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生走到自己的位置旁坐下，淡淡的說了句，「抱歉，有事耽擱了。」

見他來了，幾個人都默契的停止了剛才的話題。

今日，方俞生沒有戴墨鏡，但眼皮卻閉著，像是睡著了的人在夢遊。

喬玖音手為方俞生盛了一碗粥，遞到他的麵前。

「多謝。」他對喬玖音說。

喬玖音回了句應該的，這才走到方慕旁邊坐下。

方俞生的手在碗沿了，這才到了勺子。他舀了一勺熱粥，吹了吹，遞到邊，作煞是好看。剛將粥送進裡，方俞生淡淡的蹙起了眉頭。方家幾乎沒有人知道，方家大爺對蛋過敏。

不想讓任何人發現自己的任何一點弱，方俞生又舀了一勺粥，裝作若無其事地吃了下去。

一頓飯吃完，方俞生覺得麵板開始發燙髮，他隨意找了個藉口，便先離開了。

著他翩翩離開的背影，方俞卿無意地跟喬玖音說了句，「也不知道怎樣的子會得到俞生哥哥的青睞。」

喬玖音笑了笑，回道，「自然是個出的麗子。」

方俞卿哼了哼，深高傲說道，「那是，我俞生哥哥，可是這樣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喬玖音有些好奇，便問，「你很崇拜他？」

「嗯。」

「為什麼？」

方俞卿了碎花的袖子，答答地說，「他好帥的。」

喬玖音：「…」

搖搖頭，到底是小孩。眺目看向在院子裡接電話的方慕，喬玖音眼裡裝足了驕傲。方慕模樣也不差，長相俊狂，還能力出眾，這樣的男人，才最得人喜歡。

吃完飯，方慕兩人也回自家院子去了。

與方慕一起往自家小院走去的時候，方慕突然說了句，「小笙，你不喜歡的話，是可以拒絕的。」

喬玖音疑問道，「什麼？」

方慕用愧疚的眼神凝視著，說，「你說過，你最討厭的事，就是跟一群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八卦。方纔徐姨讓你跟一起去茶會，你是可以拒絕的。」他娶了喬玖笙，是想讓開心，而不是讓為難。

喬家姐妹，長相一樣，格卻不一樣。

喬玖笙子灑，自由，最是無拘無束的人。喬玖音知書達理，常去參加茶會酒會，很得郡市那些富家太太們倚重。所以今早徐萍菲隨口一提，喬玖音沒有猶豫便應了下來。

心裡一慌，害怕方慕察覺不妥，喬玖音忙說，「慕哥哥，嫁給你之後，我先是方家的二，其次纔是喬二小姐。有些必要場合，是推不了的。」

會到喬玖笙的用心良苦，方慕心裡不免容。他了喬玖笙的手心，眼裡愧疚更深，「小笙，再等幾年，等我當家做主，你就可以拒絕一切你不想做的事。」

「好。」

這廂，新婚夫妻濃意。那端，方俞生一回到自己的小院裡，背後的院子門剛關上，他原本站得俊的，忽然偏了偏。照例來接應他的錦姨，瞧見他差點摔倒，嚇了一跳。

「俞生爺，怎麼了這事？」

方俞生很不舒服，靠在錦姨上，沒有說話。將方俞生整個人摟在臂彎裡，錦姨發現他的呼吸快到不正常，脖子跟鎖骨竟然紅了一片。

一看這狀況，錦姨就明白了，趕喊來了戚不凡。

「你吃什麼了？這又是過敏了。」戚不凡立馬拿了家裡備著的葯，餵給方俞生吃下。

靠在沙發上緩了一下會兒，方俞生這才舒服些。

「我上樓去休息會兒。」

方俞生說完話，起就準備上樓，這時，門鈴突然響了。錦姨跑出去看了一眼，回頭沖方俞生喊了句，「俞生爺，是俞卿小姐來了。」

腳步一頓，方俞生說，「讓進來。」

穿著碎花的方俞生，邁著歡快的步子跑進大哥的院子裡，手裡捧著一盆蘭花。「俞生哥哥。」未看見人，倒先聞其聲。聲音清脆，滴滴的，像隻夜鶯。

方俞生抬頭，哪怕看不見人，也能猜測到，方俞卿角一定帶著笑。

果然是笑著的，一進屋，就將那盆蘭花往靠窗戶那張木桌上一放，還說，「俞生哥哥，這蘭花是從雲南那邊運過來的，我看你那禪房裡空曠的很，這盆蘭花擺裡麵，一定好看的很。」

說完，大抵是想起大哥目不能視，又抿住了，乖乖地往方俞生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抬頭看著大哥，方俞卿盯著方俞生閉著的眼睛看了一眼，方俞生的眼睛看不見，已經有十四年之久了。方俞卿今年也不過才十七歲，在記憶裡，大哥一直都是瞎子。

印象中，大哥每次出現，不是戴著墨鏡，就是閉著眼睛，從來就沒有見過大哥的眼睛。

對方俞生的眼睛好奇極了。

「不凡，將花搬進禪房。」方俞生對戚不凡說。

「好。」戚不凡當真就抱著那盆蘭花進了禪房。

見大哥真的將花搬進了禪房，方俞卿笑得更甜了。

錦姨給方俞卿端來一些水果，方俞卿吃著，突然聽見方俞生問了句，「你換香水了。」

「俞生哥哥鼻子真靈。」方俞卿起跑到方俞生旁坐下，倒是沒有靠的很近，可知道，這個大哥，不喜歡與人太過親近。將手到方俞生麵前，方俞卿笑言，「不是香水，是換了沐浴，你猜，這是什麼牌子的沐浴。」

鼻尖在空氣中微微一，方俞生說，「香奈兒四號沐浴。」

「俞生哥哥好厲害。」方俞卿心裡更開心，嗅了嗅自己的手臂，想到什麼，隨口提到，「這沐浴是二嫂送的，這二嫂啊，不僅人長得好看，眼也超好。」

聽得出來，方俞卿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新進門的二夫人。「你喜歡。」心裡這麼想著，方俞生便講了出來。

「是啊，人好的，前些天，還向我打聽過全家人的口味喜好，說是改天要給大家做頓好吃的。」

方俞生聽了，附和了一句是有心，他聽見旁的丫頭在擺弄著桌上的什麼東西，便又問了一句，「那你怎麼跟說起我的？」

「哼！」方俞卿有些驕傲地應道，「全家人中，就我最瞭解你。我告訴，除了不吃油膩的菜和對蛋過敏外，你對其他的並不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