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裳縱馬離開,獅子已經吃完兔子,甩著大尾,跟在葉裳的馬匹之後跑了起來。
劉焱鼻子,轉頭問齊舒,“葉哥哥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齊舒翻了個白眼,“兔子是兔子,獅子是獅子,連這都聽不懂,你的確丟晉王府的臉。”
劉焱瞪眼,“誰聽不懂這個意思了?我問的是他話裡有話的意思。”
齊舒哼笑,“你能活這麼大,真是不易,晉王估計碎了心。”話落,一揮馬鞭,追葉裳去了。
劉焱氣得火冒三丈,“欺負人是不是?”
沈琪騎馬靠近,拍拍他肩膀,小聲說,“他的意思是,你若是連獅子吃兔子都怕腥的話,真不該生在皇族宗親之家。晉王像你這麼大時,可一點兒都不怕,你連你爺爺的一點兒風骨都沒繼承。”
劉焱一時噎住。
陳述縱馬過來,也拍拍劉焱,“晉王叔對你寶貝得,以後還是別跟著我們混了。獅子吃兔子算什麼?葉裳連人都吃過呢。”
劉焱臉頓時白了,“他……什麼時候……吃過人?”
陳述道,“十二年前吧,在邊關,容安王和王妃被困戰死,方圓十裡,全是焦土,生靈塗炭,葉裳那時剛五歲,找不到吃的,在死人堆裡剜人吃,否則如今哪兒還能活著?蘇大將軍找到他時,他整整吃了七天。所以,蘇大將軍後來引咎辭,至今深以為悔。”
劉焱聲音都了,“竟有這事兒?這……是真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所以說晉王叔將你保護得太好,以後還是聽他的話,別跟我們出來了。我們這幫子人,都跟他一樣,腥堆裡爬出來的,隻要能活著,吃人算什麼?”陳述道。
劉焱頓時沒了聲,一張俊臉,分外地白。
“走吧,我們回去之後還要拿金子還賭約呢。”陳述縱馬離開。
沈琪也打馬跟。
眾人都走後,劉焱騎著馬在原地待了許久,纔打馬追去。
沈琪與陳述並排而行,責備地對他說,“你與他說這個做什麼?萬一嚇壞了他,晉王定會找你麻煩。”陳述冷笑,“他有一個好爺爺了不起了嗎?我們都是一幫沒人疼沒人沒人管的紈絝。我是明擺著告訴他,以後離我們遠點兒。一個金罐子裡長大的金餑餑,還是在罐子裡待著為好。”
沈琪看著他,“你這是輸了賭約不服氣,找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撒氣呢!”
陳述哼了一聲,厭惡地道,“千金算什麼?我雖然爺爺不疼,後母不,但親娘也是留了一條街的鋪子給我。有什麼輸不起的。”
沈琪無語,“那是你孃的嫁妝鋪子,都敗了的話,你娘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若是怕我敗了,不該早死。”陳述道。
沈琪咳嗽了一聲,看著陳述,道,“你是覺得葉裳對劉焱太好了吧?氣不過是不是?”
陳述一噎。
沈琪嘆了口氣,“我也不明白了,劉焱是一個沒斷的孩子,葉裳怎麼總任由他粘著,晉王叔怕劉焱跟著他學壞,對他吹鬍子瞪眼沒好臉多次了,他卻也不在意。難道他還沒大婚生娃,有慈父心腸了?”
陳述聞言“噗哧”一聲,氣笑了,指著沈琪,“這話你怎麼不問葉裳去?”
沈琪也好笑,聳聳肩,“我怕他那頭剛收服的獅子吃了我。”
陳述大笑,“我也怕。”
“既然都怕,這話爛到肚子裡算了。”沈琪笑道。
陳述也笑著點頭。
一行人回了城,天已經黑了。
葉裳沒回府,而是打馬直接去了一品香茶樓。
齊舒、陳述、沈琪等人陸陸續續進城後,聽聞他去了茶樓,也想知道今日他一共白請了多銀子,七千金的賭約能剩下多是賺的,不約而同地也都去了一品香茶樓。
茶樓已經停止接客,掌櫃的正在清點今日的花費。
葉裳來到樓前,翻下馬,獅子也跟在他後,甩著尾跟著他進樓。
小夥計看到葉裳後的大獅子,嚇得臉都白了,退也了,哆嗦著說不出話來,“葉……世子……獅子……”
葉裳回頭看了一眼,難得好說話地停住腳步,笑著問,“沒我的準許,它不吃人。”
小夥計還是嚇得麵如土。
葉裳見他如此,索也不進去了,站在門口問,“今天一共花了我多銀子?掌櫃的可算出來了?”
小夥計結地說,“正……正在算……”
葉裳點頭,“我在這裡等一會兒,你進去看看,算出來後出來告訴我。”
小夥計連連點頭,扶著了骨的,勉強爬進了茶樓。
齊舒大笑,“你如今有了獅子,以後怕是這京城的姑娘見了你,更要繞著道走了。連紅樓,怕是都不敢接待你了。”
葉裳沒趣地說,“這樣的話,豈不是更如了許雲初的意?有我著,京的姑娘更會喜歡他,他不是最喜歡被京的姑娘們圍著轉嗎?他更要謝我了。”
齊舒角了。
陳述不屑,“他算是京第一公子管什麼?蘇府小姐的婚事兒一出來,你跟他一樣相提並論,他並不你有什麼優勢。”
葉裳轉頭看陳述,“我跟他一起相提並論這個也不是什麼彩的事兒,你還計較起來了。”
陳述看著他,“你是不是睡了三個月睡傻了?那可是堂堂蘇府小姐啊,蘇大將軍唯一的小兒,疼如掌明珠,太後和皇近些日子一直盯著這個事兒,朝滿朝武也都心裡長草了,娶了,代表著什麼?那可是……”
葉裳接過話,“娶了,是娶了一隻舞刀弄劍的母老虎,我如今有了一頭獅子夠了,要母老虎做什麼?看著和獅子打架嗎?”
陳述一噎。
齊舒大樂,“你這話若是讓蘇府的人聽到,娶蘇小姐你一準沒戲了。”
“鄉野長大的子,不娶也罷,指不定是個什麼樣的野丫頭。”葉裳攏攏服,“我還想多玩幾年,不想早死。”
眾人大笑,“有道理。”
掌櫃的拿著賬本從樓裡出來,給眾人見禮後,對葉裳說,“世子,一共是一萬一千金整。”
“什麼?”陳述大了一聲,拍拍耳朵,看著掌櫃的,“我耳朵不好使,聽錯了不?”
掌櫃的搖頭,“陳二公子沒聽錯,是一萬一千金。”
“今日這茶樓的人喝的不是茶葉,是金子不?怎麼這麼多?”陳述繃起臉,“別以為我們都是敗家子,你獅子大開口,當心葉裳剛收服的這頭獅子活吞了你。”
掌櫃的作揖,“小人可不敢宰世子,實在是今日有一位客人,打包了十盒天香錦帶走了。”
陳述一愣,“帶走?”
掌櫃的點點頭。
齊舒立即問,“什麼樣的客人?好大的膽子,打劫打到葉世子頭了!”
掌櫃的看了葉裳一眼,見他也出好之,他猶豫了一下,小聲說,“是蘇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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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奪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