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彪點頭,用了半分鐘時間組織好語言,然後語氣平淡的開始講述。
「我跟白合是好兄弟,打小一個衚衕裡長大那種好兄弟。
他爸媽離婚早的,離婚那年他十歲。
主要是因為他爸酗酒,喝多了總打他和他媽。
他媽這個人特能忍,經常鼻青臉腫的還出去擺攤兒。
其實......也不是阿姨能忍吧,是不忍不行,不忍,白合他爸就打白合,打得跟不是親生的一樣狠。
燒紅的鐵,就那麼直接照著後背,有次都把他吐了......
他們一家三口全靠著阿姨擺攤的收過生活。
他家算是衚衕裡最窮的,因為他爸媽都沒時間管他,他經常一個人裡叼狗尾草,沿著牆頭到溜達。
我家條件當時還不錯,我爸媽原本是不讓我跟他玩的,說我這人老實,怕跟著他爬高上低的學壞......
其實他可憐的」。
講到這裡,馬彪聲音中有些哽咽,短暫的調整後,他又接著講:「
後來他十歲那年,他爸帶了個人回家,當著他媽和他的麵......
白合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衝到廚房,拎著菜刀就照著他爸的大砍了一刀......
他爸就是個紙老虎,窩裡橫,經過這次事兒之後,白合著他爸同意和他媽離婚,並且凈出戶。
你想,他是個未年,真被急了發起瘋,他爸能不明白後果?
他爸媽離婚後,他讓他媽把房子賣了,可能也是不想再景生,想起那些不好的事吧......
你能想像出,一個十歲的孩子能有這麼的思想嗎?我反正那個年紀活的跟個二傻子似的。
雖然他後來搬家了,不過我倆關係一直沒斷過,後來考上同一所高中後,又相互鼓勵著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唐安沒想到,那個大部分同學口中樂觀的白合會有這麼悲慘的年經歷。
被自己的親爸用燒紅的鐵吐?
從小生活在暴力、沒有父的環境中,還要看那個禽父親和帶回來的人現場表演?
這世上怎麼會這樣的父親?
聽到這裡,唐安的心裡有些憋悶和酸,可對麵坐著的人沒有給他緩和緒的時間,依然在繼續講述。
「白合人長得帥氣,格又好。
生活的磨難好像沒有對他造什麼不好的影響。
他籃球打的也特好~
每次籃球賽,籃球場周圍都被同學們圍的裡三層外三層,一多半兒都是沖著他來的,蘇南也在其中。
蘇南跟我們不同係,家裡條件也比我們好很多,總是豪車接送的。
一開始是白合先追的,說是看起來安安靜靜的很溫。
誰知道這個蘇南是個......唉......我不是對死者不尊重,是真的有神分裂癥......」。
馬彪長嘆了一口氣,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神分裂癥?所以才待人時而冷漠時而熱,是嗎?」,唐安小聲確認了一句。
「是的,的裡好像住著一個魔gui,當那個魔gui出現時,就會控製不住的去傷害白合,傷害他邊人......
大學四年,無數次的闖禍,每次替的任和殘忍買單的都是爸媽和一直替道歉的白合。
其實這種況早就該退學了,不過爸媽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愣是多方麵通後還讓留在學校......
白合這人特善良,也特重。
他當時跟蘇南在一起就是奔著永遠去的
可能也是因為從小父母離異的緣故吧,他很一份一生一世的真。
嗨、說著說著又說多了,還是說蘇南吧。
蘇南每次變臉之後,不僅傷害無辜同學,連對白合都是又打又罵的,但白合都忍了,還一直哄著,不離不棄的,我們這些做兄弟的早都看不下去了......
勸他分了算了,他都是一笑而過,就這麼陪著熬了四年,直到畢業。
白合他媽媽對他看的很重,幾乎把所有希都寄托在他上了,可是阿姨對蘇南一直不怎麼滿意,怕的病結婚後會拖累白合。
所以阿姨不久前找過蘇南,想勸為了白合考慮考慮,不要再纏著他了。
當時蘇南為了這事兒還和白合大吵大鬧了一番,緒激時還說出了要讓他媽去死這種話......
後來沒多久,阿姨死了,就是從蘇南摔死的那座橋上摔下來的......
Jing方初步認定可能是自殺,但是白合卻一口咬定是蘇南找人做的這事兒......
這種況下,他才提的分手。
倆人鬧了有段日子了,蘇南就像個幽靈似的,天天纏著他,今天哭著喊著求複合,明天又魔gui附的揚言要把他也弄死......
你說白合怎麼那麼倒黴,先是遇上了個王八蛋父親,又遇上個神病朋友,現在連他媽也死了......
我要是他,我估計都得崩潰的從橋上跳下來一了百了算了」。
講到這裡,馬彪的故事算是講完了。
唐安的心很,他家雖然因為他爸屯錄影機這事兒一直過得清貧,但好在父慈母,家庭氛圍十分溫馨。
這樣有的家庭中長起來的他,實在是想像不到,同樣的世界裡,一個和他同齡的男孩子,是這樣走過的二十二年時。
「白合他現在人呢?」,清了清有些發的嗓子,唐安向坐在對麵的人。
馬彪垂著頭回道:「不知道......我看到新聞後,第一時間就想聯絡他問問況,誰知道已經聯絡不上了,他住的地方我也去過,沒人......」。
「你覺得蘇南墜橋這事兒和白合有關係嗎?」。
「做為兄弟,我當然站在他這邊......隻是......如果他媽墜橋的事和蘇南真的有關係,他最在乎的又是他媽......」。
「所以你心底其實還是覺得蘇南可能是被白合......」,唐安實在不忍心將這樣的罪名安在那個盡生活摧殘的年輕人上。
他腦海裡浮現的是帖子裡的那些照片中,白合那張明如春的笑臉。
一個努力想從沼澤中爬向明的人,真的會一直這麼倒黴下去嗎?
他在心裡問了自己這個問題,不過暫時沒有得到答案。
「如果沒什麼其他要問的,那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多坐了」。
唐安陷沉思之時,馬彪看了一眼雨中,神微變,突然就站了起來,急匆匆的說了這麼一句。
出於禮貌,唐安跟著站了起來:「好,剩下的錢,我一會兒就轉給你,如果我還有什麼想不通的,能不能給你打電話再問......」。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馬彪打斷:「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再見」。
他的慌張離開讓唐安的視線忍不住追隨著他進雨幕。
唐安看到,馬彪冒雨跑到路對麵的公站牌時,2路車剛好靠停。
他上車後,一個白服的瘦弱影也跟著他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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