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良方,賭注氣氛焦灼之際,三五個監抬了玉冠華服的琰王殿下趕來了。
琰王本就重傷,陛下已命他在偏殿休養,想來太後當真撐不住了,才急召了他過來。
步輦上的人龍章質,渾著桀驁,目若有似無的飄向林初曉,深邃的眼眸裡似盛了霜雪,明亮而寒涼。
林初曉自然察覺不到,還在震驚中無法自拔。
「所以這箱子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可是……裡麵的葯,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呢?」
而且這玉佩,是琰王的件!
他的件裡,怎麼會有需要的東西!
來不及細想,林初曉端起箱子打算往子裡側塞塞,不曾想拿起來的一瞬,它竟又變小了。
按下心中滔天的震驚,林初曉取出阿替普酶、尿激酶等葯塞到袖子裡,親眼確定藥箱放回到玉佩暗格了,才放心。
就在這時,聽到一個監的細嗓,「陛下傳召明遠侯府林初曉。」
咚……的一聲,明遠侯覺自己被重鎚擊了一下,整個人都要暈倒了。
這個時候陛下召見,難不要治罪?
可是,為何沒傳林楚瑩呢?
其他人也在好奇,目送著林初曉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坤寧宮的殿門裡。
濃鬱的檀香撲鼻息,林初曉差點咳嗽出聲。
跟著監到了殿,眼是一片明黃。
太後躺在床榻上,麵蒼白,毫無生氣。
皇帝則陪坐在榻,龍眉擰,焦急如焚。
太子跪在下手,垂著首,斂氣屏息,剛進來的琰王得了個稍矮的座位,因有傷在,可以不跪。
皇後站在側畔,瞧著林初曉來了,目中閃過一道微不可查的厲芒。
待林初曉叩拜過後,皇後開口,「陛下,適才林初曉為琰王診病,臣妾也是親眼所見,連李太醫都誇神技,想必不會差,如今太後危急,太醫院又沒法子,不如就讓試一試,或許會有轉機。」
李太醫哆嗦著步子上前,「是啊陛下,林三小姐為琰王殿下所施銀針恰到好,否則以王爺的傷勢,怕是無法起了。醫理,講究類旁通,或許三小姐在太後的病上,也有涉獵呢。」
哎喲嗬
這是要甩鍋啊!
林初曉暗自譏笑,皇後真是記仇,覺得自己兒子差點被挖坑埋了,所以變著法的還擊呢。
太醫院那頭更不用說了,太後一死,他們首當其衝。
可如果林初曉把攤子接了,即便太後駕鶴,也是林初曉的罪過,與太醫院無關。
算盤打的杠杠響嘛!
琰王的目平靜而清澈,不懷好意的落在林初曉的臉上。
「你,當真會醫病?」皇帝聲音威嚴,視著。
「回陛下,臣略通一點。」
「師從何?」
「自學才。」
上首的聲音越發沉悶了,「那你可能醫太後的病?」
「臣未曾給太後診脈,尚不能斷言。」
「那就滾過來診!」
林初曉很是乖順,麻利的上前,不一會兒便將手從太後的腕上撤了回來。
「臣手法陋,恐傷了太後。」
恐傷,而不是無從下手,手法陋,就是還有辦法。
皇帝神一振,「你確有法子了?好!你隻管醫病,若醫好了,朕許你兩個願。」
皇後和太子眼皮一跳,隨後強自按下心來,想必林初曉也沒那個能耐。
太醫院實打實安心了,這下不管出什麼事兒,都與他們沒什麼大礙了。
隻有祁邵琰,眸幽幽的看著林初曉,敏銳的捕捉到了麵上一閃而逝的促狹:這醜人,莫非真有辦法?
「父皇,不可偏聽偏信啊,若是讓太醫院看診,皇祖母或許有一線生機,可是林初曉無師無門,萬一醫錯了,小命一條,可輕易取之,但皇祖母的命何其珍貴,還請父皇三思啊……」久違吭聲的太子含淚泣道。
這是為皇後找補呢。
畢竟人是皇後舉薦的,太後真被醫死了,總有他這個當兒子的說辭墊底兒,不至於母子倆都無法收場。
「你?還愣著做什麼?莫耽誤了時辰。」皇帝起,竟似沒聽到太子的話一般,指著林初曉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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