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一月就能晉陞鍊氣四層嗎?」聽聞訊息的李解語重複著裴如昔說過的話,勾起嘲諷的輕笑,「當修鍊是爬樓梯,抬腳一便能上去?」
「可能真是這樣想的,年紀小不懂事嘛。書趣樓()」伺候李解語的丫鬟說,「我們公子用了三年才修鍊到鍊氣四層,昔小姐自稱能在一年之趕上烈公子,這是白日做夢。」
主僕倆看輕裴如昔,梁佳楠也在擔憂,「昔昔,你真的把話說得太滿了!七個月後,你若是沒有鍊氣四層的修為,大家都要嘲笑你,你可怎麼辦是好?你那阿爹著實混賬,不好好地指點你修鍊,還把你的玩笑話傳出去,簡直荒謬!」
麵對的不信,裴如昔說道:「阿孃耐心等待半年,我說得出做得到,且放寬心。」
話已出口,收不回來。梁佳楠想著裴如昔在五個月裡三次晉陞,拍了拍單薄的肩膀,道:「你努力去做,無論能否做到,無愧於心即可。你阿爹也許會笑你,你阿孃永遠不會。」
裴如昔送走母親,轉進靜室,卻聞到一奇異的香氣。
這香氣讓產生了輕微的反緒,不喜歡,來丫鬟撤掉香爐。
丫鬟說:「小姐,這是長老送給您的清靈香,有助於您修鍊。一清靈香在外麵買要一塊靈石,隻能燃燒兩個時辰,長老一次送了三百給您,可疼您了。」
阿爹的好意?
聞著味道不喜歡的清靈香,裴如昔留下香爐,讓丫鬟出去,自己坐下修鍊,細心知嗅著清靈香對修鍊的效果。此香能夠加快心法運轉速度,可素來是用經脈和丹田能夠承的最大速度運轉心法,清靈香用有限。
不習慣委屈自己的裴如昔劃下三道製把香爐圍起來,任由清靈香在製圍住的狹小區域靜靜燃燒。
每天固定燒兩清靈香,三百清靈香燒了五個月,裴向榮送來新的清靈香。今年點燃的便是新送的清靈香,裴如昔嗅著香氣,覺得自己沒有那麼討厭清靈香,便就著清靈香的味道修鍊。
孰料,新的清靈香和舊的不一樣,裴如昔敏銳地察覺兩種清靈香的不同,以為裴向榮到賣假貨的騙子,一道傳訊符把他來了。
裴向榮是用過清靈香的修士,聞著香氣,理所當然地道:「這就是清靈香,我沒有買到假貨。」
「所以是我覺出錯?」裴如昔納悶。
「八是的。」
「我不信。」
記憶力很好的裴如昔不認為自己的鼻子和大腦會給自己錯覺,走近香爐抓了一把香灰嗅了嗅殘留的氣味,再次產生反緒。
著心不在焉的父親,道:「既然新的清靈香沒有問題,那麼舊的肯定有問題。」
裴向榮也過宅鬥的荼毒,聞言臉一變,抓起香灰認真嗅了嗅,眉頭跟著皺了起來。他拿出香囊裝了一把香灰,道:「我出門一趟,你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包括你阿孃。」
裴如昔料到舊的清靈香有問題,說:「阿爹,請不要打草驚蛇。」
裴向榮心裡已經猜到是誰用清靈香算計裴如昔,聽到兒要求自己悄悄找人驗香灰,薄抿一線,說道:「你專心修鍊,別的事有阿爹替你解決。」
他要走,裴如昔抓住了他的袖,看著他的眼睛說:「阿爹,不是我不想信你。這有問題的清靈香是你送給我用的,你疏忽了我的安全,我怕你再次疏忽。兒的命隻有一條,逃清靈香的算計是運氣好,下次遇到類似的算計,我未必這麼好運。」
看著裴向榮離去,在第二日中午才見到裴向榮。
裴向榮憐惜地了的鼻子,說:「是賣清靈香的商用假貨騙了我。」
裴如昔與他對視。
裴向榮一臉坦然地回,看起來不像撒謊。
裴如昔說道:「我不信。」
裴向榮沒有出一不自然,道:「別想那麼多,阿爹不會欺騙你,你可是阿爹這輩子最疼的兒,不會有第二個兒能讓阿爹這樣喜歡了。」
「但是阿爹最疼的孩子不是我裴如昔,是裴烈。」裴如昔專註於修鍊,兩耳不聞窗外事,心卻亮。
注視著裴向榮,說:「我會嫁出去,哪怕我在一年晉陞鍊氣四層。裴烈不會被嫁給別人,哪怕他資質不如我好,修鍊亦不如我認真。」
看事看得如此明白的裴如昔,讓裴烈的慈父麵出現裂痕,他的臉沉了下來:「是誰跟你搬弄這些是非?」
裴如昔說:「沒有人跟我搬弄是非。」
的語氣頓了一下,接著說:「我上次趕走一個丫鬟,阿爹沒有跟我說是誰指使挑唆我,這次阿爹把有問題的清靈香歸咎於商,估計兩次算計我的是同一個人。能讓阿爹這般維護的人,是裴烈的母親還是族長夫人呢?族長夫人不是很喜歡我,的手卻不進阿爹的住。所以,是裴烈的母親算計我,阿爹怕我記恨和裴烈,拿假話欺騙我。」
裴向榮:「……」
裴向榮看著兒,道:「昔昔,你還不到六歲,不該這樣聰明的。」
欣自豪的語氣中含著抹不去的尷尬意味,哪怕他撒謊不眨眼,假話被兒穿了依然會到不自在。
「我該裝傻嗎?」裴如昔問,「你騙得了我一次,便會試圖騙我第二次。你縱容裴烈的母親一次,便會縱容第二次、第三次。裝傻會害死我的,我纔不裝傻。」
「……昔昔,你在故意為難阿爹。」裴向榮想起李解語哭著懇求自己原諒的臉,有些難以麵對裴如昔清亮的目,「你哥哥的母親保證不會打你的主意……」
「我不信。」裴如昔說。
「阿爹給你補償,你說好不好?」裴向榮問。
「我隻要阿爹給予懲罰。」裴如昔堅持。
裴向榮實在沒了辦法,七度水靈的兒隻有一個,漂亮的人想要多有多,他道:「昔昔,阿爹為你破例,你以後莫要辜負阿爹。」
在這天的下午,李解語不幸染上重病,熬不到年底便去世了。