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黃金龍頭
柳河愁說,當年那場洪水退卻後,九龍窟周邊一直不太平,白霧鎖河,夜聞鬼哭。後來有道士來此地作法,煉化黃金澆築了九座龍頭沉水中,這才恢復了安寧。
漸漸的就有個傳說在民間流傳。
說那年的洪水是九龍泄怒,後來這九條惡龍被伏牛山的山神分出一半山鎮,直接碎了龍頭,製住了洪水。九龍死後怨氣不散,是道士用黃金澆築九座龍頭補全了龍,才把它們全部超度掉。
這事發生在一百多年前,在這百年的時間裡,也有憋寶人來此地打過黃金龍頭的主意。除了在水底發現了一座神的窟之外一無所獲,而那些試圖闖進窟深探寶的人無一例外都沉河底。
如此一來再也沒有人敢去九龍窟,九龍窟也因此了村民口中的生者地。
「柳叔,聽你的口氣,難道九龍的傳說是真的?」聽到這裡我問道。
「雖然這事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道士鑄造黃金龍頭的事絕對是真的,至於是不是真的有九條惡龍,這事就不得而知了。」柳河愁說道。
「你有什麼證據?」我問道。
「惠濟觀的存在就是證據。」
柳河愁突然提到了惠濟觀,更加引發了我的好奇。因為傳說中惠濟觀的第一代觀主來自於天師府,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柳叔,你不會是想告訴我惠濟觀的傳說也是真的吧?第一代觀主真的是來自於龍虎山天師府?」
「廢話,你當是誰都能有那麼大的手筆用黃金鑄龍頭平怨呢?」
「好吧,可是你們白家又是怎麼和九龍窟扯上關係的呢?」我問道。
「我做撈人不是為了賺錢。」柳河愁悶了一大口酒說道。
他這話我信,誰也不會為了賺錢把一輩子搭進去。
撈是忌行當,不被普通人所介紹,一旦做了撈人就要承離群索居的孤獨。在以前吃不飽的時候,還有姑娘為了活命嫁給撈人,現代社會可沒人願意。
要是早幾年轉行,柳河愁還有可能娶妻生子過上普通人的生活,現在他年級也大了,再想家也晚了。
但是我看他的樣子似乎就沒想過找個伴,真打算一輩子就這麼孤獨終老了。
「我做撈人是想累積功德洗清祖上的罪孽,但是現在我也想通了,白家後人無論怎麼努力都洗不清。所以我就沒有想過再為白家傳承香火,因為我不想我的子孫戴罪出生。」柳河愁的語氣充滿了傷。
「柳叔,你家先祖到底做了什麼錯事?」
「這事還要從一百多年前天師府的那位道士來本地作法,以黃金鑄龍頭平怨說起。」
接下來,柳河愁又給我講述了一個更加匪夷所思的故事。
當初那位道士把九座黃金龍頭鑄造完之後,要找一個水很好的人把它們按照他預定的方位沉水中。
白家世居黃河沿岸捕魚為生,水自然極好。柳河愁的曾祖更是出了名的浪裡白條,鄉民推舉應承下此事,背負黃金龍頭,一一投水中。
要說那道士可真是手段通天,為每座龍頭預先選定的位置都在河眼上,龍頭放進去瞬間無影無蹤。黃河水濁,也不知道士生的一雙什麼樣的眼睛,測算位置分毫不差。
後來我才知道這種手段在道門中做天眼通,憋寶人稱為黃金眼,可以察覺地氣,寶氣的華。
不僅他們有這種本事,柳河愁也有。
柳河愁敢撈豎是因為他可以看到水底下的怪,無論是水猴子還是河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言歸正傳,在連續投了八座龍頭之後,柳河愁的這位曾祖起了邪點子。
第九座龍頭他沒有按照道士指定的位置投河眼,而是埋在了河眼旁邊的淤泥裡。準備等道士撤了法事之後,再的刨出來。
老話說的好,盛世古董世黃金。在那個兵荒馬的年代,黃金連人命都可以買。
等道士做完法事離開,當晚白家曾祖就夜黃河刨出了那座黃金龍頭,藏在自己家中。這件事他以為做的天無,卻不知因此創下了彌天大禍。
第二日道士直接找上門來,問他是不是了第九座黃金龍頭。
