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媽滿臉擔心的離開後,謝老夫人才關上了房門。
走進去時,就看到坐在床上微側著頭看著的蘇阮。
蘇阮的長相無疑是真的很占便宜的。
微微有些圓潤的臉,黑葡萄似的眼睛,有些泛白的帶著然的弧度。
哪怕此時有些狼狽,手上裹了粽子,頭發也有些淩,可是這模樣卻不會讓人生厭,反而讓人忍不住的心生憐惜。
謝老夫人掃了眼床前,見原本該擺在床頭的那些件全數沒了蹤影,整個床邊顯的空的。
眼底劃過抹詫異,開口道:“上的傷勢還要嗎?”
謝老夫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得不到回應,反正也隻是想要找個恰當的開場白而已。
誰知道床上的蘇阮卻是“恩”了聲,然後道:“有點兒疼。”
謝老夫人愣了愣,看。
蘇阮微垂著眼睫。
“以前我不心跌倒之後,疼的大哭,爹爹就給我糖吃,他總是哄著我,裏甜,痛痛就飛走了……”
聲音低了幾分,帶著幾鼻音:
“爹爹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哄過我了。”
那你娘呢?
謝老夫人抿抿,下意識的想要問上一句,可是到了邊的話卻又咽了回去。
之前曾經聽謝淵起過陳氏和蘇阮的事,哪怕那時候他瞞了大半,可是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這母兩在荊南過的並不好。
可是這母兩剛來府上的時候,陳氏雖然有些瘦弱,可子卻依舊綿,像是一直養在府中的菟花,怎麽可能在蘇宣民死後,護得住同樣貌的兒?
反倒是蘇阮,剛來府上的時候看上去瘦瘦的,看著人時卻帶著一子狠勁,那模樣像是隻刺蝟,站在娘前防備著周遭所有的人。
謝老夫人心頭的怒氣陡然便散了開來,從荷包裏取了些糖塊出來遞給蘇阮。
蘇阮抬眼時眼下有些泛紅。
謝老夫人心:“吃吧,往後在侯府之中,想要多糖都有,祖母給你。”
蘇阮眼中一酸,連忙將頭垂下來,可是謝老夫人卻依舊看到掉下來的眼淚。
輕歎了口氣,走到床邊坐在蘇阮旁,手輕輕環著他,輕拍著的後背低聲道:“哭吧,哭出來了就好。”
蘇阮頓時哭出聲來。
謝老夫人拍著的後背,看著哭得不可自已的蘇阮生,心中出幾分酸來。
到底,這也不過還是個孩子。
本是養的花朵,驟然失了庇護,又怎麽會不恨害落到這般地步的人?
謝老夫人手中輕拍著,一邊道:“我知道你怨恨謝淵殺了你父親,可是我相信我的兒子,若非事出有因,他斷然不會枉殺無辜,更不會為了所謂的功績,送無辜之人去死。”
“荊南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可是卻也聽那場大旱和之後死了多人。”
“謝淵將你們母接回府中,既是因為他對你娘生了,也是為了庇護你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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