛋還要細溜的臉蛋。別的新娘都會抹很多,弄得臉跟面板似的,陳沒有,天生白皙水,鄉下的劣質脂只會為減彩,故而堅持沒用,只描了兩撇細細的柳葉彎眉,只涂了紅艷的

就是這麼一張國天香的臉,不用笑也不用做什麼,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都讓人覺得天上的仙下凡了,必須好好供著才行。

韓岳一直覺得林家夫妻把兒養得太了,農家姑娘怎能不會洗做飯下地干活?但是這一刻,韓岳忽然意識到,給他一個這麼滴滴的妹妹或兒,他就是病膏肓,也寧可自己爬著做飯,絕舍不得讓妹妹或兒勞累半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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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岳后,韓江看直了眼睛,別的男客也沒強到哪去。

太多的目都落在臉上,陳不自在了,稍微朝左側偏頭。

韓岳率先回神,咳了咳,問婆接下來做什麼。

婆笑著自責道:“看我,當了幾十年的婆,第一次看新娘子看迷魂了,來來來,該喝杯酒了!”

酒水早就備好了,婆利落地倒了倆酒盅,分別遞給新郎、新娘。

低頭坐在炕上,韓岳高高大大的站在炕前,喝酒時,陳不得不揚起小臉,韓岳也必須彎下腰就才行。

即將到酒盅,韓岳看了面前的姑娘一眼,恰好陳也抬起眼簾,新郎波瀾不驚的黑眸,就與新娘水汪汪的桃花眼對上了。陳膽怯,瞬間移開了,臉頰通紅,韓岳垂眸喝酒,那雙瀲滟勾人的桃花眼卻在腦海揮之不去。

喝完了酒,兩人纏繞的手臂就要分開前,不知誰從后面用力推了韓岳一把!

韓岳毫無準備,雖然左手迅速撐住了炕,上半以及著酒盅的手還是朝陳撞了上去。

坐著,底盤比他穩一些,卻也被韓岳撞得往后歪了歪,酒水更是都灑在了臉上。

韓岳低頭時,就見一行酒水沿著紅的臉潺潺滾落,朝耳垂那邊去了。

韓岳頭滾,險些遵循本能去吃了臉上的酒。

“哎呦,新郎著急抱新娘了!”

哄鬧再起,眼看懷里的蹙了眉尖,韓岳也覺得剛剛的玩笑過火了,登時放下酒盅,手將屋里的賓客往外推:“好了好了,該開席了,大家都去坐吧!”

那些人不想走,卻架不住新郎力氣太大,片刻后,屋簾落下,里面只剩婆陪陳了。

婆笑著遞給陳一方帕子,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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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慌的,猶忘不了韓岳過來的片刻無措。

后半晌陳非常清閑,就在屋里坐著就行,新郎韓岳卻忙得不可開,晌午、傍晚兩頓宴席幾乎是連著開的,因為他娶了村里最的姑娘,村里慕林家、小伙子們爭著搶著灌他酒。

韓岳邊沒個頂用的,老二韓江早被灌趴下了,老三韓旭還是個孩子,灌到天黑,韓岳也八分醉了,仰頭看天,漫天繁星都在轉悠。

韓江睡醒一覺,見一群漢子們還在欺負大哥,不樂意了,推著搡著將等著鬧房的男客們往外趕,大舅子林遇也來幫忙。

一更天,韓家小院終于恢復了清靜,只留滿地臟

“大哥先回房吧,我與三弟收拾。”送走林遇,韓江懂事地對兄長道。

韓岳看眼東屋窗戶里出來的昏黃燭,搖搖頭,堅持與兩個弟弟一起收拾。

哥仨都是勤快的人,借來的桌椅摞到一塊兒留著明天還回去,地上的臟用大掃帚一掃,當晚就扔出去了,全都收拾好,半個時辰又過去了。

這麼一通忙碌下來,韓岳酒醒了大半,刺骨的晚風一吹,他聞到了自己上的酒臭味兒。

滴滴的新娘連汗味兒都嫌棄,若他就這麼進去,又要捂鼻子了吧?