柳河愁的曾祖當然不認賬,睜著眼睛騙道士說第九座龍頭就是按照他選定的位置投了河眼中。
道士沒有和他爭辯,而是一直死死的盯著他看。眼中沒有憤怒,而是湧現出無盡的悲哀。
柳河愁的曾祖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因為道士看似隨意站在院子裡,卻正好站在他私藏黃金龍頭的土地上麵。
道士沒有揭破他的謊言,而是要他跟著他去了當初做法事的地方。
到了地方,道士指著原本應該投第九座黃金龍頭的河眼,對柳河愁的曾祖說出一段長話。
「這個地方本來隻要放一座黃金龍頭就能化解九龍之怨,現在因為你的一己私慾破了我的陣法。現在河眼沒有堵上,我隻好用自己的命來堵。我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從今往後,白家每一代都要有人來堵這個河眼。」
說完這段話之後,道士開始整理冠,把隨攜帶的齋蘸法師劍,號令,法印,全部給隨行的弟子。而他那位弟子淚流滿麵,泣不聲。
看到這個場景,柳河愁的曾祖當時就慌了。
趕承認了私藏黃金龍頭的事,說現在就回家取回來把河眼堵上。
無奈道士說已經太遲了……
道士含恨跳下黃河,再也沒有浮上來。
「後來呢?」我問道。
「後來他那位隨行弟子繼承了道士的缽,在伏牛山建立了惠濟觀。再後來,那口沒有堵上的河眼漸漸的演變了一個無底黑,吞沒了無數前來尋寶的憋寶人,更吞沒了不知多無意中闖此間的生靈。」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很引人勝的故事,當做故事而言沒有任何缺點。惡龍,道士,黃金龍頭,犧牲,貪婪的人,罪與罰,幾乎涵蓋了所有故事中應有的元素。
但要是當做真人真事來聽,就真的很悲傷了。
白家曾祖是貪圖了錢財,可是這種罪不至於生生世世都要子孫拿命來還。
關鍵還要看他因為這事闖下了什麼樣的彌天大禍,但是這點柳河愁沒說。
「柳叔,你會去堵河眼嗎?」我沉默了一會問道。
「若是按照道士訂下的時間推算,今年就到我去堵河眼,但是我不會去。」
說到這裡,柳河愁抬起頭,目灼灼的著我。我被他看得全不自在,心底甚至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慌。
柳河愁苦心造詣的打我主意,一直勸我跟著他做撈人。我本來在廣州打工,我爹非要我回來,也是了柳河愁的蠱。
而且我還聽我娘說,我剛生下來的時候他還打算認我做乾兒子。
種種事聯絡起來,我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可別是柳河愁想讓我替他去堵河眼吧?
要真是這樣的話,今天我不了和他鬥個魚死網破。白家先人的罪孽,和我謝嵐可是一錢的關係沒有。
「我不去堵河眼,是因為我白家並沒有做錯事,真正做錯事的是那個天師府走出來的道士!」
「那道士做錯了什麼?」
「我不知道。」柳河愁苦笑著說道。
「你不知道?」我楞了一下。
「是你那鬼媳婦告訴我當年九龍窟的事我白家沒有做錯,你若想知道真相,等見了麵直接問好了。」
隨著一陣光芒的出現,整個世界進入到了末世前夕。倒計時起,暫時並非來臨真正的末世,麵對如此,秩序是開始崩壞還是更加穩固,每個人又會如何麵對。好,壞,每個人永遠不能用一個字來概括。麵對形形色色的人與事,又將何去何從,進化的終點在何方,命運又將如何握牢。是齊心協力還是各懷鬼胎,麵對末世敲響的倒計時,究竟能否順利度過災難。一切,現在開始。
有人做活人的買賣,也有人做死人的買賣。 我做的,就是死人生意,不是賣棺材紙錢,也不賣壽衣紙扎。 賣的,是你從未見過,更加詭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