韓岳嘆口氣,如果可以,他寧可娶個容貌普通的村姑,也不想娶個各種講究的仙

雖然這麼想,進了堂屋,韓岳還是先洗把臉,再把沾滿酒水菜的外袍了放在外面,這才提著新買的夜壺進去了。冬日天寒,大半夜跑去茅房太折騰了,夜壺乃家家戶戶都備著的好東西。

屋里,陳已經鋪好了被子,坐在旁邊,男人進來,張地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韓岳手里的夜壺。這下子,醞釀半天的冷靜都消失了,再度低了頭。

“還出去嗎?”韓岳放下夜壺,看著問。

搖搖頭。

韓岳便把東屋門上了。

窗外北風呼嘯,顯得屋里更靜。

韓岳在地上站了會兒,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鞋上炕,從東炕頭取下一床新娘陪嫁的被子,然后一邊背對新娘鋪被子一邊道:“我知道你看不上我這種人,如果不是形勢所迫,我也不會去你家提親,今晚咱們各睡各的,等你哪天想跟我過了,咱們再做真夫妻。”

說完,被子也鋪好了,龍雙燭不能吹,韓岳就和鉆進被窩,面朝東炕頭躺著。

呆呆地看著男人的后腦勺。

他的意思是,他不喜歡嗎?娶只是因為流言蜚語?

一直覺得,長得這麼,韓岳多都應該有點心吧?結果出嫁前做了那麼多準備,唯獨沒算到,韓岳竟不想與圓房。

一個國公府的貴,竟然被一個農家漢嫌棄了。

很生氣,也很委屈,委屈到口卡著一團火,不吐不快。

看著背影冷漠的新婚丈夫,盡量平靜地道:“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我本以為你真心想娶我,沒想到是礙于流言才提的親。既然這樣,我們林家更不能連累恩人,也罷,我現在就回家,明日再請父母做主退婚。”

不想娶是吧,還不愿意嫁了,大不了嫁個歪瓜裂棗,只要忍了委屈,憑貌,還不能讓一個歪瓜裂棗、瞎子瘸子對死心塌地?如果實在忍不了,干脆一死了之,回去殉葬,總比活著辱強。

說完,陳跳到地上,穿鞋就去開門了。

“你,你胡鬧什麼!”

聽到靜,韓岳一抬頭,就見的手已經快到門板了,怕鬧出天大的笑話再次被村人議論,韓岳想也不想便著腳跳下地,幾個箭步就將陳拽了回來,他一轉,嚴嚴實實地擋在了門板前,怒氣沖沖地看向面前的小人。

別開眼,白的臉蛋上,卻掛滿了淚。

韓岳一驚,愣住了。

默默哭了會兒,背轉過去,低聲泣道:“你不想娶我,還攔我做什麼?”

韓岳看著倔強的背影,再回想剛剛說的話,雖然詫異,卻好像明白的意思了。

他試著道:“我,我以為你,你不是真心想嫁我。”

苦笑:“真不想嫁,我為何會穿這樣站在這里,白白你輕賤?”

韓岳忽然頭疼,他怎麼就輕賤了?

都哭了。

算了,他不跟人計較。

“對不起。”韓岳低聲道歉。

沒理他,眼淚又落了一串,抬起手背抹掉。

地上比炕頭冷多了,那麼小,哭得那麼可憐,韓岳心一,哄道:“行了,先上炕吧,別著涼。”

,眼淚不流了,冷聲道:“你究竟想不想娶我,不想就放我回家。”

韓岳心想,婚宴都辦了,房在即他敢放走,第二天林伯遠夫妻就敢提著菜刀來殺他。

上前兩步,韓岳看著白皙的側臉問:“你,當真愿意,做我一個農家漢的妻子?”

抿抿,扭頭道:“你還沒回答我。”

韓岳笑了,再上前一步,一彎腰,就將小的新娘打橫抱了起來!

房花燭,這就是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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